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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饭也来不及吃，因为牛电报已经把摩托骑到大杂院门口了。
夏晓灵见李远不吃饭就拎着包出门，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这是要去哪儿吃啊？”
“啊，我去厂里吃！”李远随口回答。
来到清泉镇，李远见到一脸愤懑的薛二水。
“咋啦薛师傅？”李远笑呵呵地问。
薛二水气愤道：“有二傻子坏蛆，专扎咱们的水桶！”
原来清泉镇的啤酒，都是用山泉水酿造的。
山势陡峭，引水下山不方便，各厂家就人力运输。
啤酒最重要的是啥？材料和工艺。
而水，是材料中极其重要的环节，每天都要运输。
连着三天，厂里运水的大白桶都被人扎个小窟窿。
装水的时候，进水比出水多，也看不太出。
尤其是泉水下湿漉漉，每个厂都是差不多时候装水，工人也不曾留意，地上那片水渍到底是运水溅出来的，还是桶里流出来的。
可是从山上到镇上，这一路颠簸，车子回到厂里大家才发现，水桶内的水所剩无几。
换桶，没拉两回，又是如此。
薛二水知道，肯定是有人使坏，他一边让人修桶、拉水，一边准备抓坏蛆。
可那坏蛆十分狡猾，他愣是没抓到。
李远一听，这里有问题啊。
就问他：“拉水的有几个人？”
“咱这是小厂，车就两辆板车，一天拉三回，两个人。这俩人也不是专门拉水的，都是车间工人，大家轮班。”
薛二水说。
“问他俩了吗？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靠近咱们车子？”李远又问。
“问了呀，没有，都说没看见。”薛二水说。
“这就奇怪了。”李远道，“没看见有人扎桶，莫非桶自己破的？莫非是鬼扎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远决定亲自跟车。
这一次是两只新桶，每只桶容量300升。
李远跟车两天，六趟，桶都好好的，没有破损。
到了第三天，他没跟去，果然上午第一趟，桶就破了。
回来的时候，300升水就只剩下桶底那点残余。
两个工人一脸无辜，拉着车站在他跟前。
一个叫小张，一个叫大刘。
小张戴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大刘胡子拉碴，糙老爷们儿一个。
李远问了他们几个简单问题，就打发他们去吃午饭。
回到办公室，他又跟薛二水核对排班表。
其实工厂里就七八个工人，每个人都能轮到班去拉水。
而这个大刘，每次都在拉水的名单里。
“怪事，为啥他每次都要跟车去拉水？”李远指着排班表问。
薛二水说：“大刘是咱们厂里最壮的小伙子，拉水是个苦差事，力气活，他去了还能多干点。再说了，有补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