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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周多,迎面吹来的风里都带了些许温潮感。
佐藤悠香最近闲得无聊,天气预报显示本周周末是晴天,便和几个熟识的女生拉了个群,打算这周日去联谊。
参与联谊的男生是联系好了,可她们凑来凑去,女生人数竟然不够。佐藤悠香愁极之际灵光一闪,将主意打到了朝仓幸夜的身上,忙戳戳对方肩膀:“幸夜,周末去联谊吗?”
“联谊?”
正在发呆的朝仓幸夜刚猛然回过神来,语气还有几分懵懂。本应在女子高中生嘴里应该很稀疏平常的词,可从她嘴里说出就是有点怪异。
“你到现在一次联谊都没参加,就算不增进与男生之间的情谊,你也好歹增进一下女生的友谊吧?”佐藤悠香无奈地说。
朝仓幸夜的美貌具有攻击性,性格又算不上很活泼,在学校里的女生缘比男生缘还要差,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排挤。
但她向来都不理会那些小团体,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人也无所谓。
听佐藤悠香这样提议,她不当一回事,无所谓地说:“你们去吧,我不感兴趣。”
她已经很久没参加过这种活动了,还是算了吧。
“拜托。”佐藤悠香双手合十,微微弯腰道:“这次联谊的学校是海常高校,还有几个黄濑凉太的同学呢,你确定不去吗?”
朝仓幸夜抬眸,用无比迷茫的目光注视了佐藤悠香几秒,随后缓缓吐出一个疑问句:“黄濑凉太,哪位?”
佐藤悠香:“”
看样子是没戏了。她叹口气,默然转身。
朝仓幸夜对着空白的作业本发了会儿呆,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点开了line。
被置顶的蛇贺池照依旧没有发来讯息,自那天接她回家后,他们之间就没有再聊天了,就连生日邀请都是二人在电梯门口碰见时他说的。
她不是那种会聊天的人,更不是主动挑起话题的人,在本就被动的暗恋里,她居于更加被动的一方。
想到这里,朝仓幸夜苦恼得皱起了眉。沉默几分钟后,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直接给蛇贺池照发去了一条消息。
[朝仓幸夜:池照哥,你在做什么呢?]
发送。
如此简短的一句话,发送过去却好像用了千斤力。而做完这一切的朝仓幸夜如释重负地仰靠在椅子上,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时,她猛地想起蛇贺池照没有在上班时间摸鱼的习惯,自己这个做法似乎并不妥当,又急忙撤回。
上课铃骤然打响,村田秀一腋下夹着一沓厚厚的试卷走进了教室,先是扫视了底下一眼,随后才清清嗓,开口道:“上周的数学小测已经改完了,下课后把卷子发了。”
“大家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不能再像高一那样懵懂了。以后是出国留学还是考大学,亦或是直接进入社会工作,都要好好规划一番。”
他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并没有引来h班学生们的思索,仍旧是该化妆的化妆,该玩手机的玩手机。
他又瞥了眼那沓试卷最上的一张,也是全班最高分——
80分。
朝仓幸夜。
村田秀一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教室后排的黑发少女身上,她正盯着黑板若有所思,一张秀丽的脸上写满了困扰。
他朝她所在的位置道:“朝仓同学,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忽然被年轻的班主任cue,朝仓幸夜下意思以为是自己数学没发挥好,这次垫底了,心情瞬间更糟糕了。
一下课,她就跟随在村田秀一身后,穿过走廊去往办公室的途中,有不少学生朝她投来好奇看戏的视线。
村田秀一察觉到朝仓幸夜的拘谨,忙侧脸道:“朝仓同学,不要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未来的想法而已。”
未来的想法?
朝仓幸夜愣了愣,霎时语塞起来。
她还真没怎么考虑过未来,颇有些混吃等死的意思。
父亲和继母工作忙,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学业,更别提未来了,最后肯定是出钱让她上个不入流的大学,然后出国镀金。
村田秀一不知道朝仓幸夜的想法,进了办公室后,还从别处搬来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见一贯不爱找学生谈话的村田秀一带了个女孩子来,忙道:“村田老师,人家是小姑娘,记得轻点批评啊。”
“不是,我找我们班的好学生谈谈而已。”
村田秀一诚恳地看着朝仓幸夜,温和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个说话的老师一听是“好学生”,不屑地“嗤”了一声。
谁不知道h班是专门设立出来装那些成绩烂,但家里有钱的大小姐和大少爷的?这个村田秀一也真是疯了。
或许这就是年轻老师独有的热血鼓励情怀吧。
朝仓幸夜也因这样的陌生称呼低下了脑袋,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有些羞耻,她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
村田秀一从抽屉里翻出几张成绩单,道:“我们h班是理科班,一开始没想到朝仓同学会留下来。这是你从高一开始的成绩单,我分析了一下,觉得你只是偏科严重而已。”
“老师听说你高考是考法语对吧,这样的话你的排名又能上去很多,等到高三的时候,你说不定还能分到比较好的班级,冲击好一些的私立或者国立。”
村田秀一絮絮叨叨讲了一堆听起来像是鼓舞的话,朝仓幸夜全程一言不发,就连最后离开时也是低着脑袋。
要不,试着去学学吧?
一旁的c班班主任目送她离去,不由道:“村田老师,你没必要这样鼓励她,万一还给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后达不到那样的高度还要来责怪你。”
又一个老师附和着:“是啊,这种学生家里有的是钱,父母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出路的,用不着你担心。”
村田秀一静静听着,喝了一口水,依旧那样温和。
“我只是觉得,朝仓同学还是不一样的,不能被埋没了。”
其余人闻言,笑了笑,都没说话。
没有任何人会跳出来说他不对,毕竟谁都曾经是年轻热情的老师,认为自己的学生总是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