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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人也用不着这么大架势了,”梁康时解释道,“山里下来狼了。”
他简略提了几句,黄一峰也知道事情严重,朝着梁康时挤了挤眼:“哥们想办法给你搞点家伙事来?”
“不会是……那东西吧?”梁康时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
黄一峰一看梁康时这个紧张中又夹杂着期盼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多了。“我要有那个本事,我还能让人弄得无家可归?我是说片儿刀、甩棍什么的。”
梁康时撇嘴:“不缺那玩意,家里好几把斧子,比你说的东西好用。”他想了想,补上一句。“你能弄到就给自己留几把,你看这村里也没那么安全。”
黄一峰这次来也带来了物资。这次几乎没有粮食,都是生活用品。
梁康时一看就说他拿对了东西。蜡烛、火柴、打火机就占了雪地摩托上的大
半空间。
村里断电以后就回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大家也都是享受过现代便利电力的人,一时间也适应不了,晚上只能找出蜡烛来点。眼见着再怎么节省,蜡烛也快用光了,正愁着呢,黄一峰就带来了。
还有打火机和火柴,如果炉火一直不灭,倒是不需要这两个东西。可是谁晚上不睡个觉,就算隔几个小时就起夜添柴,也难免遇上炉火熄灭的时候。家里的火柴和打火机用完了怎么办,难不成以后去邻居家借火?
黄一峰这次来的时机也巧,后天就是梁家村第二次交易市场开启的日子。梁康时去摆个摊子,正好可以把黄一峰带来的这些东西换成粮食。
“你有没有具体想换的东西?你列个单子我好给你留意着点。”
“你看着来吧,”黄一峰一脸无所谓,“只有耐放这一条要求。”
梁康时说:“我尽量给你换的粮食种类能多就多点,一条条我都记在本子上,你到时候一看就明白。”
“我还不相信你吗?”黄一峰手里提着两捆蜡烛往屋里搬,想起了一件事来。“对了,我带来的这些东西别全换出去,留一点我好送未来房东。”他拿来的物资在市里不怎么值钱,避难所管理严格,是绝对不能见着明火的,晚上只有应急灯亮着,连一根小蜡烛也不准点。
黄一峰用很低廉的价格就换来了大量的蜡烛,这在梁家村里是稀罕东西,留点将来和房东打好关系,他也能住的舒服些。
梁康时点了点头:“房子我也帮你留意了,适合的倒是有几家,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他一五一十的和黄一峰讲过,黄一峰一一评价:“张二嫂的丈夫不在家,出租的是和自己家一个院的三间瓦房,瓜田李下的,不太好。梁何的大哥将来是个麻烦。梁向前出租的是给儿子盖的婚房,那他儿子呢?”
“斌市打工呢。”梁康时略一思索。
“那他儿子回来住哪,难不成到时候把我们扫地出门?不好不好。”在农村租房,即使签了合同也没什么保障,只要房东不高兴,有一百种办法把你恶心走,所以只能着重看房东的人品和家里乱七八糟的事多不多。
“万一他儿子不回来呢?人家在斌市打工打得好好的,雪化了铁路才通,不过雪要是化了,也没什么回来住的必要了。”梁康时故意这样说。
黄一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笃定将来有亲人在农村的都会想尽办法搬回来住,因为雪化了可不是结束。”
他有时候会接触到政府工作人员,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中,偶尔得到些零碎的信息。比如最近抓到的各种抢劫犯杀人犯,都被拉去搞什么工程了。寒冬腊月明显不是修建工程的好时机,也不会是故意想要折磨这些罪犯,更可能的原因是这些工程已经到了不得不立刻修建的地步。
梁康时心里对未来的事情如同明镜一样,他只想打听一下黄一峰对未来的看法,看看是不是要自己为他提个醒。现在看来黄一峰也有了准备,梁康时附和道:“也是,先不说别的,这么厚的雪化掉以后要怎么办就够让人发愁的了,可别有洪水泛滥。”
黄一峰咂巴着嘴:“最好天气慢慢转暖,让雪一点一点化掉,这要是突然全部融化,咱们都得在水上漂。”
甄敏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老梁,你去看看刘阿婆家里还有没有豆腐卖,要是有豆干就多买点,让老黄带回家给易君尝尝。”她转头看向黄一峰,“现在城里想吃个豆腐应该挺难的吧,中午我做红烧豆腐,你可得放开了吃!”
黄一峰笑吟吟的:“哎呦,现在外面哪还吃得到豆腐,我都馋死了!”
