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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狼狈为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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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之下,玉素素期待已久的桃花宴终如期而至。

她回京后,屡屡受挫。先是在接风宴上被玉娇娇打了脸,继而比试时当众输给玉娇娇,后又父亲被贬职,向来恩爱的父母骤生嫌隙。

她若不想沉于泥泞,桃花宴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尤其是,玉非言也等着她在桃花宴上一鸣惊人,好帮他官复原职。

若她办不好此事,日后只怕更加困难重重。

不过,她抬手抚了抚发间千叶攒金牡丹步摇。

此次桃花宴,她有贵人相帮,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她今日身着正是上次购置的青粉襦裙,虽衣料不好,但她匠心独运,配了一条绛色披帛,以细碎珍珠镶边,造价不贵,但远远看去很是夺目。

为了凸显那只千叶攒金牡丹步摇,头上只绾了一个堆云髻,饰物也是些净素珠钗,自认为这一身打扮飘飘欲仙,比起玉娇娇那身素色长裙也不差什么。

但一见到玉娇娇,她立时自惭形秽起来。

只见她全然不像玉素素以为的,仍做淡雅出尘的仙子打扮,反梳着京城时下最风尚的望仙九鬟髻,全身一色的桃红。

桃瓣花钿贴额,上身着桃色千丝流光纱所制的云燕上裳,下着樱红缎地绣花百蝶群,配一条团蝶百花烟雾的披帛。

她款款走进来,恰如春日枝头最繁盛桃花,随春风摇曳而至。鬓边白玉嵌珠翠玉簪上镶着一颗富贵至极的鸽子血红宝石,衬得她娇艳欲滴,荧荧耀目。

人虽远,却好似有花香萦鼻。

正称了今日桃花宴的主题!

可以想见,玉素素这自诩独树一帜的打扮,若站在玉娇娇身侧,必然要被比到土里去!

偏偏玉娇娇还假情假意地故作大方,邀请她同乘!

她岂会自取其辱,皮笑肉不笑地道谢一声,便自顾自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玉娇娇邀她同乘,倒并不是为了打击她,或是借她衬托自己。

而是看到了她发间的千叶攒金牡丹步摇。

这支步摇,前世是温玉亭送给玉娇娇的……

温玉亭第一次入长安,是跟着乞丐一同进城,在乞丐街呆了许久,才摸清玉府所在。

他一身狼狈地趴在玉府后门,滴水未进等了许多天,都不曾见到温无双的面。

倒是经常一个人无聊在后门玩耍的玉娇娇,看他可怜给他喂了些吃的。

温玉亭等了许多日,玉娇娇每日都出来看他。

虽然后来被温无双赶走,但每年她生辰,温玉亭都会备上贺礼放在后门,还会特意给玉娇娇也备上一份,以谢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这支步摇,便是玉素素回京那一年,温玉亭送给玉娇娇的礼物。

因那步摇格外贵重,她不欲收。温玉亭便告诉她,他投身厉战轩门下,跟着他打了胜仗,收缴了不少金银珠宝。

可,今年温无双寿辰还没到,那只步摇还不到露面的时候,此刻却出现在玉素素头上。

看来,此时温玉亭跟玉素素,不,或者说跟温无双已经搭上线了。

不然,这支温玉亭战胜缴来的步摇,缘何会出现在玉素素头上。

玉娇娇歪歪斜斜坐于马车中假寐思索,这副不羁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说她坐没坐相,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流月忽的出现于马车中,把怀云吓了一跳,捧茶的手一哆嗦,茶盏倏地掉落。

沉默寡言的暗卫眼疾手快地将掉落的茶盏接到手中,只有滚烫的茶水淅淅沥沥地自手缝中流泻而出。好在马车中铺了厚厚的毡毯,水渍迅速吸收。

怀云一脸忐忑,玉娇娇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坐直了身子,却仍是倚着茶几,示意流月回禀。

流月将茶盏轻轻放置于小几之上,行了一礼:“方才那程莫上门找温无双,说已经见过了温玉亭,今日便可帮她对付县主。”

今日?

玉娇娇略一沉吟:“可说了欲如何行事?”

“只说今夜之前,将县主引至城郊外的小树林便可。温无双本打算今日将手中的铺子改头换面,用假铺子蒙蔽小姐。如今程莫有了安排,想必她会静观其变。”

这几日,暗卫早已查明了程莫的来头,他睡了玉非言的女人,怕遭人报复,便背井离乡出去打拼。

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漕帮三当家吴唤云,自此便跟着他做些买卖。

这几年不但小有积蓄,胃口也大了不少,还敢将手伸到玉娇娇头上来了。

不过是乌合之众,有武安侯府的这一支暗卫在,自然不足为虑。

倒是可以利用他,让温无双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莫如何筹谋,你不必阻拦,今夜,我要请温无双看一出好戏。”

她抿唇一笑,好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整个人极为快活。

称着那鸽子血一般的红宝石,柔弱中透着不可方物的美艳。

仿佛老天知道她要干坏事,刻意教训她一般,马车忽的传来一声撞击,撞得本就坐不端正的玉娇娇重重滑到地上。

“哎呦!”

头磕到马车内的软榻上,直疼得她眼泛泪花,俨然又要掉金豆豆了。

怀云怒斥:“何人敢惊扰县主马车!”

马车外时井的声音响起:“县主,是义勇侯府的马车!”

玉娇娇泛着泪,挥手示意流月退下,在怀云的搀扶下重新坐正。

一手揉着额头,不消看,此刻必定红肿了。

义勇侯?仿佛是萧碧云的外家?

“呀,我当是谁家的马车,这般不长眼,竟敢冲撞我义勇侯府上的车架。

原来是没娘教,没家教的蠢蛋啊,这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世家礼仪非一日可学成,某些人虽封了县主,也不过是猴子穿锦袍,没个人样!”

玉娇娇本就吃痛,被这尖酸刻薄的声音一激,明明不想哭,眼泪却不受控制一般地流下来。

她咬紧唇瓣,死死不肯发出泣声,拿帕子把眼泪一点一点都擦掉,深深吸了几口气,直到眼眶不热了,才气势汹汹地推开车门。

“哼,今日本县主可真倒霉,比碰上一个泼妇更倒霉的,就是碰上两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