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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创造财富,改变命运,在运动中打通全身脉络。所以,“动则生阳,静则生阴”这句话很符合科学道理。
大炮也是劳动开了窍,生了两女儿才生男孩,狗牯子大叔嘴上不服,心里还是挺羡慕。说来也怪,他耳朵背,可能动则生阳起了作用,在地里劳动时,别人跟他说话听得清楚,长时间不干活静下来时,就又听不太清楚。
最近,簸箕奶奶的笑容多了起来,干起活来积极主动,精神爽话就多,原来她儿媳有喜了,日思夜梦都想抱孙子的美梦快要实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去挖渠道,都要顺便带上她饲养的几只母鸡,用鸡笼挑到塘下坡上去放养,收工时又挑回来。
为让鸡多下蛋,他悉心地照料几只下蛋鸡,每天早晚都跟鸡打交道,早晨把鸡放出去喂饱,傍晚时把鸡关起来。在乡下,女人生了娃娃,鸡蛋是最好的滋补品,她这个当婆婆的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家里本就贫穷,加上现在旱灾困难时期,雪上加霜,就这几只鸡拿得出手,就是为儿媳分娩时要吃鸡蛋,现在正派上了用场。
前几年时候,奶奶每天都念叨个无休无止,每次收工回来时,尤其是晚上唠唠叨叨,不是说东家有了几个孙子,就是说西家有多少多少个儿子。最常说的是住在后头隔一条街的杀猪佬,都已经六个儿女了,还说要再生两个,这把簸箕奶奶气得是不要不要的,羡慕妒忌恨交汇在心,急的她像热窝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天晚上,她又说上了“生儿育女是家里的头等大事,人活一世就是要留下个根,一个家庭没一个孩子像什么家,你们去看看,哪家不是二个三个的像下蛋一样地生,生多少都吃大锅饭,分粮食也是按人头,孩子长大了会笑会说话,还会干活,多好啊,你们赶紧给我生一窝下来,不然,我都快急疯了。”
狗牯子夫妇无语以对,心里面也急呀,这事可不同鸡下蛋,喂好吃的就能一天一个,甚至两个。人鸡有别,人两年才生得了一个,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是基因决定的啊,急有什么用呀。只好叫他娘“你小声点,让人听见要说闲话的。”
簸箕奶奶听到他反驳,心里更来气,悻悻地说“闲话什么,呃,不赶紧生孩子才让人看笑话,你们让我也没脸见人,一家人没个孩子来淘淘气,多没意思,别废话,赶紧给我生,越快越好,我抱着孙子活着才有意思。”
狗牯子俩再也不敢多语,只好乖乖的走开。心里想,他娘个匹,别人像下猪崽一样地生,我下个兔崽子也行呀,唉,这生小孩也太那个蹊跷了,不管你多高大,也不管你有多大力,方法不对,努力白费,还是要按照套路来。是的,生娃娃不是捉青蛙,天上不会掉,田里找不到,慢慢来吧。他想起了大炮的讥嘲,心想,不蒸馒头也要蒸口气,不能让他看偏了。
终于,还是簸箕奶奶先发现儿媳的异常。那天,她收了工就去笼鸡,挑回家来时,看到儿媳妇在那想呕吐又吐不出来,过去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回答说“不是。”
奶奶已经猜到怀上了,连忙扶她进去,叮嘱她好好休息,“家里的事由我来。”从此,就像捡到啥宝贝似的,脸上有喜悦,脚下走路也有力,把屋里屋外的农活都包揽下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个担心,希望是个孙子,而不是孙女,最好是个双胞胎男孩。
山背奶奶觉得簸箕奶奶,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还以为是不是打听到山爷的下落,干起活来勤快多了,走起路来也比往日有精神,就问她,“是不是有山狗子的消息了,看你气色越来越好,有高兴的事可不要瞒着我哟?”
“哎呀,瞒你什么啦,不就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吧,穷开心咯,你都好几个子孙了,我想入迷了呗。”停顿了片刻,又说“真不明白,那杀猪佬吃了什么,生孩子那么厉害,两年一个,一直没停过。”说完,咯咯咯地笑。
山背奶奶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吃猪肉吃多了呗,打屠佬当然有肉吃啦,猪肉有营养,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吗?猪下崽多,一下就是一窝,还有更能生的吗?狗都不如猪,牛就更不行,一胎才一头,还要隔一年。”
丫头奶奶也在旁边,她搭起讪来说,“要我说呀,打屠佬厨艺好,他懂得放什么料,怎样掌勺,怎样弄得好吃,他都很了解,家里的饭菜好吃,一家吃得身体好,生起娃来自然就咣咣咣地咣个不停啰。”
“是呀,光有肉吃,不会怎么弄也不行,吃人肉的谣言听过吧,让他去吃吃看,别说吃生猪肉,不会弄,不懂下料,炒得不好吃,半生不熟的看他怎么咽下去。”簸箕奶奶不知从哪听到人吃人的传闻,也质疑起来。
“人吃人说的是旧社会,不是说人能吃人,说的是那世道不好,一些人就真以为谁吃过人一样,讲故事咋唬人吧?”
“谁知道呀?不搞好生产,没吃的了,我把你也吃了,一口吞下去。”簸箕奶奶开起玩笑来一点不逊色,逗得大家乐呵呵地笑不停。
这条渠道规划从马头垇至乌竹山,中间许多丘陵荒坡,就像狰狞的野兽,依山而过,绕了个铜锣弯,弯弯曲曲的至少有十多里长。再从乌竹山到村后,也有六七里长,绕了个更大的半月形大弯。一里路不到,因为一条河挡住而多绕了个s形线路,光这一段就得两天的时间,渠水才流得到村里的新池塘。
二百多人挖了十来天,才挖一里多长,突然下起了雨,这一下就是十多天。
簸箕奶奶就在这个时候真正当上了奶奶,儿媳生了个男孩。虽然下着雨,可这雨就是久旱的甘霖,跟她的孙子一样,带来了希望。此后,奶奶像换了个人,屋里屋外忙得开心,熬姜汤,煮鸡蛋,忙的不亦乐乎。
雨水节气前就下起了雨,预计今年的生产会很忙,收成也会不错。一个四百多人的大村庄,光人多远远不够,还要组织起来,拧成一股劲。堂爷老了,想搞好生产也力不从心,老屋里和村西头的人不服他,有人明说他办事不公。比如,划贫富成份,村东头没一家富农,四五家富农都在老屋里这一边,不能说跟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