梁康时一手拎着保温桶,一手提着一小袋大米出门去了。临出门前,还不忘在腰上别把斧头,梁家村的村民最近几天只要出院
门都得带上武器,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手上有家伙心里踏实。
黄一峰眼下脱了外衣坐在梁家热乎乎的炕头上,四处打量着。地上的立柜被用缀着素净小花的布罩蒙住,柜门开启的地方缝了拉链。墙角放着一个木箱子,里面是各种玩具,有镂空的藤球、打磨成骨头形状的木棒等等。
炕角放着一张小桌,黄一峰也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冬天都是在炕桌上吃饭的。
梁衔月走了进来,她把炕桌放下,取了杯子和水壶来。
“黄叔叔尝尝我炒的大麦茶。”她一扬手,满是麦香的淡蜜色液体倒进玻璃杯里。
桌上还有一个炸货拼盘,梁衔月各种土豆条、香芋地瓜球、丸子各捡了点让黄一峰品尝。
黄一峰推脱:“怎么还给我开上小灶了,一会开饭了一起吃。”
“你先尝两口,开饭还得一会呢,我爸的豆腐还没买回来。”梁衔月正说着,一个黑乎乎的小影子急冲到他脚边,冲着黄一峰汪汪大叫。
“小黑。”梁衔月叫道。
身形稍微长大了些,从小号毛绒玩具变成中号毛绒玩具的小狗十分警惕地盯着这个它狗生以来见过最魁梧的两脚兽,它勇敢地挡在梁衔月面前,恐吓地露出自己长出来没多久的小尖牙。
黄一峰抿了一口大麦茶,意味深长:“你养的这小狗有点意思。”因为太过弱小,所以威慑半点没看到,只看到小黑狗眉毛上的两道黄色滑稽地一抖一抖,爪子紧张地轻踩,尾巴都绷紧了。
见小黑还在叫,梁衔月弯腰把它捞在怀里,一把捏住了嘴巴。“这不是坏人,嘘。”
小黑被捏住了嘴,喉咙里委屈地哼唧了两声,等梁衔月松开手的时候,它终于不叫了。水汪汪的黑眼珠不解地盯着梁衔月,好像在控诉她为什么不站在自己一边。看梁衔月没有反应,气鼓鼓地把头埋进她怀里,怎么扒拉也不肯把头探出来。
这是生气了?
梁衔月把它放下来,拍了拍小黑的屁股:“去把梳子拿来,给你梳梳毛。”
小黑不怎么掉毛,但很喜欢被梳毛的感觉。它捕捉到“梳子”这个字眼,在原地踌躇了一下,还是迈开腿去玩具箱里找出了梳子叼好,转身交到梁衔月手里。
梁衔月坐在地上的小马扎上给小黑梳毛,时不时拍拍屁股捏捏爪子,小黑放松地趴在地上,不时舒服的打个滚,已经把刚才受的委屈忘得一干二净了。
“黄叔叔,我爸说之前你们去看过一家卖防盗刺的店,不知道这几年还有没有在营业?”梁衔月一边给小黑梳毛一边问道。
“你是说那个村里的建材店吧,”黄一峰回忆了一下,“我以前谈生意的时候还路过那,那家人应该还是做原来的行当,没换过。”这种村里路边的建材店,什么都卖,不管是红砖、空心砖、水泥还是铁蒺藜、防盗刺,东西直接就堆在院子里,连招牌都不用挂,路过的人看见了自然就会去打听。
“那太好了,我爸想着什么时候带我去一趟,不管那家人是收钱还是收粮食,只要能买到防盗刺就好。”
黄一峰觉得有点奇怪:“我看你家院子里的陷阱不都做好了吗?还买防盗刺往哪儿放?”
墙上有铁蒺藜,墙下有木刺陷阱,怎么看都万无一失,怎么还要买防盗刺?
“放房顶上。”梁衔月指出了这个最大的盲区。“外面的雪堆的几米高,踩着雪面很容易就能爬到房顶上,再跳进院子里。在房顶上放木刺陷阱效果不好,所以想着铺上防盗刺。”
“是啊!”黄一峰恍然大悟,“我忘记能从房顶爬上来了!”
他这就起身:“那家卖防盗刺的离这不算太远,我现在就领你去看看吧?反正饭还没好。”
梁康时买豆腐还没回来,午饭当然还早
着。
梁衔月也有此意,她利落的收拾了要用来交换的东西,背包里装上密封的干菜和海带,手里提着10千克的大米和面粉各一袋。再多的她就没拿,这桩生意还不一定能谈成,只是先带着东西让人家看看他们的诚意。
雪地摩托也只有两个人的座位,就算他们这趟顺利的谈好,可以把防盗刺拉回来,空余的地方也装不了多少,还得往返几次才行。
梁衔月第一次坐上雪地摩托,车子被黄一峰装了透明挡板,启动时没有很大的风吹来,加上这段路很短,才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梁衔月倒没觉得多冷。
黄一峰在附近转了好几圈,才确定眼前这户人家就是他们要找的建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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