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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展中心的调查,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才结束,结果不尽人意,非但没找出凶手,还将这会展中心里的一干人等给得罪个不轻,能来这里参展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被禁锢在这个地方一整天,换成谁心里头都有点火气。
会展中心的茶不错,水果也新鲜,午餐吃得也很丰盛,可那些有钱的金贵主儿,也不差这个呀。
柳家女儿红的展台前,倒是一直没闲下来,柳如烟和蒋叶丽都口干舌燥了,王福还能帮上点忙,至于铁力么,这家伙本来就性格内向,谈生意不行。
实际上,就是王福也没帮太多的忙,这子一身的江湖气,蒋叶丽还担心他把客户给吓跑了呢,这可不是夸张,这点事儿这子绝对干得出来。
招商大会的政府牵头方以及举办这次招商大会的当地商会,在征询了市政府领导们的建议后,决定不再关闭会展中心,一切展会都继续进行。
领导们这么决定并非毫无根据,早先的时候因为发生了凶杀案,会展中心的全都关门整顿,等到次日再开放,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岂不遂了犯罪分子的愿?
柳如烟、蒋叶丽、王福、铁力四个人留在会展中心继续忙活,林昆则独自先行回到了酒店,在会展中心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感觉,暗中有人一直在盯着他,那是一双堪比毒狼一样的眼睛,令人浑身不舒服,几次反侦察却并没能发现对方的所在。
天色近晚,林昆已经回到了酒店,梅玉和胡瑶两个白天出去散心,在海市的大街巷逛,到现在还没回来。
林昆坐在窗前点了根烟,酒店的环境不错,窗外正到的是一个大泳池,已经步入秋天,傍晚的空气很凉,倒不像中午的时候还能到身穿比基尼的姑娘们跳进水里。
手机响了起来,是蔡忠海打来了电话,他今天上的是早班,到了正常的时间就要下班了,会展中心在安保工作上的安排,宁愿多加派人手也不让任何一名人员带着疲惫上岗,一天如果在会展中心里巡查八个时,到了晚上还要继续加班,在这种条件上指望着安保人员能事无巨细简直就是扯淡,就算是安保人员的责任心再强,在高压疲惫的情况下,不论身体还是精神肯定都跟不上。
蔡忠海按照林昆事先说好的,找了一家很有特色的菜馆,这菜馆并不是在什么繁华的地方,而是在一处老弄堂里,不大的牌匾,不是很高大门儿,门口蹲着一只黄狗,在夜色灯光下打着盹儿。
林昆叫了一辆出租车,只能停在弄堂的外面,这里面的巷子太窄,过去建成的那个年代,谁也不敢想象在二三十年后的今天,华夏的城市里可以满大街的都是汽车,那个年代人能够想象的极限,基本上就是自行车了,谁家要是能买得上自行车,骑在这个弄堂的窄巷里,叮铃铃地响起一阵铃声,绝对能引起周围人一片羡慕的目光。
当然了,肯定会有人声地嘀咕:骑个自行车臭显摆个啥。
老百姓的民间生活,在这种老弄堂里展现得淋漓尽致,林昆此刻站在这老巷里,似乎还能捕捉到昔日这地方的生活百象,让人有一种想去触摸的感觉,触摸这里的每一寸老墙,踩一踩每一块老砖。
蔡忠海站在菜馆的门口,见林昆走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林先生,您来了!”蔡忠海一脸的微笑,很是热情。
“蔡队长,这里起来不错啊。”林昆笑着说。
“嗨”
蔡忠海笑着说:“我土生土长在这一片儿,您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按说应该请你去一个高档的地方喝酒,可我又一琢磨,您是,什么好的地方没去过,就想着找一个有特色点的菜馆,这五婶菜馆在我们这一片是很出名的,我们海市的家常菜这里的不敢说是最正宗,但全市能找得出比这儿还正宗的,我敢拍着胸脯说不超过三家。”
“哦?是么,那可要尝尝了。”林昆笑着说。
“林先生快请进,这里不光是家常菜正宗,五婶自己酿的米酒,在我们这一片也很是有口碑的。”蔡忠海推开门,将林昆请了进去。
菜馆的面积不大,不过也是分上下楼,里面的装修起来有年月了,不过打扫得却是干干净净,不像是很多餐馆那样,屋里总是有一股油烟味儿。
掌柜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六十多岁的年纪,蔡忠海见面便笑着打招呼:“五婶,这位就是我的朋友林先生,今天晚上你可叮嘱后厨的三丫他们,一定要把菜炒好了,酒也温好了,别砸了您的招牌。”
五婶一脸的慈祥,笑着说:“放心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五婶的招牌什么时候砸过,就你们这些年轻的喜欢不放心,约会带朋友的都得叮嘱一遍”
“这位伙子,哪儿的人呀?”五婶笑着向林昆。
“我是从燕京来的。”林昆笑着说。
“瞧瞧你这大个头,就知道是从北方来的,今天晚上好好享用,要是觉得菜哪里不可口,或者酒不好喝,五婶我不收一分钱。”五婶笑着说,自信满满。
楼上只有三个包间,被蔡忠海要了一个,来这儿吃饭的几乎都是街坊邻居,除非家里头来了贵客,不然的话很少有人要包间。
包间的装修也是老旧,同样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个简单的木桌,四把简单的木椅,桌上放着一壶刚温好的茶。
林昆和蔡忠海坐下没多久,就有一个女上来了,先是上了两道凉菜和一壶酒,蔡忠海笑着打招呼:“四丫,今天你负责上菜呀?”
被唤作四丫的姑娘腼腆一笑,“姐姐们都在忙,谁让我是最的。”说着话,一双黑溜溜地大眼睛向林昆。
蔡忠海笑着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先生,是”
他的话不等说完,四丫便转过身噔噔噔地下楼,像是逃了一样。
这四丫的年纪其实也不了,约莫三十,但所表现的,却像是一个还没成年的丫头一样羞涩。
蔡忠海回过头冲林昆尴尬地一笑,“林先生,您别介意,四丫的时候受过伤,所以有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林昆揭开了酒壶的盖儿,一股浓浓的米酒香气飘了出来,自己倒上一杯,又给蔡忠海倒了一杯,蔡忠海立马诚惶诚恐,“林先生,这怎么好让您帮我倒酒。”
林昆笑着说:“既然一起出来喝酒,那就是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这个四丫受过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