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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虽有忧虑和牵挂,但我并未表露出来。
阴魂不散的习风也不是说摆脱就能够摆脱的,这件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
我整顿好心情,跟着叶承轩的步伐进了仁爱医院。
这是本市最大的私人医院,来此住院的人非富即贵······古时月应该就是后者,毕竟永宁宫名声在外。
颍河之事过后,我越发相信他是永宁宫的金字招牌了,虽说他思维跳脱,差评居多,但他的身手确实厉害。
那张他以血画出的火云符威力很猛,焦桃花之前学习画符的时候同我说过,这种攻击性极强的符咒不是一般的阴阳师能够画出来的。
大部分阴阳师终其一生,也只能画出一张金符而已。
因为刚好在电梯间遇到了一个熟人,叶承轩和他闲聊了几句,他告诉我古时月的病房在东边走廊最尽头,让我先去。
我拎着大包小包走向东边走廊,途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刚好在议论古时月,我下意识停住脚听了一会儿。
“古时月,好特别的名字。”
“岂止是名字特别,长相也特别,很帅!”
这几个小护士对古时月的容貌赞叹有佳,事实上确实如此。
“本来我以为咱们的柯主任已经够帅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帅的。”
“我听说古时月和柯主任是朋友。”
她们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着,护士长走了过来,拿起手中的水笔在这几个小护士头上分别敲打了一下,“古时月的长相确实很帅,但是你们别忘了,他已经四十八岁了。”
“四十八岁?不会吧!他看起来才十八岁,最多不超过二十岁。”其中一个小护士听了之后,不由睁圆了眼睛。
护士长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
她正说到关键地方,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疾步而来,啪的一声将病历本扔在桌子上,皱眉说道:“你们几个很闲吗?以后少议论他人的隐私!再有下次我让你们直接走人!”
他在这里很有话语权,一句话说得那几个小护士纷纷低下头。
我看了看他胸口上的牌子——柯启明,正是大家口中的柯主任。
见他大步流星往走廊尽头走去,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可两人正在聊天,我也不好意思进去,干脆坐在走廊外面的椅子上等着,想着等他们说完了我再进去。
可是没过多久,就听到两人的争吵声。
“古时月,这已经是你本月第三次发作了,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你有不老症,不能过多运气,你就这么闲不住,这么喜欢捉妖?”柯启明很是生气。
我真是没想到,古时月竟然有不老症。
据说不老症患者都十分年轻,有些甚至是孩子模样,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身体状态却令人堪忧······
难怪他总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还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婚姻,大概是觉得疾病缠身,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所以他不想有牵挂,也不想有人牵挂自己,毕竟生离死别最令人痛心。
我估计是颍河之事才让古时月疾病复发的,想想有些自责。
“嗐,反正有你在,我又死不了。”古时月笑嘻嘻说着,“不就是住几天院嘛,我又不是不付医药费,你那工资里还有一半钱是我们永宁宫出的钱呢。”
“你!”柯启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稀罕!”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叶承轩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我冲他比划了个手势,悄声说道:“你等会儿进去,柯主任正在和你师父说话呢。”
叶承轩拿起我手中的大包小包,说不用在意,直接进去就成。说着,便推门而入,我也跟在他的身后。
“师父,林学姐来看望你了,这些吃得都是她买给你的。”
“我······”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他呢,古时月还是古叔叔,我想了想,说道:“古时月,我来看看你,你好些了吗?我给你削个蛇果吃吧。”
“好啊,吃什么都成。”古时月见我来了,还挺高兴的,从床上翻身而起,扬了扬尖削好看地下巴,示意我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
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只是看起来比平时苍白羸弱。
柯启明看看我,又看看古时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又简单叮嘱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古时月听到他脚步声渐行渐远,便恢复了“庐山真面目”。
先是擅自拔下针头,让叶承轩将瓶中的液体用注射器抽光倒入马桶中,然后开始胡吃海塞,病房里弥散着一股猪肉脯和大刀肉的味道。
幸好柯启明一早就走了,不然的话估计是会被古时月气死。
“诶?白齐呢?你们两个不是形影不离吗?我救了他,这小子不来看看我,真是的。”古时月咬了一大口盐焗鸡腿。
“他有事,估计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呢。”我如实回答,唉,也不知道白齐现在怎么样了,家里的事情解决好了没。
我一边削蛇果,一边祈祷白齐能够平安回来。
这时古时月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设置的是指定联系人铃声——《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备注也同样是“山下女人”。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你帮我接电话,她的电话我不想接。”古时月视手机为烫手山芋,赶紧塞进叶承轩的怀里。
而叶承轩也是一脸厌烦,“我不想接她电话,她好烦人,没家教也没礼貌,还到处惹事生非。”
“算了,我不接了。”古时月将手机静音,大喇喇趴在床上玩平板电脑,满不在乎道:“反正她也不知道我在哪里,随她去吧。”
我有些好奇,这个让古时月惧怕的“山下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叶承轩告诉我,山下女人叫沈定言,是永宁宫一位大主顾的女儿。
这位大主顾是我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每年都会捐给永宁宫一大笔修缮费,也正因为此,才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沈定言每次都说自己是来永宁宫学习阴阳术的,其实都是奔着我师父来的。仗着家里有钱有背景,没少给永宁宫的阴阳师们添麻烦。
八岁那年,她私自将我们辛苦养大的五德之禽送人,十七岁那年她打碎了永宁宫价值连城的法器葵玉盘,十八岁还险些放走了一个石妖······诸如此类的事,不计其数,已经上了我们永宁宫的黑名单。”
叶承轩说起沈定言的时候有种深恶痛绝的感觉,可能我这么形容比较夸张。
“林学姐,我跟你说,那个沈定言想当我师叔,甚至是师娘呢,她搞出这么多动静和花样就是希望我师父能够注意她,她想得美!”
“······”这听起来确实挺糟心。
“你可千万别说了!”古时月的情绪有些激动,“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玩游戏。”
“话虽如此,可她一连打了这么多个电话。”我指了指亮着的手机屏幕,“还发了这么多条短信过来,说不定真的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