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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冷白皮，皮肤又白净，又紧致，所以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在他白皙的脸上，甚至晃人眼睛。
霍景珊也没怎么去看。
顾西深倒是希望，这会霍景珊能对他发火，对他拳打脚踢，好过她现在像一个没有生息的布娃娃一样，安静让他发慌。
他抬手还欲给自己一巴掌，霍景珊却先他一步有动作了。
领口已经被撕裂的睡衣，霍景珊抬手就脱了下来，她还欲动手，顾西深赶紧扑过去抱住了她。
他紧紧的抱住仿佛失去了生息的霍景珊，自责的恨不能给自己捅一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顾西深跪在床上，紧紧的抱住失去生动气息的霍景珊，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伤到他的女孩。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温热的泪水落在霍景珊的后背上，一直不言语的霍景珊总算开了口“顾西深，离婚吧！”
这场从一开始就充满着折磨的婚姻，如今已经把两人都困在了这场囹圄里。
尤其是顾西深，他暴戾，自责，又陷入深深的痛苦中，这些以前霍景珊乐意看到。
但现在看到这样的顾西深，霍景珊她觉得自己并不快乐，不仅不快乐，她心头也如万千重石压着，挪不开，难以呼吸，是沉闷的难受。
但离婚这事，霍景珊不确定顾西深愿不愿意。
因为近两年，她也提过好几次，顾西深都不同意。
这一次提，霍景珊也不确定。
如果顾西深不同意，她也不会再提。
如果是囹圄，痛苦的不是顾西深一人，其实倒也公平。
顾西深还在喃声着“对不起，”听见这句“离婚吧，”身子一瞬间怔住。
许久，他应了一声“好！”
他说“好，”出乎霍景珊的意料，霍景珊眼皮动了动。
等顾西深松开她，她就弯腰呆坐在床上，仿佛被人抽去了精气神。
顾西深替她拿来了干净的衣服，“先穿上吧！”
霍景珊抬手套上衣服。
顾西深又去找了冰块，上面裹了毛巾，手伸到她额头前，又往下转，把包了冰块的毛巾放在了她手上“敷一下，你额头肿的有些厉害。”
霍景珊伸手接过，“谢谢！”
然后乖巧的坐在那，自己敷着额头。
她垂着头坐在那里冷敷着，因为是短发，身后露出了白皙的长颈，顾西深看着那白皙的长颈，良久缓慢出声“待我忙完，陪你去民政局。”
“嗯，好。”
顾西深又在床边站了一会，最终是无声退出了主卧。
这一夜两个人谁也没有睡着。
霍景珊在床上呆坐了一夜。
顾西深在客卧的窗边站了一夜，脚下是一地的烟头。
第二天两人在楼下遇见，面上都还算是平静。
好像昨晚已经协议了，准备离婚的两个人，不是他们两个一样。
霍景珊额头上的鼓包已经消退下去，但那里还是有一些红色的印记，皮肤不同于其他的地方，若是仔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额头的那个地方，大概是磕碰过。
顾西深看着她的额头，眼里不自觉的就浮上愧疚自责。
还是霍景珊先开口打破沉默，“早，”霍景珊冲他点了点头。
“早，”顾西深敛起眸子里的愧疚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