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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根据行程数据看，丛涛没有说谎。”找到正在现场查看的自家头儿，樊晨低声汇报。
“嗯。”秦肖应了声，注意力却没有转到他这里，她看了一遍现场，现在注意力再次凝聚在几个死者身上。
“樊晨，去核实丛涛说的，另外，调取从前天开始，与丛家相关的监控视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丛家？”过了几秒，秦肖继续交代道。
“头儿，你们发现了什么？”看着她的神色，樊晨忍不住问道。
这样的现场，温馨感已然不复存在，真是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六个死者，死因不同。”她大致看过，齐湛还在检查，可是，凶手怎么会如此行事？
难道……
“啊？”樊晨低低的疑了声，看向几个死者的目光也是有些惊疑了。
“让林西他们，带人展开排查，关于这一家人的事情一定要全部查清楚。”秦肖收回视线，眸色暗沉的说道。
“好。”樊晨神色肃然的应了声，然后，小心的出了现场。
“秦队，目前基本可以确定，六位死者，三种死因。”齐湛终于抬起头，看向一旁一直关注着的凝思的人。
“下毒、勒死、闷死，两个最小的死者，如无意外，应该是最先死的。”齐湛语气微微有些低沉。
“死者就算被收拾打扮，但，面部扭曲明显，另外，凶手应该不止一个，除了两个小死者，大人的手臂上皆有绑缚伤。”
“但是，凶手也不会有好几个，应该不会超过三人。”如果人多，一定会引人注意的！
秦肖眸色暗沉的开口，只是，神色中还有一些迷惑。
“齐科长，你看这像仇杀么？”
说是仇杀，的确也是像，毕竟，丛波一家，凶手一个也没有放过，而且，手段残忍。
可是，现场如此布置，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
“仇杀？这可不是一般的仇杀！”齐湛低低的嗤笑一声，言语还有些嘲讽的意味。
“秦队，凶手的表现欲可比仇恨强烈多了，你不是也在疑惑这个么？”
“可是，若非有仇……”秦肖还是有些犹疑。
“秦队，你和齐科长说的应该是，现场被清理过的痕迹特别明显，不过，这样也说明，就算凶手有反侦查意识，但，却不老练。”王放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从洗碗池里取出来的东西。
洗洁精和几块抹布，还有一副橡胶手套。
“竟然留在了这里？”秦肖眨眨眼，有些懵，直觉的不太可能。
“我也很意外。”王放点头，“到底是与不是，我回去仔细检验。”
秦肖挠挠脸，疑惑的目光再次落在某人的脸上。
“这次没关系了？”这样诡异的现场，秦肖也只是听过传闻，所以，她还以为……
“暂时还无法下结论。”齐湛顿了下，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凶手下手并不犹豫，如果没有计划好，恐怕，这会儿嫌疑人都有了。”
“但，现场有矛盾点，我想，凶手和清理现场的人并不是同一个，所以，秦队说的对，凶手应该在两到三人。”
“矛盾点不止一个。”秦肖见他赞同自己的分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被下毒的应该是两位老人吧？那么，凶手表现出来的仇恨是针对他们，还是针对丛波夫妻，就有待确认了。”
“还有，既然凶手选择了这样三种方法杀人，那么，又是如何让丛波一家就范的？”
“要么挟持人质，要么就是迷晕，而这两种都不是陌生人能够轻易做到的。”齐湛看着她分析案情的样子，眸色闪了闪，接着说道。
“希望樊晨调取监控视频能够有所收获。”秦肖叹息一声。
虽然，这么分析，看似似乎与有些人或事没什么关系，但，齐湛的话，还是让她心里有些疙瘩。
“头儿。”看到秦肖走出现场，兰镇北让两名警员看着丛涛，走近她，低声开口。
“丛涛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可疑。”
“什么事？”还在沉思的秦肖立刻精神一震。
“之前，他说原本是打算昨天回来给父亲庆寿的，而且丛波的小儿子也是同一天生日。”兰镇北转头看了眼一旁还沉浸在悲伤里的丛涛，说道。
“嗯。”秦肖应了声。她记得丛涛的这话。
“他有事耽搁，无法及时回来，自然是要跟家人打招呼，他说他打电话回来，说赶不回来，被他父亲埋怨了一顿。”兰镇北继续说道。
“按丛涛的说法，每年也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他也有没能参加的时候，父母也并不多在意。”
“这次，之所以被埋怨，他说听父亲的意思，好像是有亲戚来，但，他想了一圈，也想不到会是哪家亲戚，能让父亲这样反应。”
“亲戚？”秦肖拧眉看着丛涛，“既然是亲戚，他父亲怎么会不说明是谁？”
“丛涛原也没有多想，现在却觉得很是疑惑，因为，往年也没有亲戚来一起庆祝过，也就是年节或者中秋这样的节日，亲戚间才会走动走动。”兰镇北点头。
“兰哥，你带人先带着丛涛回警局，我让樊晨将丛家相关的亲属人员名单发给你们，你们先查一下这些人这两三天的行踪。”秦肖琢磨了一下，交代道。
“林西和方言排查完，再查一下丛家的朋友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
“是。”兰镇北应了声，便带着人走了。
“亲戚？”看着他们离开，秦肖若有所思的低喃着。
“樊晨，除了刚刚那些，再查一下丛家的祖籍，看看他们是否原本就是本地人？”叫过一旁正忙的樊晨，秦肖说道。
“好的。”樊晨应声，“头儿，监控视频已经调取，发回去让人查看了。”
“你盯着点，说不准真能拍到可疑的人。”秦肖点头。
“明白。”樊晨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从台阶上站起身，“头儿，你说，那个丛涛有没有嫌疑？”
“怎么这么问？”秦肖怔了怔，挑眉看着他，这家伙有什么想法了？
“倒也不是我发现了什么。”樊晨挠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就是刚刚在这儿看了一会儿，我觉得丛涛这个人让人感觉有些别扭，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太清楚。”
“因为他的悲伤是真，也是假。”这时候，走出来的齐湛听了这话，淡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