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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里是如深渊般幽邃的黑暗，隐约有流光闪动。
厉博容吓得一颤，却很快反应过来。
厉寒生会睁眼，只是脑干反射后无意识地动弹。
植物人，尤其是脑死亡的病人，苏醒的概率微乎其微。
哪怕厉寒生，也不可能突破医学奇迹。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害怕，色厉内荏地轻蔑道：“你这废物，要死就快死，别总想着吓我！”
就在厉博容分心之际，戚双双抓住桌上的笔，狠狠捅进他手背里。
“啊！”他惨叫一声松开手。
戚双双立刻抓住时机大喊：“林姨！救命！”
眨眼间，门被推开，好几个保镖冲进来抓住厉博容，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
“太太，没事吧。”林姨扶戚双双，吩咐保镖把厉博容带走。
戚双双缓了缓急促地呼吸，轻手轻脚准备下床，可刚起身，厉寒生的手似乎跟着动了动。
紧接着，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像是喉咙里挤压发出的。
“不会是被我压出什么毛病来吧！”戚双双皱眉检查厉寒生的身体。
这一眼，让她差点魂飞魄散。
以往厉寒生也会睁眼，眼睛里却没什么神采。
但现在，他幽暗的眸子里有了情绪，闪烁着一抹疑惑，弥漫着愤怒和厌恶。
“你是谁？”
他薄唇轻启，嗓音沙哑，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
是重生带来的连锁反应？
他还是提前苏醒了，不留她一点想办法脱身离婚的时间。
戚双双后退两步，大脑一片空白。
厉寒生身居高位，权倾一方，掌管的厉氏集团在a市能够分庭抗礼的，寥寥无几。
他性格暴戾，睚眦必报，哪怕变成植物人，也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前世他醒来后，戚双双因为害怕，吵闹着离婚反抗。
但越是这样，厉寒生越是折磨她，死活不答应离婚，最后还借她的手自杀。
如今误会解开，她想报恩，也很感激厉寒生。
但他的感情太过病态偏执，这辈子她已经不想再跟他沾上半点关系。
惹不起，那就躲吧。
乖乖巧巧的，他想让她做什么，她就怎么做。
没有半分乐趣，想必他很快就会丧失对她的兴趣，跟她离婚。
她抿唇，规规矩矩的低声道：“厉总，我是您的妻子戚双双，您出事昏迷后妈妈安排我嫁给您。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厉寒生抬眼看她，一双浅瞳折射着昏黄温暖灯光，满是无措和疏离感。
身后，林姨反应过来，往门外跑，大喊刘医生。
戚双双迟疑片刻，站定没动。
“手里拿着什么？”他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黑色笔杆色差对比鲜明。
攥得那么紧。
难道，她还想再杀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