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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着,那些印第安人一个个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好似他们是俘虏或者随时会拿起武器大开杀戒一样。
胡安坐立不安着,时不时回过头去看,可惜门口被各种悬挂着的绳结给挡住了,用植物纤维做成的绳子上捆着各种东西,最多的是各种动物的骨头、也包括人类的头骨。看上去有点渗人,遮挡之下,里面的情况模模糊糊,就看到雄鹰在和一个戴着满头羽毛的羽毛冠人,正在说话。
胡安每动一下,那些印第安人就武器往他身上遥遥招呼一次。
幻境被矛头指了又指,烦心了,当胡安还要动的时候,一把将他拉扯住:“你可不可以别动?”
胡安就跟猴子一样坐不住:“你说雄鹰在里面说些什么,酋长会不会杀了我们?”
幻境苦笑着:“雄鹰说了,他的名字还是长老苍鹰起的。”
“哦~”胡安松了口气,但立即又不安了:“长老?长老不是酋长,酋长能听长老的话吗?”
幻境皱着眉:“指不定是亲戚呢?一个叫苍鹰,一个叫雄鹰,都是鹰,你就乖乖坐着,否则我打晕你。”
一个是苍鹰,一个是雄鹰,哪是一样的鹰?但幻境看上去生气了,还是照办吧。
雄鹰终于出来了:“酋长要求见你们,你们派二个人进去。”
“那派谁呢?”安德烈问。
雄鹰指了指:“你,还有他。”手指的是埃尔法。
胡安点头:“据说他们很崇拜勇士,块头大的进去有震慑力。”听得大家翻了翻眼,到东到西,都是块头大的不吃亏呀。
队友们点头,哪怕是女权主义的安娜,也点头,毕竟只要办好事就行。
雄鹰又说:“最好再送样礼物。”
那送什么礼物?胡安看着大家:“我又不知道,上回来的时候,老大带着我们逃命。”
何凝烟想了想:“要么送一匹马,要么送刀或者枪。”现在吃的东西少了一半,可以把东西放在一匹马的背上了。但吃的东西不能送,送了还需要打猎去。
雄鹰给了答案:“锋利的刀送给勇士的最好礼物。”
对了,这些印第安人一直生活在雨林,马未必会骑。
埃尔法立即抽出了他的佩刀:“这把。”卡巴刀锋利又比较大,看上去就是送得出手的。
雄鹰点了点头:“进去吧。”带着埃尔法和安德烈进去了。
这下胡安又不安了,头转过去就没转过来,看着里面的情况,看双方有没有谈崩了,拔刀动家伙。一直到双方握手了,才松了口气。
里面的人全都走出来了,那个戴着长羽毛头冠的也出来了。看样子年龄很大了,一脸的褶子。走出来后,举起了一只手,中气十足地喊:“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
此话一出,顿时四周响起一阵欢呼地嚎叫声“噢,噢,噢,噢。。。”。这让何凝烟想起了,野狼在半夜对月嚎叫,只不过狼把每个字拖长了。
应该是事先说了,为了避嫌,胡安被拉走,有二个印第安女人会招待他的饮食起居。胡安也乐得逍遥,到单独的房子里休息去了。
坐在一个大屋里,中间生着篝火。雄鹰介绍了酋长,这个戴着最多羽毛、和羽毛最长头冠的老头,叫黑鹰酋长。而苍鹰长老已经去世,名号由另外一个勇士继承了。
又是鹰,看来进入鹰窝了。大约这里的武士起名,都喜欢用鹰吗,是不是还有秃鹰?
黑鹰酋长语调苍老、说话时很缓慢,感觉这里的印第安人都不喜欢说话,要说话也是想好了再说:“你们听得懂我们的话,我也听得懂你们的。你们是什么人?”
“是来帮助你们的人。”安德烈回答。既然刚才是他和埃尔法当了谈判者,那么接下去的沟通还是让他们两个来吧。
“为什么要帮助我们?”黑鹰酋长目光看着比尔:“你来说。”
安德烈刚要开口,就被雄鹰一把抓住了胳膊,雄鹰对着安德烈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开口。
这下大家都看着比尔了,这个比尔平时好话没有,讽刺挖苦人的话一大堆。这黑鹰酋长还真是会看人,谁不挑,挑了个嘴最欠揍的一个。如果选莱尔,担心还不会那么大。
比尔愣住了,啥,没判断错误吧,是叫他回答问题?那个头上戴长毛的酋长确实看着他,等待着。
说啊,说啊,大家紧张了。。。如果不说也好,当哑巴,当了哑巴就不用回答了。
“嗯,那个!”比尔一开口,大家的心咯噔一下,好了,完了,装哑巴是不行了。
比尔手指挠了挠后脑勺:“因为和其他人不熟。”
差点没翻白眼,这叫什么回答。
比尔却很肯定地又加强了:“嗯,对!我是雄鹰的朋友,雄鹰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所以应该帮朋友。”
细细听来,好似对的。从逻辑上分析,没问题!有时就是如此,管对方是谁,管什么对错,世界上也没啥对错,特别又是在这种没有法律的地方,拳头就是权力。反正帮朋友。
黑鹰酋长点了点头。
这下大家提起的心放下来了,毕竟外面有上百个他们勇士,手里拿着淬过毒的武器,砍一刀、刺一个窟窿,不死也会掉层皮。
黑鹰酋长又问:“如果发现对方也是你朋友呢?”
“啊?”比尔又一次愣了愣。
这又是个难题,如果对方一看也是朋友,你帮谁?而且对方有可能是同一肤色的,凭什么帮印第安人,不帮同种人?
大家顿时又紧张了,不要到这个时候,一句话说错,酋长一声令下,外面上百印第安勇士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这个,这个嘛。”比尔又挠着后脑勺,有点为难地说:“那就不要打呗。”
“非要打呢?”黑鹰酋长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是关键问题,不要到时倒戈相向。
比尔苦笑着:“为什么要打。。。谁先打,我先打谁呗。对,谁先动手,就把我不当朋友,我就可以打他了。”
黑鹰酋长面无表情,满是皱纹的脸上,记录了岁月的痕迹,哪怕再板着脸,皱纹依旧一层又一层。也不知道对这个回答,他满不满意。
大家眼睛都不眨看着酋长。。。不要答错了,外面上百个印第安勇士还等着,武器上都是黑黝黝、淬过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