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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三秋深吸一口气,将这最后一声呼唤深深刻在心里,他将柔情撕裂,然后甩开十春的手,用冷漠的像是刀子的声音拒绝她:
“凡人岂敢直呼我的名讳!够了,我受够你了,我早已厌烦你,你阻止了我的强大,现在我要离开你了,我要离开你!”
他像是强调似的说了两遍,他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十春,他看见十春受伤的眼神,看见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倔强的没有流下。
鹿三秋不敢直视十春的眼神,他怕他再看一眼就会留下来,不愿意再离开这里。
于是他猛地推门而出,将十春留在身后,他知道身后十春在看着自己,他不敢走慢了,他加快速度消失了,可在十春眼里看来,他更像是逃跑。
鹿三秋突然明白了人类的情感,他变得越来越像人了,心里也变得复杂。
如果一开始鹿三秋只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接纳十春,那么现在他已经对十春诞生了感情,他爱上十春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逃开了。
一个神明,只能爱众生,而不能爱一个人,一个神明,因为强大而孤单,他只能被众生爱着,而不能被一个人爱着。
他第一次明白了何为爱情,第一次明白了人类的悲欢离合,他现在已经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但他仍然幸福,因为十春很安全,他就满足了。
他才明白,就算两个人离得很远,心也能很近。
他逃到了黑铁城,这里的人民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很充实,但也随时处在危险之中,防卫很严,因为每天至少有三波凶兽闯过来想要掠夺食物,所以这里的人随时都是刀剑傍身,绝不会轻装而出的。
他来到这里,被因缘堂的人所撞见,他们前来询问来历,鹿三秋没有回答,他看到城中的人来人往,已经决定住在这里。
黑铁城的人是没有办法不被鹿三秋所控制的,他是神,又岂会轻易被反抗。
于是不出三日,整个黑铁城的人就都信仰了他,他则居住在因缘堂里,切断因缘堂与外界的联络,在这里深居简出,缓缓恢复力量。
可是忽然有一天,这里的徒弟进来汇报说,有一个女人前来拜访,他以为是信徒,于是轻易地将她放了进来。
可是他突然发现,这个人是十春。
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该是每天都哭过。
但是她的表情很坚毅,就像是一个永远璀璨的宝石,一直在闪闪发光。
“三秋····不,神主。信徒有一个愿望,希望您能帮助我。”
她说罢,座下其他的徒弟附和道:“女道友放心,神主一定能满足你一切的愿望。”
她笑了笑,抬头直视鹿三秋的眼睛,鹿三秋想要逃离,却还是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但是就算如此,她也没有退缩:
“我要你娶我!”
“····!什,这这这···”徒弟被这话语惊得说话都哆嗦,鹿三秋何尝不是如此,可他也很倔强,表情被控制地几乎不变,徒弟上前一步调解,“这位女道友,你是来求姻缘的吧,不过神主是不娶妻的,女道友要不另选良人?”
但是十春就是直勾勾地盯着鹿三秋,就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一样,直面他的灵魂,看穿他的谎言:
“怎么了,神主不是能满足一切愿望吗?为什么就我的愿望完成不了?就这也叫神吗?”
三连问接连抛出,让这里的道友都措手不及,他们一时哽咽找不到解释的理由,这时,鹿三秋站了起来,冷眼俯视十春:
“她不是我的信徒,是一个不信神的家伙。我只帮助自己的信徒,将她赶出去,永远不要让她踏足这里!”
他选择利用势力逼退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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