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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贾东旭受工伤成了残疾,并且丧失劳动能力后,秦父居然暗自松了口气。
“幸亏当初没把女儿嫁给贾东旭这个倒霉蛋,否则的话,淮茹肯定不少遭罪,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帮衬着秦家。”
秦父的心理活动,朱爱民摸的门清,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
“爹,我已经联系卖家,买了好几头品种好的猪崽子,等你们进城的时候,顺便把这些猪崽子领回来,养猪圈里也算是创个营收。”
秦父作为庄户人家,养猪种地都不生疏,自然不会嫌辛苦,只当做是女婿的一片孝心,不加思索便应承下来。
然而他高兴的还是太早,女儿秦淮茹接着补充的一句话,让秦父热情瞬间消减不少。
“爹,猪崽子是爱民哥买的,花了挺多钱,况且黑猪出栏的时候,肯定要找买家,爱民哥闻多见广,所以过年的时候,这些猪都得让爱民哥统一分配。”
这些话,朱爱民不方便说,但秦淮茹就不一样了,一笔写不出来两个秦字。
关于黑猪的所有权和饲养权,她没有丝毫掩饰,大咧咧的把事情挑明白。
总而言之,这些猪崽子,养大了之后还得看朱爱民分配。
朱爱民说秦家能喝汤,那便有汤能喝,朱爱民抽桌子,那秦家连根毛都捞不到。
“这……行吧,淮茹你放心,你爹别的本事没有,种地养猪打猎样样精通,过年的时候保准把这些猪养的膘肥体壮。”
秦父是有苦难言,自己这个女儿还没举行婚礼呢,咋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呢?
你爹容易吗?
兀兀穷年在地里刨食,还要攒钱给两个儿子娶妻结婚。
好不容易有个孝顺女婿,整了几头猪崽子让自己挣外快,谁曾想到最后,自己只是个养猪的,吃猪肉的不是自己呀!
嘴里苦涩,但秦父也没辙,只能强忍住心里的苦处,跪着先把钱挣了。
毕竟养猪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他就不信朱爱民忍心看自己这个老汉紧巴巴的过苦日子。
过年黑猪出栏,朱爱民负责联系销路,少不得要给自己这个岳父拿孝敬钱。
想到这,秦父心情好受了不少,赶紧又去像村里的长辈散烟之类的。
乡亲邻里都满脸羡慕的看着呢,他只觉得像泡在澡堂子里一样全身舒畅。
秦父虽然家里赤贫,但趁着这次秦淮茹回娘家,花生瓜子,纸烟啥的通通没吝啬。
但凡有人来贺喜,先抓花生瓜子之类的。
如此行径,宣告着秦家在村里彻底的支楞起来了,表明自己有个好女婿之余,以后两个儿子也好娶媳妇。
朱爱民这次带回来的花生瓜子数量虽然挺多,但也经不住这样造,眼瞅着快没了,秦父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老少爷们,贺喜的心思心领了,我家女婿从城里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到现在米水还没沾牙,我也不留各位……”
聚集的村民做鸟兽散之后,秦父拉着朱爱民这个好女婿,盘腿坐在炕上开始吃饭。
中午饭做得很丰盛,地道的山鸡炖蘑菇,都是后山土生土长的野味,再搭配些野椒之类的,炖出汤来味道鲜甜肥美。
由于打定主意不能怠慢女婿,所以这次连墙上挂着的香肠腊肉都没放过,满满当当四个菜两个汤。
“爹,这次来也没带啥东西孝敬,除了那些花生瓜子之外,还有桂花糕,香烟,奶糖果脯之类的,对了,你爱喝的茅台酒也带了一瓶,要不把大伯父喊来尝尝味道?”
朱爱民把这次带的礼物通通拿了出来,虽说没有第一次提亲来带的多,但也让秦父高兴的合不拢嘴。
高兴完后,秦父疑惑的问道:“喊你大伯父来干啥,明天进城吃席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安排的妥妥当当。”
给岳父和自己一人倒一酒盅的茅台酒,朱爱民品酌了下味道,觉得跟平常喝的散酒没啥区别,不过也可能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停顿片刻,不慌不忙的说道。
“小婿在街道办负责弄图书角,一个人忙不过来,大伯父上过私塾,所以想让伯父来帮忙,也算是在城里找个工作。”
一石惊起千层浪,听说女婿是给秦山找工作进城谋生,秦父瞬间不淡定了。
这年头不想进城的农民不是好农民,他也想进城呀,犹豫片刻支支吾吾的说道。
“爱民呀,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大伯父他不适合进城,你瞅着爹咋样……”
这话说到点上,朱爱民表情古怪看一眼便宜岳父,心想:“你进城,谁在农村养猪。”
塞里斯国的户籍制度,世界上独一份,现在户籍制度规范的还不严格,农转非有条件的话很简单。
只要在城里有正式的编制工作,便能登记城市户口,但可惜的是妻子孩子农村户口的事实改变不了。
电视剧里面,贾东旭如果不死。
秦淮茹没有顶班的话,那秦和她的三个孩子都是农村户口,换句话说,棒梗、小当、槐花还得多谢死鬼老爹贾东旭翘辫子呢。
“孩他爹,你说啥呢,你进城咱们这些地撂荒呀?家里人都喝西北风。”
秦母翻了个白眼,对自己丈夫的冒失行为感到挺无语,行将就木、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还想着当城里人过把瘾。
朱爱民还以为自己这个岳母开明,赶紧开罐汽水递过去:“娘,尝尝这北冰洋,味道可好喝,瓶子也值钱,喝完别乱扔。”
对女婿的一片好意,秦母喝了口,顿时幸福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打个嗝提议。
“爱民呀,你有好事能念着咱家,娘很欣慰,尽管肥水不流外人田,但你大伯和咱家毕竟分家了,进城务工这事,你觉得二民咋样?”
听到酒桌上提到自己,在厨房里吃饭的秦二民立即竖起耳朵,端着碗钻了出来。
“姐夫,我想进城!”
农村旧习,吃饭的时候孩子不能上桌,基本上就是端着碗,随便找个旮旯蹲着。
所以秦二民端着个豁了口的陶碗,满脸渴望的看着姐姐和姐夫。
朱爱民多少有些不自在,暗暗后悔没有提前把大伯父秦山叫来了。
“你为啥进城呀?”
秦二民歪着脑袋想想:“听人说城里经常能看电影,而且女同志都抹雪花膏,用肥皂洗脸,味道香。”
朱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