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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也算好处么？
“摆脱跟你的‘共生关系’，恢复自由。”
祁乐乐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对晏如歌来说，这的确算个“好处”。
“那你能答应我，解除‘共生关系’后不杀我吗？”祁乐乐问。
“能。”鬼王撒个谎怎么了？
祁乐乐还真无法判断晏如歌有没有撒谎，她能看出来，他跟夜辰是同一种人，都是那种习惯了演戏，可以随时随地演起来的人。
他似乎比夜辰还熟练。
夜辰不管演什么，都带着一种古朴、优雅的气质，那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
而晏如歌，演什么就像什么，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
祁乐乐怎么可能相信他？
她知道苏白比晏如歌强，但苏白现在不在她身边，这个时候解除“共生关系”实在太危险了。
祁乐乐抿了下唇，又思索了片刻后，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那么，我要你护我一生一世，守护我直到自然死亡的那一刻——这就是我的愿望。”
话音落了，祁乐乐右手手背上突然一阵刺痛，她“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的手背上发生了什么，就见晏如歌的额头上浮现出一个血色的图腾。
图腾转瞬即逝，晏如歌感受到愿望的束缚，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
他承认，他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智商和勇气。
本想逼她许个容易达成的愿望立刻解开契约，万万没想到，反倒逼她许了个贯穿一生的愿望。
人的一生很短，护佑一个人一生，对千年之前的晏如歌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可现在，他的力量因为沉睡太久而削弱了很多，又被契约束缚了一部分，周围充斥着他应付不了的威胁。
比如苏白，比如夜辰。
再加上……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人类么？
外表、气息、心跳，都很像，无可挑剔。
可那副有着一双血色眼睛，面无表情屠戮一切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晏如歌不再多想，事已至此，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满足她的愿望，守护她一生一世，送她入土后，随她一起沉睡。
“好。”他听到自己没有感情的声音，“就让我来好好守护，你的一生。”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向祁乐乐，按上她的胸口。
他的手十分冰冷，却在按上来的瞬间，带来一股暖流。
暖流钻入祁乐乐的身体，迅速扩散至她全身，带走了她所有的伤痛和疲惫。
祁乐乐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抬起自己的手一看，她今天翻滚时掌心擦破的皮已愈合如初。
“谢谢。”
意识到晏如歌是在为自己疗伤后，她真诚地道了谢。
然而晏如歌的反应很冷淡：“我只是在做你要我做的事罢了，早点‘自然死亡’吧你。”
说完，他没给祁乐乐回应的机会，直接凭空消失。
祁乐乐欲言又止，一阵怅然若失。
她知道，她让晏如歌的愿望落空了，被人强行束缚一辈子，换谁都会生气的。
可她还不想死，她必须保护好自己。
——狼为了活下去，必须吃羊，但羊也想活下去啊。
正这么想着，门外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祁乐乐连忙爬起来，从衣架上随便取了件外套给自己套上，将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的人，居然是冷云天！
咦？咦？！他怎么会在这里？！
祁乐乐诧异地仰头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门彻底打开：“冷哥，你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冷云天盯着她看了半晌，又盯着她身后的房间看了半晌，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开口：“我感应到我的符咒消失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给祁乐乐的符咒是驱鬼用的，只对鬼有用。
祁乐乐身上的阴气和鬼气这么重，弱的鬼根本不敢靠近她，能靠近她的除了特别强的鬼，也只有那个跟她缔结了“共生关系”的鬼。
至于为什么他能感应到符咒消失，那是因为，他给祁乐乐的符咒上不仅有驱鬼的道力，还有他自己的妖力。
他可以靠感知自己的妖力感知祁乐乐的位置，然后靠着这份感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守护她。
但是，就在刚才，那丝妖力消失了，符咒多半出了什么问题。
祁乐乐“呃”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符咒确实消失了，但是那只让符咒消失的鬼，现在非但不会伤害她，还会保护她。
要怎么说呢？
算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可以不答。
祁乐乐直接略过这个问题，反问了一句：“你来这里是有什么工作吗？”
就算他在符咒消失后马上赶了过来，这也来得太快了，快得不合常理！
冷云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先回答了祁乐乐的问题：“我说过，你身上的阴气一天没有消失，我就会一直在你附近保护你。”
祁乐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一直跟着我？”
冷云天面无表情地点头：“是的。”
祁乐乐：“啊这……那你工作怎么办？”
冷云天：“路上处理。”
祁乐乐：“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冷云天：“你放心，除非你遇到危险，否则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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