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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铭出了宫门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直到程姎姎唤他,他才反应过来。
回到家后,程铭把在宫中之事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并告诉家人,皇上把他留到最后是希望他在大理寺卿调查时配合给予兵权上的帮助。
但如此一来,自家也将会被另一方势力记恨,远不想卷入皇权战争的程铭重重叹息。
程姎姎在一旁听着,这时突然说:“阿爹,其实在你拥有兵权的那一刻起,我们家将无法独善其身,无论是哪方势力,都将惦记着兵权这块天大的肥肉。即使我们什么也不干,也终将会被卷入这场旋涡之中。事已至此,与其被迫接受,不如坦然面对。”
程铭望着自己女儿坚定的眼神,欣慰地说:“我家姎姎长大了。”又看看旁边的程渝之,踹了他一脚,“学着你阿姊点。”
担任祭祀大典主事的李太常被杀,太常之位易主,并因此牵扯出工部尚书,工部侍郎等人,并按照刑法等量判罪,死的死,贬的贬,朝局势力重新进行洗牌。
皇帝早先便察觉到二皇子的想法,这次李太常又是二皇子一派的人,便借机砍了太尉府与二皇子那一派的许多爪牙,既是警告,也是削减其势力和日渐张狂的气焰。
却未曾想,他本以为重新安排的是对他忠心不二的臣子,但他不知道的是,重新安排的这部分臣子中,有一大半效命于禹王府。
朝局势力不断更替,在二皇子被打压,五皇子身死后,朝中势力便有意无意地倾向了三皇子那边。
但三皇子刘溱此时也心中隐隐不安,他觉得,所谓的胜利来的太过容易了些。因此他更加做事更加谨慎,也将想要伸向边关的蠢蠢欲动的心压了下去。
夜风寒凉,树上红叶所剩无几。入秋已深,九月的那场祭祀惨案也告一段落。
不知为何,皇帝对程铭开始变得器重,让程铭任命禁卫军统领,且程铭手中已有东师的一半兵力,程铭只道君心难测。
程渝之在九月那场惨案过后也奔赴边关,处理主将更换的这件事,并协助北师,抵御不断进行小范围进攻的北狄蛮人。
程姎姎依旧在徽慈院任职,但她最近也愈来愈认真,因为过不久便是武试的冬招。冬招时进行的便是外场(弓马刀石箭),内场(策论武经)则等到来年开春再开始,并在夏至之前列出最终被授予官职的名册,名册上的人在立秋时便开始到职。
武试三年一次,这好巧不巧,偏让程姎姎赶上了。
程姎姎这几天真是累如狗,因为弟子们如今的动作基础已然不是问题,但对战经验上依然有很大的不足。所以她总是让弟子们在两两对战之后,找她来对自己现阶段的刀法进行检测,并找出自己的漏洞。
弟子们也都十分热情,让她在授课期间歇都歇不了。同时,她还要打起十足的精神,因为她的目的不是打架,而是找出弟子的短处所在,还要小心,在弟子与自己打得酣畅的同时不能伤人。
而弟子间的两两对战便做不到这点。因为害怕伤害自己的同袍,几乎所有人都是点到为止,更别说完整地找出自己的问题。
且冬招时间不断逼近,程姎姎几乎是天天往徽慈院跑,内场课的课时反而缩减了。
每天,程姎姎回家后都瘫在床上无法动弹。她不知道这次冬招结束后是否会带给自己的弟子官职,但她肯定,这次冬招结束后将带给自己强壮的肱二头肌。
柳瑛也心疼自己的女儿,但她也无计可施。她最近还急程姎姎的婚事来着,眼看及笄快要两年了,但如今愣是一个想结亲的人都没。
之前在凌千柔的及笄宴会上她还想让程姎姎多认识几个优秀的公子来着,但没想到程姎姎救人去了,又因为衣衫湿透提早回了家,这件事便告一段落。
她刚想再对程姎姎提这件事时,程姎姎又因为冬招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柳瑛便又把这件事放下了。
程姎姎还不知道,她吐槽的冬招让她避免了催婚。
这天,天气显得异常寒冷,也许是昨晚又下了一场雨罢。
程姎姎不敢穿特别厚重的衣物,因为在打斗起来极为不方便,而且会使人的动作变得笨拙不已。她在出门前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事的没事的,等打起来,就不冷了。但当她打开门时,寒意袭来,她想也不想,跑回去套上了更加暖和的衣服。
当弟子想与她切磋时,她也只好依依不舍地脱掉那层厚重的衣服。
等到打了一会儿后,她的心理建设已全盘崩塌。是谁说运动起来就会变热的啊喂,她现在身上全是汗,等寒风一吹,更加冷到入骨,让她不自主地颤了两颤。
反观穿着单衣的弟子,依然热情不减,也不见冷,倒让程姎姎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不远处的石墩子上坐着一个裹得厚厚的人,正在看他们之间的切磋。
不久后,那人便站了起来,向程姎姎这边走来。
程姎姎全心全意都在和面前的弟子切磋上,没有发现她的右方走来一个人,直到她听到附近弟子的行礼声,她才拿刀挡住了面前弟子的攻势,对面那弟子也已经听到,便借力停了下来。
程姎姎拿着刀,向身后那人抱拳见礼,“参见禹王殿下。”心里疑惑地想,他来这里干什么,还嫌之前不够尴尬吗?
翟琰骅也是徽慈院中的夫子,负责教武经,虽然程姎姎已任教了好几个月,却并未遇见他。
今天他一如往常,教完课便打算回府,但听到武场这边的喝彩声,鬼使神差的,想过来看看。
一过来就看见程姎姎在和别人切磋,他就坐在石墩子上静静地看,虽然说这位小娘子可能有点傻吧,但是这一手刀挥得可真漂亮。
另一旁的程姎姎在心里嘀咕,这穿得可真厚啊,有那么冷吗?她完全忽略了此时自己相亲相爱的牙,和压不住舞姿的身体,其实就是牙齿被冻到打颤,身子像羊癫疯一样的抖罢了。
翟琰骅回道,“不必如此多礼。”
过来转了一圈,刷了一波存在感,又继续坐回了那个石墩子上。
但此时的程姎姎已无心再与周围的弟子切磋,之前弟子站在她周围看她的招式她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现在多了个不熟的上级,虽说不是直系的,但在这看着,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之前没看见还好。
而且,翟琰骅在那裹着厚厚的衣服,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感到寒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