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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矛盾至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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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禹隋没马上作声,而是拧起眉审视般地盯着她,暗暗揣摩她话中的真实性。

也许是证据太过于确凿,实在没得推翻,他没再和往常一样强词夺理,淡定回击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你的荣幸!外边不知多少人巴着要给我当枕头,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俞轻禾简直要被气笑的,没想到他脸皮居然厚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程度,竟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正想再说几句顶回去,这时,提醒下站的广播又响起来了。

没办法,她只好敛住脾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傅禹隋,起身站起来准备下车。

傅禹隋坐在外边的位置,要出去不可避免就要经过他。

俞轻禾低头看了一眼他横在路中的大长腿,忍气吞声道:“你要是不想下车,就麻烦让一让!”

因为刚刚的理亏,傅禹隋难得没为难她,站起来走到座位外边,长臂一伸,就把她的行李箱给拎了下来。

俞轻禾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接过自己的行李箱,傅禹隋却避开了,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俞轻禾郁闷地鼓了鼓腮帮,也跟着走了过去。

顺利出了验票口后,俞轻禾边拿出手机,边对走在前边的男人,随口问道:“我昨晚已经订好了酒店,你是打算跟我住同一家,还是自己另外订?”

傅禹隋回头看了她一眼,表情似有些无语,不答反问,“你问的什么废话?都一起出来旅游了,还能分开住?”

俞轻禾也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暗叹了口气,认命地给酒店打个电话,打算将原本和纪霏霏订的双人房,变成两个单人房。

结果话还没说完,傅禹隋就劈手抢过了她的手机,对着话筒里的酒店前台说了句“维持原样不变”,随即直接掐断了电话。

俞轻禾一整个呆住了,气恼地叫道:“傅禹隋,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不把双人房换成单人房,你今晚上睡哪?总不可能跟我睡一间房吧!”

傅禹隋哼了一声,不答反问:“有何不可?咱俩不是已经领证了吗?既然是正经夫妻,住一间房不是天经地义??”

俞轻禾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脸色蓦地涨红,羞愤交加地抗拒道:“谁要跟你睡一间房,你少做梦了!”

“做梦?”

傅禹隋嗤笑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嘲弄之意,“俞轻禾,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用再装矜持了吧?嫁给我,名正言顺地爬进傅家的户口,难道不是你的毕生所愿么?为了稳住你傅少夫人的位置,你应该抓紧机会巴牢我才对,还玩欲拒还迎这一套,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俞轻禾肺都要气炸了,捏紧双拳怼回去,“你才可笑!傅禹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我可以很清楚明白的告诉你,嫁给你只是为了报答傅叔的养育之恩,我从来都没奢望过要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是吗?”傅禹隋又是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宇间浮起森寒的冷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不早点搬出去,为什么要赖到现在还住在我家里?”

“你以为我不想?是傅叔……”

“你是不是又想说,是老头不让你搬出去吧?”

傅禹隋直接打断她的话,目光直视她的眼睛,冷冷道:“俞轻禾,这些话也许别人会信,但在我这,我只当你在放屁。”

过于粗劣的言辞,直接让俞轻禾涨红了脸,面色一片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抽了一耳光。

傅禹隋最后深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行李箱就被他丢在原处,孤零零地杵在那。

俞轻禾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箱子,浑身僵硬到不行,只觉得傅禹隋方才的话,像烧红的烙铁似地,深深地摁在她的心上,疼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心神,挪着僵硬的步伐走过去,拉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忽然觉得无比自嘲。

虽然她一直认为清者自清,只要自己无愧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不用去介意别人的想法和误会。

可真正直面对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出了车站口,她顺着人流走到马路边上,正要去找傅禹隋,这时,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车鸣。

感觉声音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循声望过去,就见到傅禹隋坐在一辆白色奔驰的司机位上,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到底还是走过去,将行李放上了车尾箱。

关上车后门后,她走到车后座,扶上门把,拉了一拉,没拉开,不觉疑惑地望向司机位上的人。

傅禹隋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前边的车窗冷冷地传过来,“我不是你的司机,要坐就坐前边。”

俞轻禾咬了咬下唇,僵持片刻,最后还是绕过车尾坐进了副驾。

车子很快发动了,顺着前边的车流稳稳前行。

两人都没说话,车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外边车龙水马的杂音。

这么开了一会,傅禹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旁边的女孩,见她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的路况,神情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喜怒。

他默默地收回视线,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刚那些话一说出口后,他就马上 后悔了。

别人或许还能诓一诓,但他无法自欺欺人,俞轻禾要真搬出傅家,最先急得跳起来的,肯定是他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

见到她很烦,见不到她更烦。

见不得她对别人好,也见不得她对别人笑,只要她跟谁的关系密切了点,他心里就跟被针扎似的,满腔都是蠢蠢欲动的燥意。

也许是这些年来,他欺负俞轻禾上了瘾,不知不觉中,对这女人产生了些难以言喻的依赖症,看不得她喜乐,也忍不了她被人欺负。

这种撕裂感,就像患了人格分裂症似的,矛盾至极,却又无法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