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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于尽……同归于尽……”李子秦无力地靠在小芳背上，他的能量都借给左老爷子拼命去了。
“哎……不知道羽人卫要死多少人。”小芳哀叹道。
“先停下，有点不对。”李子秦突然说道，他指着背后一片混乱的战场说道。
“不对？能有什么不对！”小芳不是很情愿，却还是在高处找了个隐秘的角落降落下来。
二人趴在一块肚皮朝上的巨石后，观察着战场的局势。
左老爷子依旧在奋力抵抗着，他身边的飞沙走石没有一丝一毫减弱的迹象，不断有兽人的骑兵试图冲破风墙，却大都被强劲的沙暴给挡了回去，偶尔几个冲到近前的漏网之鱼也被左敬堂三两下解决了。
左敬堂站在他老父亲身边持刀而立，颇有股曹操当年装侍卫的风范。他警戒地环顾着四周，保护老爷子的施法不被打断。
眼见骑兵无法突破防御，两个背着巨大红旗的兽汗重骑首领往后一招手，从军阵中闪出十多个披着深蓝色斗篷，不以面目示人的巫灵来。
“法团，估计就是左老哥说的法团了。”李子秦对小芳说道。
“他们用的水生魔法，正好被左老爷子克制，哪里不对了？”小芳揪着李子秦不放，非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子秦歪着点了下头，苦笑一声道：“巫灵又不傻，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被克制，为什么还拼命跟左老爷子较劲，对劲吗？”
“哎？……是这么回事哈……”小芳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
“一定还有底牌没亮出来。”李子秦忧心忡忡道。
远处的巫灵法团开始施法了，他们整齐划一地念动咒语，调动起所有人的水生石。左家父子侧手边的水墙也跟着缓缓向前移动，慢慢逼近了左敬堂的沙石龙卷风。
“这不是送死吗？这么简单的克制关系他们不懂？”小芳一脸懵地说。
“不对，大大的不对。”
水墙一步步逼近飞沙走石，巫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甚至有点像在操场主席台上带操的领操员。
就在两种元素交汇的一瞬间，沙石龙卷顿时吞没了水墙的大半，干燥的沙土也变成了湿润的泥土，一块块落在了地上。
“金生水，水生木……木克土……”李子秦掰着手指盘算着，忽然大声叫道：“不好！水生木！木生魔法！”
小芳也恍然大悟，她一拍脑门道：“他们这是，用水生木！加强木生魔法的功效！一定有木生法师在背后等着！”
远处的水土交融在不停进行着，巫灵法团集合十多个人的力量对抗着左老爷子，却依旧不能打破他的防御，甚至还有两三个巫灵耗尽了体力倒下。
水墙越来越矮，势头也越来越弱，从十米多高的海啸变成了一米多高的游乐园人造浪。左老爷子眼见巫灵们不敌，便有些心急，控制着土生魔法对巫灵们发动了进攻。
李子秦心中大叫不好，进攻就会出现破绽，就会给隐藏的木生法师一个绝好的机会。
果然，不出李子秦所料，左老爷子的法术刚刚攻向巫灵的法团，一道裹挟着狂风的闪电就从阴暗的林子里冲出。
如夏天雨夜里的惊雷一般，那闪电的声音吓得李子秦和小芳猛地一哆嗦，光亮甚至比得上李子秦印象里的照明弹。就在半个扎眼的瞬间，它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左老爷子。
左崇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左半身已经不能动弹，胳膊上有好几处都被烧焦了。老爷子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口中喷出了暗红色的血液。
“mmp，这帮孙子！”小芳一拳捶在地上，愤愤地骂道。
李子秦赶忙压住她的手，示意她隐忍为上，随后小声道：“要不是老子没能量，烧死他个老阴比！”
左敬堂见父亲被偷袭，赶忙上前查看。奢比人的兽汗重骑趁着这个空档跟着发动了冲锋，几百人的先头部队也不管讲不讲武德，仿佛要把左家父子生吞淹没。
左敬堂听到兽蹄声，无奈打开了隐身，不断有冲锋的骑兵莫名其妙地从赤目兽上跌落，被后面的铁蹄踩成肉酱；不停有赤目兽的蹄子突然折断，它们失去平衡，被惯性带着翻滚倒下，把背上的骑兵甩在地上。
“抵挡不了多久了，我们走吧……”小芳劝道。
“再等等，我忽略了一个人。”李子秦忧心忡忡地说。
“谁？”
“大憨。”
“他？他不就是个傻子嘛？”小芳要被李子秦气笑了。
“他的瞳孔是蓝色的，而且在村子里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在藏着什么。买东西时，他的表现机灵得不像个傻子。我们验货的时候，他知道拉着车在外面等，我们坐地炮的时候，他一句话不说，也不争辩……”
李子秦细数着一个个细节，他越来越觉得大憨这个人很不简单。
“细想……还有些道理……可是……”
“别可是了，他出来了。”李子秦指了指林子里，果然有个熟悉的身影闪出。
大憨满脸奸笑地走出来，他浑身闪着蓝色的光芒，手上还留着残余的闪电。
“真的是他！他居然会魔法！”小芳尖叫到。
李子秦闭上了眼，他感到背后一阵阵的寒潮袭来，大憨这个人藏得太深，迫使他放松了警惕。其实李子秦做什么想什么，大憨，哦不，应该叫“大城府”，他心里都清楚。
大憨走到受伤的左崇喜身旁，蹲下身子，用一种小人得志的眼神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左老爷子。
大憨俯下身子，贴在左崇喜耳边说了些什么，李子秦和小芳听不到，不过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猜到，一定是些下贱的嘲讽。
“md，老娘宰了他！这个老阴比！”小芳咬着牙，抄起家伙就准备上了。
“咱俩打不过，这人隐忍这么久，底牌应该还剩不少。”李子秦拉住了她道。
“md，现在左老爷子也动不了，更别说挡住兽汗重骑了，羽人卫不突围就全完了！”小芳焦急道。
“左老爷子……只能相信他了，我们找个机会偷袭大憨，火克木还生土，给左老爷子拼个机会出来。”李子秦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