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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话还没说完了,一个小太监,就跑了过来,“见过太后娘娘,前面散朝了,陛下请娘娘移驾,已经给娘娘和所有的女眷准备好了地方,大家可以一同去,不会有什么冲撞。”
听到这话最开心的是周瑶,因为她不用小型无人机做中介了,直接凭肉眼看,施法更准确。所以说蜀王府必胜,之所以在新帝登基的时候发动,主要是借用历史上的两次记载。汉和帝那一次,后汉书没有记载,民间野史倒是广为流传。宋文帝那一次倒是有记载,但是由于唐朝编的前朝史,过于玄幻,只要是涉及这种情节的都被认为是胡编乱造的,不可信。
周瑾从来都不准备借用上天的力量,而是准备让周瑶动手。原本是打算用无人机中继,直接劈死了事的,现在可以当面施法了,自然是好好的折腾他,死太便宜他了,敢说她妈不贤,善妒。哼哼……
等大家都来到正统帝准备的一个小楼的时候,下面的广场上已经搭起来一个小型祭台了。第一件事当然是由皇帝进行简单的祭拜,拜请上天。但是当正统帝祭拜结束的时候,天空突然大亮,然后一个发光的卷轴从天空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正落在供桌上,顿时一片哗然。
而以北静郡王为首的有异心的人,顿时心慌了,这尼玛离谱了,而完成这场恶作剧的周瑶则深藏功与名。
天空突然大亮,是因为在空中引爆了一枚照明弹,卷轴发光,则是里面混纺了发光纤维,至于卷轴的材料则是用了大名鼎鼎的凯夫拉纤维,具有水泼不湿,火点不着,刀砍不断,针扎不入的特点。像不像是神仙用的东西。
卷轴上写的什么呢,“天降神魂,当潜心理政,至海晏河清,方不负先天不昧。”
这就是周瑶在试探正统帝,看看他是不是穿越者,一眼就能看懂这里面的意思,并且想要破坏的,大概率就是穿越者。看不懂,甚至会找钦天监一起研究的就是原生的。
果然正统帝拿到之后,看了一遍,然后又朝祭坛拜了九拜,然后把卷轴非常虔诚的放进了火盆里,结果直到火盆里的东西烧完,这个卷轴都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再打开一看变成了,“君正臣贤,万民安康,君昧臣愚,黎庶遭殃。”实际上这就是发光纤维被破坏掉之后,显现出来的被光线掩盖下的内容。
因为此事由北静王而起,当然由北静王出面,但是有卷轴这事铺垫,水洪一直哆嗦,根本不敢出面发誓。这个时候周允就可以说话了,“北静王爷,莫不是心里有鬼,怕真的应验了,不敢说话,要不,我给你打个样。”
说着就要上前,但是水洪却拉住了周允,水洪已经被架了起来,他若是不上前,今日固然逃得过一死,但是今后皇帝会想方设法的处理他,他的盟友也将不会在支持他,一旦他要是赌对了,再已经证明了上天灵验的情况下,只要没有雷下来,那他就是无辜的,不仅能打消皇帝的异心,更有利于日后串联。赌徒心态之下,水洪站了出来,“不必如此,我心里没鬼,自然不怕上天惩罚。”
走到祭坛下方,拜了十二拜,朗声道,“今我水洪,对天发誓,我一心忠于大周,绝无二心,否则天打五雷轰。”可惜,这事水洪永远赌不对,毕竟周瑶的存在已经不是出千的问题了。天空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平地一声雷,五道闪电直直的向水洪劈了过去,水洪离开就躺在了地上。旁边的太医急急忙忙的把水洪抬到旁边的房间医治,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太医跑了过来,“回陛下,北静王爷,四肢筋脉俱断,没有治好的可能了,而且下面也被雷电击中,恐怕有害于子嗣。”
这句话基本就判了水洪的死刑,五肢俱断,而且不能人事了。正统帝非常开心,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北静王府这一脉给他绝了根。“众卿,这水洪已被上天严惩,其实有不臣之心,今朕想将北静王府爵位收回,水洪全家贬为庶民,众卿以为如何啊?”
本来正统帝就是想走个形式,毕竟水洪都这个样子了,总不会还有人支持他吧?只能说,正统帝还是太年轻了。此言一出,下面立刻就是群情激奋,很大一批人,是极力反对。主要观点就是,水洪接受上天审判都没死,说明上天认为他不应该死,皇帝应该上体天意,不再加以治罪。
另一波人认为,只是夺爵,罢官,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否则就一个有谋逆之心,应当诛九族。
事实上那些求情的人恰恰怕的就是这一点,只要皇上咬着水洪谋逆这件事不放,下死力气追查,他们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了,所以保下水洪就等于是保全自己。
正统帝看着求情的群臣,有平原侯和襄阳侯,这是英宗敕封的爵位,没想到和这些所谓的四王八公搅和到一起去了,景田侯五城兵马司裘良,这是他当太子时候的亲信,还有荣伯贾赦,这可是刚封了他嫡子的官,有点心凉。又看了看,东平郡王,看来穆家是彻底跟着四王八公一起混了。
又看了看那些老勋贵,居然全都站在一边看戏,正统帝看的是又笑又气,他们不和这些新勋贵搅和,但是他们也不帮他这个皇帝。正统帝也知道,这是太宗,英宗两朝对老勋贵打压的久了,让大家心里有气。再加上太康帝也不给老勋贵后人出头的机会,是皇家对不起人家。或者就是说因为一个可能发生的事,辜负了人家,现在你信任的群体出事了,他们也绝不会掉过头来帮忙的。
当然这事不能承认,皇帝怎么可能犯错呢?但是这个时候有个人站了出来,谁呢?
