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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是一个人的名字,为汕头大娘的第三个儿子,一个性格内敛,遇到奇怪的事,就大声怪笑的人。
盛世这个名取得好,当时集体化生产搞得轰轰烈烈,家家都多子多女,不愁吃穿,人心归一,他爹娘就给取了“盛世”这个名。
盛世被汕头大娘的一次梦魇惊吓,受到不小的刺激,常常三更半夜惊哭起来,土话为“打惊叫”。这就是故事所在,汕头大娘的故事,她一家人更有故事。
盛世家与乾乾家原来同住在一排街上,每次乾乾去山背奶奶家,都得经过盛世家门口,看到盛世在家,就进去玩耍,汕头大娘看见他,就笑着对别人说,“这娃跟我家盛世是同龄人。”
汕头大娘育有四子两女,最大和最小的俩人是女儿,中间四个儿子:大盛、盛夏、盛世、小盛。其中盛夏上过高中,参过军,最桀骜的是小盛,长大之后,胆大妄为,不想干活,又想钱来得快,别人学手艺,他去学扒钱,结果被民警抓走了,关了八年多才放出来,后来也劣性不改,破罐子破摔……
七十年代前几年,汕头大娘家住在炮鬼家前一排街道,也就是乾乾家那条街。一次做恶梦受到惊吓,造成了盛世惊魂落魄,才不得不搬迁到墩子高长塘子旁边去住。
据说是汕头大娘那天看了炮鬼捉蛇,十分害怕蛇的她,受到惊吓后,当晚做了个怪梦,梦到好久好久没见过面的爹,托梦来找她,她赶紧向爹打听娘亲的下落,听后,深更半夜痛哭起来。
盛世对乾乾说了他娘做噩梦的事,那天深夜,他娘梦见他外公来找女儿,他娘就说,“你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呢?”那人说,我是你爹呀,你忘了?日本鬼子打过来那时,我和你娘在逃难中生了你,把你丢在这里,现在找你来了,想看看你长大成了什么样子,生活得怎样?另外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
盛世他娘再问道,“那你现在还好吗?娘还健在吗?”他外公说,“我和你娘都不在人世了,我现在让神仙托梦给你,给你送来一粒种子,这是宝物,你把它放在罐子里,只须喊:长、长、长,就长成一棵摇钱树,砍下来就是一根根的金条,记得每喊一句,就砍一节,千万不要只喊不砍。”说完,那人就不见了。
汕头大娘照那人说的去做了,果真长出一棵小树苗,他娘高兴万分,不停地喊长,忘记了去砍,小树不断地长成大树,结果把屋顶给撞塌了。
乾乾也信以为真,每次从那路过,看到盛世家的房子确实已经倒塌。之后,盛世家在山背奶奶家前面,新塘子旁边,盖起了两栋土砖瓦房,盛世也跟着他娘,去哪儿都跟着,种菜,煮饭,做家务,什么都能干。
盛世和乾乾在一起玩时,常常被风生欺负,风生比他俩大三岁多。风生娘的娘家是乌竹山,父亲在开拖拉机,他是长子,手下还有许多弟弟妹妹。
风生家也是四兄弟,取的名字很特别,诸如风生、雨生、火生、水生,加上两个妹妹也是六个子女。
风生与盛世和乾乾,好的时候一起去捡稻穗,玩在一起,不好时就会欺负他俩,他欺负人的方法很特别,谁不听他的,就说谁小时候吃了他娘的奶,逼着人吐出来。
一次,风生说盛世吃了他娘的奶,被汕头大娘看见,大娘责骂他,“吃你娘的奶,又没吃你的奶,你小时候还吃了我的奶哩,真是的,那天你娘干活没回来,你饿得“呜哇,呜哇”大哭起来,你奶奶抱着你去向别人讨奶吃,大家都去干活没回来,幸好我在家带盛夏,吃了我的奶还倒打一耙,你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大娘的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说得风生低下头羞羞答答地赶紧开溜,此后,再也不敢用这一招了。
说到讨奶水之事,生产队那时,年轻人都出工去了,只有老人在家带娃娃,那时候还没有奶粉,一两岁的娃子全靠母乳喂养。小孩饿哭了,看见有奶水的大娘或大嫂就临时救急,陪着笑脸给人说好话,“多谢你啦,孩子的大娘,给孩子喂口奶吃吧。”
风生被汕头大娘教训后,再不敢去招惹盛世了,就转向欺负乾乾,有欺负就有反抗,乾乾照他奶奶骂他老爸那样,骂他“二流子”,骂了就跑回家去,风生不敢欺负到家里来,气的他在那直跺脚。
他娘看见了就骂他,“你一天不骂就浑身发痒,又要我来咒你的狗骨头哦。”
风生家称父亲为爸爸,称母亲为娘,他老爸对他也很严厉。
乾乾娘看见,就说他是古灵精怪的“巴鸡子,巴鸡鬼”,这是当地长辈责骂晚辈的口头禅。
风生老爸出过一则丑闻,有一段时间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怕田鸡大叔找他麻烦,刚好那时生产队有了两部拖拉机,正需要人去驾驶。米粿大叔看他长得高,又上过学,本着解决矛盾的心态,就派他去开拖拉机。
后来,田鸡大叔的二孩是个儿子,长得像大叔,绯闻的事就没有追究下去,这事慢慢的就不了了之。
风生家劳动力少,他弟妹多,一家吃货多,每年都超支还不够吃,借了东家借西家,只因生活调理不周到,自留地收获也少,杂粮就不多,一家老少没节制地吃主粮,当然就不够吃。
风生是长子,他娘和老爸、奶奶,既痛爱他,又对他要求严格,老大嘛,要给弟妹们带一个好样。他就经常去割了禾的田里捡稻子,去收获过的地里刨花生番薯。
跟“马生”去村前村后的水沟稻田里抓鱼,抓到的鱼归马生,他帮提鱼篓子。后来自己也到处去摸鱼,每次都蓬头垢面,一身湿漉漉的跑回来。
乾乾在外兜转,看到他来了就躲避,他去山背奶奶家蹭饭吃,要看他爷爷在不在,他爷爷看见他来吃饭,就拿眼睛瞪他。在世俗中,爷爷喜欢长孙,父亲喜欢长子,乾乾是次子次孙,当然就不受器重。
他爷爷这时正在田埂上铲草,快要插秧了,生产队全都在稻田上劳动,把田埂上的草铲到田里,把牛栏猪圈里的粪全挑到田间,犁完田还要耙平田,几百亩水稻田,光铲田埂、种毛豆也要十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