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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窗台之间,李昀吹灭了点亮新房的红烛。
躺在绵柔酥软的床榻之上,皇甫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如火烧一般滚烫,她的美目紧闭,修长的睫毛不停颤抖,原想着这样便可以四大皆空,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却是出嫁前喜娘的谆谆教导和那些不堪入目的图画。
正在她犹豫着该不该将身子躺平摆出任君采撷的睡姿时,忽觉盖在身上的被褥被缓缓揭开,一个温热的身子贴上了自己的后背。
“你打算合衣而卧吗?”李昀那略带调笑的声音在自己的耳鬓之间响起,吓的皇甫璎险些一跃而起,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却又不免哑然失笑,犹豫了片刻,还是坐起了身子缓缓开始宽解自己的衣带。
黑暗中,皇甫璎目光一撇,发现李昀正带着坏笑看着自己,她感觉脸颊似乎更烫了,慌忙伸手按住李昀的脑袋转到一边:“不许看!”
她的动作轻盈缓慢,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声响将李昀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一直脱到丝绸里衣,皇甫璎说什么也下不去手,再脱可就只剩一件肚兜了。
刚刚再次躺下去,李昀果然如跗骨之蛆一般又贴了上来,皇甫璎长叹一口气,既然两人已经成亲,这一遭总是需要经历的,念及此处,她也就没什么羞耻感了,原本就是夫妻,又是洞房花烛,这不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么。
借着窗棂外的淡淡月色,皇甫璎大着胆子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夫君,脸上虽然还带着羞意,却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抗拒:“妾身……知道自己应该尽到妻子本分,还请夫君怜惜。”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令李昀忍不住想笑出声,却又怕伤了皇甫璎的自尊心,这才强行忍住。
他伸出手绕过皇甫璎的脖颈,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夫妻之事自然是要有的,不过却非现在,虽说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不介意再等上一段时间。”
面对一个初中女生,但凡是正常一点的男人恐怕都生不起那种变态的欲望吧。
“禽兽不如啊。”
李昀说到做到,果然只是搂着皇甫璎睡了一觉,除了有几次无意间将咸猪手放在了较为私密的部位上之外,再无任何出格的举动,这让皇甫璎既是感觉安心,又是一阵担忧。
天亮之后便会有下人来收拾床榻,若是发现被褥上没有点点樱花,那她会不会被公主府里的下人说三道四?
新婚之夜一夜无眠,皇甫璎直到拂晓之时才慢慢沉睡过去,等到再次睁开双眼却发现天色早已大亮,慌乱之中,她喊了一声薇儿,房门应声而来,薇儿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也不来叫醒我?”
薇儿嘟着嘴:“姑爷说了,公主姑姑那边自有他去应付,小姐你昨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姑爷不让下人来打搅你。”随即,她朝着皇甫璎露出一抹你懂我懂的怪笑,“薇儿在隔壁也没听见什么声响啊,为何小姐你竟然如此疲惫?”
“你这丫头果然是越发没规矩了,竟然拿主子打趣,该打。”皇甫璎转过身在薇儿的额头上拍了一下,“姑爷现在何处?你快些帮我梳洗,成亲第二日便躲懒不去给长辈请安,我这个妻子便太不称职了。”
“姑爷在准备小姐回门的礼物,公主姑姑让人传话过来说了,临晋公主府里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只要小姐能替姑爷开枝散叶便可,其他的一切从简。”
皇甫府。
家主皇甫惟禄与次子皇甫琰作陪,拉着李昀在客厅里谈话,初为人妇的皇甫璎则被丈母娘与二嫂拉进了后院聊私密。
两人一早回门,家宴一直持续到午后方才散了,目送李昀将皇甫璎扶上马车,丈母娘吕氏微微侧身,在皇甫惟禄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皇甫惟禄原本轻松的脸色缓缓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他们昨夜并未圆房?”
吕氏颔首,拉着夫君入府,“我是担心鄂王殿下只是为了应付相爷这才答应这门亲事,果真如此的话,咱家璎儿的命便太苦了。”
早前在入院之时,吕氏便瞧见女儿脚步轻盈,少女稚气未脱。
骤闻此事的皇甫惟禄也露出了一丝担忧:“或许只是殿下感觉昨日太过劳累而已,无需大惊小怪。”只是他口中的宽慰之言,只怕是连他自己也不信。
他自问自家闺女不说是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却也算是小家碧玉式的窈窕淑女,李昀那小子难道还真能忍住不碰?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渐行渐远的马车上,李昀没来由地鼻头一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回到临晋公主府,立即有府中的家丁跑出门来牵马:“殿下回来得正好,府里来了两位鸿胪寺的官员,说是有要事与殿下相商,正在府中偏厅等候。”
“鸿胪寺?”李昀露出一丝疑惑,“我不记得曾经与哪个番邦的使臣有过接触啊。”
将皇甫璎送回后院,李昀来到偏厅,先是向姑父郑潜曜施礼,随后再与两位陌生男子见礼。
“这位是鸿胪寺黄休黄寺卿,这位是倭国遣唐使藤原清河。”
得知两位来访者的身份,李昀对于他们的目的已然有所猜测,不过却还是一脸茫然地出声询问:“在下与两位素无来往,不知两位此番登门所为何来啊?”
黄休与藤原清河相视一眼,随即带着和善的笑容朝着李昀拱手:“殿下去岁自岭南入京,不知路过扬州时可曾去过广陵城西的大明寺一游?”
李昀略带遗憾之色地摇头:“听说大明寺乃百年古刹,只可惜当时在下行色匆匆,未曾入寺参禅礼佛,如今想来也算是一件憾事。”
你小子哪里是行程匆忙,分明是整日留恋烟花之地,与青楼艺伎为伍。
黄休的眉头微跳,心中腹诽着李昀,嘴上却不敢胡言乱语:“不知殿下可曾听说过鉴真大师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