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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左眉头紧皱，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挥之不去，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慢形成，而自己却毫无办法。
元仙抚了抚胡须，“你现在的修为还是太低了，等你登临大罗境界，开始触及‘道’的时候，很多事情就能看得清了。”
“你我这种穿越者，或者说异界来客，降临之时所代表的，就是一个界域的无量大劫的到来，当年九域大战圣人喋血，混战之后九域变成如今的六域……”
元仙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斥着恐惧，可见曾经那场天地大战对其有多么大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我的到来也预示着大劫将至？”
元仙点了点头，“不错！不过并非预示，而是必然！”
易左眉头紧皱，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了，不管这元仙说的是真是假，他帝境的修为还是摆在那里的，此等强者在现在的五域之中，别说横着走了，他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但就是此等强者，最终还是在大劫之中陨落。
而自己呢？
易左从不觉得自己被气运所钟，此等大劫之下，更是神魂颤栗，惶惶不可终日。
元仙轻咳了几声，将易左的思绪带回现实。
“抱歉，失神了。”
元仙摆了摆手说道：“无事，当年我知道天地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候，不比你好多少。”
“不过，那个时代的我只是个普通的修仙者，面对此等天地大势，纵使有力挽狂澜之心，也终究无法改变圣人之下皆是蝼蚁的事实。”
元仙叹了口气，“虽然我等穿越者代表着天道遁去的一，但圣人之威，远远不是我等天道之下修仙者能够抗衡的，当年的天地大战，就连天道都在圣人的威势之下隐而不显，我等穿越者又怎能力挽狂澜……”
易左双眼微眯，他从元仙的话中听出了不甘，也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你到来才会苏醒吗？”
易左沉吟了一会说道：“乱世！”
元仙笑着点了点头，“果然，能够成为天道落下的棋子，就不会是痴傻之人。”
“不错！正是乱世！”元仙眼前精芒爆射。
“乱世之下，天机混沌，只有这样，才能成为我等绝地翻盘的契机！”
易左脑海中思绪万千，但都传递着两个字，不妙！
“圣人之下皆是蝼蚁，当年圣人陨落，成就无上道果三颗，分别被当今的人族三圣夺走，三圣合力聚合了已经破碎的九域大地，成就了如今的五域！”
“而为了不再重现当年的情况，圣人们曾经和魔域达成协议，每万年就要发动一场席卷六域的大战，用以削弱这天地间生灵的力量！”
易左沉默不语，每万年一次的正魔大战，这件事是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你可知道，这些夺他人道果的圣人，其实并不完美？”
易左盯着眼前满面嘲笑的元仙，顿时一阵心悸，那是谈论圣人的后果。
只见元仙手掌一挥，此番秘境之内天地变幻，隔绝了因果，这才让易左那心悸的感觉消失。
“不知这不完美，指的是什么？”
元仙却是没急着回答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所谓圣人，当万法不侵万劫不灭，享无量寿元，逍遥于宏宇之间，超脱在过去，未来，天地崩塌而圣人不灭！”
听见此话，易左心中疑惑更甚。
元仙却是看出了易左的疑惑，“你想问，如此可称无敌的圣人，为什么会在那场天地大战之中陨落是吗？”
易左点了点头，他疑惑的正是如此。
此等圣人，就算九域崩塌，他们也可以在无垠虚空之中存在，是真正超脱的存在，究竟是如何才能让此等存在陨落，实在是不得其解。
“天道！”
“天道？”
元仙笑了笑，“正是天道！你可知圣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么？”
“不知。”
“超脱天道！伟力归于自身！”
易左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恐怖的猜想正在缓缓形成。
“你是说，天道有了自己的意识！”
元仙满意的看着易左，他也没想到易左竟然一点就透，还以为要解释一番来着。
“不错！老夫也是在这元仙秘境之中参悟多年，最终才想通了来龙去脉，没想到你竟然凭借三言两语就能想通！”
易左此刻却没有被夸奖的喜悦，脸上凝重之色溢于言表。
“天道……竟然能诞生意识！”
元仙并没有开口，而是等待着易左自己消化这个事实。
不多一会功夫之后，易左这才消化了这个事实，朝着元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失态了。”
“无妨，当初老夫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也不见得比你好多少。”
易左点了点头，这个事实证明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
天道乃是无情的代表，如今忽然有人告诉你，天道昨天和别人出去打了一圈麻将，这就好比地球突然活过来了，说让你给他发500红包，然后让你当地球球长一样荒诞。
但这件事，偏偏就是真的！
“九域时期，天道外显，圣人证道之时，虽超脱天道，但跟脚始终是九域子民，本就一体同生何来超脱一说？”
易左点了点头，这就像是前世的母子关系，哪怕书面断绝，终究身体之中流淌的还是人家的血！
九域时期的圣人也一样，你的一切都脱胎自天道，如何超脱，也不过都是天道的子女罢了！
“也就是说，圣人不甘心永远被天道压一头？”
元仙点了点头，“不错！圣人万劫不灭，可遨游无垠虚空，每个人都是万劫一出的伟人，又怎么会屈居天道之下？”
易左面色凝重开口问道：“所以说，九域大战，其实是圣人逆伐天道之举？”
元仙笑了笑，“你想的太过于理想了，圣人连超脱天道都做不到，何谈伐天之举？”
“纵使圣人如何伟力惊天，还不是脱胎自天道，你能用一只手托起自己的一个身子吗？”
见易左面露不解，元仙开口解释道：“虽然伐天做不到，但十几名圣人合力，想要脱离天道还是有操作的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