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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都说,明新老师博古通今,知识渊博,说话也开诚布公,在祠堂夜校上讲过许多故事,很有趣。他说,现在的文字是简化的正楷字,方正有序,白话文就是普通话,这跟大集体有关系,只有大集体才办得好学校,才能全社会普及文化知识。不像古文拗口晦涩,多数人不明白,不能把文化知识详尽地表达,更无法大众化推行。
自从办起了学校,培育了不少人才,走出去参加工作,去参军当工人的一批又一批。这年夏季,军叔也考上了省共大学校,是村里第二个考出去的青年,碌爷和山背奶奶十分欣慰,为祖上添了彩,也算是光宗耀祖,刚好可坐车去求学了。
村里的泥工木匠都调到公社搞建筑,大兴土木,建起了公社礼堂,粮仓,医院和各行业农具厂,还有农业信用社。
村里的木匠佬,调到木器社,专制木犁,滚轮,水桶,扁担,铁锹锄头把之类的生产工具。矮个爷调到竹器社,又下沉到生产队专门编制竹器类农具,带着本屋场的两个徒弟,为生产队编造了大量的箩筐操箕土筐子。
杀猪佬调到屠宰场,猪肉统一凭肉票分配,平均分配社会生活资源。物质匮乏的年代,为稳定物价,防止私资屯积居奇,扰乱秩序,也避免了不必要的浪费。
道路铺好了,通车的那天,全村人站两旁,像举办盛大仪式似的,背着孙子,带着孩子,第一次看到汽车跑路的样子。
左顾右盼一会儿,汽车开过来了,三轮摩托车,吉普车,东风牌货车,徐徐通过。大家也三五成群地沿着公路走向圩场,去开会也有工分记,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天,全公社召开万人大会,四面八方的乡里人涌向圩场,这是一个天然的广场,前面有个舞台亭,右边是圩场,左边是公社大礼堂,人民医院,政府大院,还有几棵大梧桐树。
会场上,高声喇叭震颤回响,各学校单位派来文艺演出,歌舞升平,群情激昂,高潮此起彼伏,然后是领导作报告,洋洋洒洒地这个那个,话糙理不糙,说到大家的心坎上,凝聚了民心。
听了领导干部慷慨激昂的讲话,青年人热血涌功,许多人心潮澎湃,干部群众都一样,人人平等,没有贫富差距的社会,所有的人都欢庆鼓舞。大会之后,连续三个晚上放映电影,战斗故事片,场场爆满,精彩的影视画面打动所有的观众。
第一次看电影,感动了无数人,许多热血青年涌跃报名去参军,创造了历史上参军人数最多的一年。
以后的每年,村里至少有两人参军,多的时候有四五人。第一年,王正文,王春财,王年生,第二年,王正武,王春伟,王正伟。这些人,有的转业地方当干部,有的进工厂,也有回到村里务农。王春财转到武汉开轮船,在那里成家立嗣,王正文和王正武进了县属企业,王正伟转业当干部,王春伟在公社当电影放映员。
村里的裕字辈老了,正字辈成了顶梁柱,修水库挖渠道筑马路,在雨打日晒中劳动,奋勇当前,历尽沧桑,吃苦受累的耕耘着这一片土地。这代人只想着干活,不想别的什么,只想怎样才能生活得更好。
他们不问这问那,不问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吃饭睡觉?这样问下去,就无法活得舒心快乐。
为过上好的生活,面朝黄土背朝天,上代人拼过下代人继续拼。
这是个干事创业的火红时代,国家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城市,把重大建设项目放在农村,大集体建设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公社建起了八栋独立式大型园体粮仓,其中两栋为生产资料仓库。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拉的,生产队建起了好几个仓库,获得了大量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工具,耕牛也增加了五头。小集体经济也进入发展轨道,大家的集体人人有份,人心向集体,谁要损公肥私,人人指责,共同维护。
乡党和而争讼息。生产队统一分粮食,分花生、番薯、大豆的场景历历在目,利益在一块,乡情更淳朴。
这是一个令人释怀的地方,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土地,这里的人们勤奋实干,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集体兜底,按劳分配,多劳多得,按人口分粮,人有吃的才能繁衍生息,人口从五十年代的三百多,增加到六百多,再到九百人。
人多事巧,好事多磨,正字辈拼过后,下一辈继续砥砺奋进。
杀猪佬家里八个子女,按这一代族谱排的是诚字辈,他家的男该分别是,大诚,诚洋,诚海,诚江,诚湖,诚河,村里人习惯了称呼他们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其中二哥,三哥,四哥参加了工话。两个女儿,一个叫冬姣,一个叫春姣。
木匠佬家里也是八个子女,也是诚字辈,他家是大老粗,兄弟之间除老大外,都直呼其名,按甲生,乙妹,丙生,丁生,戊妹,己生,庚生,辛生取的名,其中丙生,丁生,己生去参过军。
村里还有一家按马生,牛生,羊生,兔生,狗妹,取名字。也有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排的名。都是真实的事。
没有集体,就不可能养活那么人。解决了吃饭的问题,集体保障,屋后有靠,才有后来的人财两旺。衣食足才知荣辱,去参军去务工,促进了工业城市化发展。
生产队不是休闲会,要搞好生产不是靠喊嘴,世上人多心不平,谁的胳膊都朝里弯,没有一个勇于奉献,敢于担当的老铁,就是一盘散沙。
以王正来和王正红为正副队长,一个抓全局,承上启下,联通资源,决定要生产的项目,一个吹哨分工,密切配合,按策划好的决定去安排生产。出了问题由队长来处理,他才拿得了主意。
搞生产不是写文章,不是像编顺口溜那样瞎扯蛋,不但要有魄力,还要有能耐。鸭子不赶,聚不到一块,牛不使呼不知道走哪个方向。队长脾气好,生产搞不好,没硬气顶不住风雨。就如教书先生对粗人循循善诱,对牛弹钢琴,行不通也搞不掂。
生产队的几个领头人功不可没,会计保管分工明确,他们勤于责守,公私分明,敢作敢为。米粿大叔不怕得罪人的爆脾气也是原因之一,还有极大多数人的齐心协力,在公社的鼎力支持下,生产搞得有声有色,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