自然是这位刚上任的秘书大监程士仪了,毕竟论揣测上意,没人能跟他相比。“陛下,自古以来,以卜算之道来诛杀大臣都非明君所为,今北静郡王有不臣之心,虽是上天示警,但也与卜筮无异,当交付有司彻查,若有实证则交三司会审,若无有实证当是北静郡王私德有失,罢免其爵位,交由世子继承即可。”
说起来,程士仪大监,的准确意思就是,你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情处分他,但是你可以去调查,若是能查到他有不臣之心的证据,小小一个北静王还不是任由你揉圆捏扁。至于罪名哪里来,找不到还不能捏造吗?反正今天的事传出去,他在民间和读书人之间的声望也一塌糊涂了。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正统帝上一世,当了几十年太子,却被自己父亲杀害的能力来了,善谋无断。一个当了几十年监国太子的人,背后的势力和既得利益者应该是一个多么庞大的群体,换一个处事果断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皇家有亲情。更不可能把自己置于一个绝对劣势的位置,最起码皇帝身边的宦官宫女都应该是自己人,整个皇宫都应该被自己经营的铁桶一般。想想刘义隆的太子,一听自己老爹要废自己,直接把老爹杀了。
新勋贵集团现在动不得,因为朝廷内外,尤其是几个边疆州军权几乎都和他们有关,自己的亲信又倒向了新勋贵,老勋贵完全看戏,这让正统帝做了一个日后让他极其后悔的决定,继续打压老勋贵,让宗正寺去查北静王。但是宗正寺一般处理的都是皇亲国戚,所以他们办案都是轻拿轻放,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这也预示着,正统帝登基第一天向新勋贵集团让步了。
但是这也给了周允一个错误的信号,正统帝前世应该就是一个最普通的高级官员,连权臣都算不上。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正统帝的退步,让老勋贵们基本都淡出了朝堂,当正统帝想对新勋贵下手的时候,居然无人可用。
这种事和前朝大楚的官场形态有关,大楚的早起官员是科举制和察举制并行。科举选出的官员几乎要靠自己的能耐去拼,举荐和恩荫的官员,一进部门全是熟人,怎么拼。所以到了中期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世家的雏形,大楚不得已废察举而兴科举,这样改变了文官结构,但是武将呢。穷学文,富学武,不是开玩笑的,你没有足够的家业和锻炼以及实战是很难培养出一位合格的将领的。
所以武将世家就传承了下来,大周开国的功勋大臣基本都是前朝武将世家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看得上,父祖三代都还在种地,突然就他一个人读书好就当上了官的暴发户的。反而是新勋贵,他们在随太宗起兵之前就是商人,地主,地方大族,人家进士老爷愿意和你联姻,反而让他们觉得自己是高攀了,所以朝臣刚开始也更愿意和新勋贵联姻,毕竟都是有爵之人,对初入官场的自己有很大帮助嘛。
致使现在朝中新勋贵的实力是要压过老勋贵的,但是他们也没啥办法处理人家。毕竟都是世家,在培养家族子弟方面比新勋贵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人家不违法,天天骑马,射箭,打猎,约架,打马球,玩推演,他不违法啊。而且前面说了,开国的勋贵,太祖皇帝封的很正规,都是袭三代始降,或者袭五代始降,最差也是减一等袭爵。比起太宗封的以四王八公为代表的这些减三等,减两等袭爵的新勋贵来说,这些老勋贵的爵位反而更高。
说实在的,在没有出现超级权臣的时候,朝堂的斗争就是贵族之间的斗争,你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做到了吏部尚书,也只是这种斗争中的棋子,除非你能把自己也变成贵族。
正统帝的让步让新勋贵抖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跑到这批老勋贵面前嘚瑟的,因为怕挨揍。而这一幕也让太后看在眼里,那叫一个生气,这个皇帝太软了,这种情况下强势办了北静王,绝对不会引起任何风波,因为在外人眼里,北静郡王都被雷劈了,肯定是失德啊。然后以此为引把其他人的实权收回来,可以少多少事啊。
人家蜀王都帮你把台子搭好了,你却没把戏唱好,太上皇说你果敢,真是瞎了眼了。事实上太后也只是看了一个表象,现在在没有分化朝臣之前,还真不好处理北静王之外的其他人。
下午,大太监朴无能,就抱上来一堆折子,内容都挺简单的,不是乞骸骨就是因病致仕。周允这一次和周瑾出面并不是为了帮助正统帝打压新勋贵。为私是为了报复水洪,谁让他在朝堂上说贾玫的坏话,这个目的达到了,五肢尽废,名声全毁。为公是试探一下,新帝对老勋贵的态度,显然结果不是很理想。所以,第二波试探来了,大家集体请辞,要求致仕。若是皇帝能出言抚慰一波,君臣关系还有的挽救。但是正统帝选择了硬刚,所有人的折子全准了。
可是,世家子弟可不止是武将,还有一大批文官,大家可是同进同退,第二天,又收到了一批折子。这一下正统帝才意识到麻烦了,因为这一批上书乞骸骨的大臣,不再是只担任太傅,太保之类虚职的人,而是中书令,尚书令,左都御史,吏部尚书等等位高权重的实职。只能说他把前世久经战乱,士族式微的时代的经验带了过来,这个世界的世家的势力远不是他前世能比的。
他只看到了新勋贵联络对象规模大,遍布朝野,却没有看到朝堂高层和关键职务全都由世家把持。无论是英宗,还是太上皇,对老勋贵的安抚态度都是非常明确的。因为国家不缺钱,所以各种优待真是离谱。
有时候周允都在怀疑,一个皇帝和开国勋贵之间闹成这样,要是放在原来的世界,不是皇帝把勋贵砍了,比如朱元璋,就是勋贵把皇帝砍了,比如李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