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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比我强多了，我还不会呢。”
“我也不会做衣服呀。”
“嗨，那不还是家里太穷了，找裁缝做衣服得要钱啊，自己做不久省下来了。”
张婷芳说乡下生活幸苦，一年忙到头连肚子都填不饱，手里也没什么余钱。
“在我老家那，一个壮劳力干一天活十个公分，十个公分一块钱，说起来一个月还有三十块，其实屁嘞，根本见不到钱！”
“不讲五八年那会了，就现在都有饿死人的，我婆家连给几个小的上学都没钱，还要伸手找我们要。”
张婷芳的言语中带着不虞，觉得自家过的本就不轻松，是在不该再负担兄弟儿子念书。
阮青问：“全都要你们出吗？”
“那要不呢？一说就是我们过得好，不给钱能闹翻天，也不想想我家光武过两年都要毕业了，他爸没本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工作。”
提起儿子的前途，张婷芳的心情更加愁闷。
郑光武被学校里的红小兵们迷花了眼，非得跟着瞎闹腾，上周五跑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阮青听张婷芳抱怨了一堆家长里短，傍晚要做饭的时候才把人送走。
一下午几乎就这么荒废过去了，想想竟然什么都没干。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天色，回去拿上军装，准备给新衣服过一遍水。
陆向北今天回来比平常要晚一些，老远的就见到窗户外的绳子上飘着好几件衣服。
他回到家，摘下帽子问迎上来的妻子：“衣服做好了？”
“做好了，挺合身的，芳姐还特地给我送来，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陆向北说：“他们家不是有孩子？可以买点零嘴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
阮青问：“今天事情比较多吗？”
陆向北说不是。
他照旧没表情，可眼睛发亮，像是做了好事想讨赏的小孩。
阮青有点想笑，把已经凉了的水递过去，软声问：“不是部队的事情，那是家里的吗？”
“嗯。”
陆向北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水，诧异道：“里面放了糖？”
“对，你不喜欢吗？”
“没有。”
陆向北说，垂着眼又喝了口糖水。
阮青偷偷笑了笑，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发现陆向北似乎有些嗜甜。不过他表现的并不突出，最多遇到甜口的东西会多吃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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