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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离开,每当独自一人,他总会像此时的此刻,怔怔地望着远方失神,直到被外界干扰而结束。
已经九个多月没见面了。
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在做着什么,又是和谁在一起……
是不是和在傅家时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宅在卧室里,埋头摆弄她那些手工玩意儿?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只要她忙起来,应该就没时间去认识别的男人吧……?
傅禹隋想着心里的那个人,不觉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划过冰凉的玻璃窗,照着记忆里的轮廓,一笔一笔地描绘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保洁人员非常尽责,落地窗被擦得纤尘不染,他的描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落下最后一笔后,他看着依旧通透洁净的透明玻璃,缓缓地笑了起来,心里,却被无处安放的孤寂蚕食出一个个洞口,几乎要碎裂开来。
他忍不住贴上玻璃,企图从刚刚描绘的地方汲取抚慰,哪怕是一丝半点也好。
然而并没有,玻璃的凉意从他的毛细孔渗入他的骨髓,越发地冰冷彻骨,脑海中的俞轻禾,冷冷地望着他,眼神淡漠,毫无温度。
他很努力想象她微笑的模样,可是因为素材缺乏得厉害,怎么都幻想不出来。
最后他索性放弃了挣扎,垂下眸,自嘲地笑出了声。
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傅禹隋,你怎么能这么没窝囊呢?
怎么能……这么地想她呢?
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村姑而已,性格乏善可陈,长得也就那样,哪一点值得他疯了般地思念?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扪心自问了无数次,可是每次都寻不到个所以然。
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就放不开俞轻禾这个人,想见到她的脸,想听到她的声音,想闻到她身上带着奶香般的气味,还有她柔软纤细的身体。
他就这么病态般地想念她的一切一切,尤其彻夜难眠的时候,往事就一件一件地浮上来,尤其是她离开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总是控制不住地一遍一遍回想,而后一次又一次地懊恼痛悔,想着如果当时他别那么粗鲁,对她稍微温柔点,她是不是……就不会一走了之了?
没有人给他答案,他只能像此时此刻,深陷牛角尖里而无法自拔。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后悔莫及,他才知道,曾经他那么顾着的面子和自尊心,在她离开后,变得这么的无聊透顶,这么的可笑。
只要她愿意再次回到傅家,他们和以前一样一起生活,他保证不再欺负她,不再做任何她讨厌的事。
只要她肯回来,他真的可以退很多很多步,努力尝试着,让她在自己面前也能露出开心的笑脸。
只要能从这可怕的念想中解放出来,不要再没完没了无法自拔地只想着她,他愿意付出一切。
傅禹隋睁开眼,抵着玻璃看着脚下的川流不息的街道,笑得更自嘲了。
真是太讽刺了。
从前他总是嘲笑俞轻禾蠢,殊不知,最蠢的其实是他自己。
俞轻禾什么都没做,只是提出离婚并离开了滨城,就让他方寸大乱,浑浑噩噩。
他的心早已被这个村姑束缚,无以挣脱,无可救药。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到现在才忽然意识自己的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