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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在咸阳仅仅小住三天,刘季有些发晕发傻发呆发愣,一句话,视觉冲击、心灵震撼太强烈。
帝都就是不一样,抛却高大的城墙,巍峨的壮丽的宫殿不言表,就是普通的市民,居所也是宽敞明亮。
店铺林立,街上人群接踵摩肩,挥汗如雨,刘季曾听故齐来的老人讲过临淄城的热闹,然而两相对比,帝都咸阳要比临淄繁华数倍。
至于沛县,那显然变成了小乡村。
大城市就是好,要不人人都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呢。唯一的缺点就是房价太高,物价太贵,一碗黍米饭都是沛县的五倍价钱,刘季吃得时候,肝颤心疼。
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年代,你就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也不能随便迁入咸阳城,秦自商鞅变法以来,严格控制人口迁徙,把人口限制在出生之地,造成后世两千年中国人骨子里“安土重迁”情怀。
最令刘季迷恋的是大城市,美女真多啊。富家小姐,寻常女子,咋都那么水灵呢?说“楚楚动人”,一点不夸张。
唉,如果我生长在咸阳城该多好。
嘿,刘季!你想什么呢?你这个念头不该有啊,千里之外,大宝贝儿雉儿还等着你团聚呢!她还怀了你的孩子!
思想斗争是激烈的,刘季,此时还不坏。
周勃、灌婴都不愿意在咸阳逗留,花费太高了,他们俩又是一个铜子儿掰两半儿的主。况且这两个人思乡情结比刘季重得多,这也许就是因人而异,性格使然。
一切都安排妥当,公事没有牵绊,那还留下干嘛,“哥,走吧,这里哪是我们乡下人的该呆的地方?”
经不住弟兄们的劝说,刘季恋恋不舍地离开帝都咸阳。
“这个超级大都市,以后只能出现在梦中了。”刘季还有点儿莫名的难过,帝都虽然繁华,却居住不易,乡村而来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属于这里。
弟兄三人外加数名亭卫推车赶驴走出咸阳,云雾袅袅,走出没有多远,那帝都又被繁华京云所遮掩。
“他日我若能成其帝业,就是折寿二十年也愿意啊。”
想着想着,刘季不觉哑然失笑,唉,帝业?你?一个乡村的土埋半截子的小亭长?白日做梦吧!
自寻烦恼!想那么多干嘛!
刘季忽然又有奇想,“弟兄们,咱们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屈指算来,咱回沛县复命的时间还早,这样,车套驴上,人跟在后面,加快速度,咱走趟故楚旧都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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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干嘛?去郢都?
周勃瞅着刘季,“季哥,咱故楚旧都还有啥看的啊?当年被攻破时,秦人就将它焚毁贻尽,当地人大多被杀,剩下的流离他乡!听说,秦人为防故楚之人聚集复国,是不允许咱楚人重回那里居住的。”
刘季说:“故国难忘,故人难离。我当年也在那附近参加过保卫之战,诸多弟兄战死于此,我心中时时萦绕一个夙愿,要给他们祭奠一番才好。”
众人听罢,表示同意,队伍折向东南。服劳役的民夫在咸阳尽数转入役局管理,现在刘季带着的只有十余人,尽是精壮能战的亭卫,行路自然不慢。
半个月后,他们来到郢都。
城市早已经没有楚都巍峨雄伟的样子,城墙倒塌,城门全无,城楼只剩一堆烂木堆,杂草长满每一寸缝隙。
众人咬着嘴唇继续向里走。城内的破败,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从普通民宅到王宫大内,没有一间完整的屋子。
昔日煌煌王宫,眼前却是断壁残垣,鼠蚁乱窜,乱木之间蛛网张结。
“我们曾经在那里接受过楚王的检阅。”
刘季指着不远处的巨大空地,他若不说,真没有人看出来那处荒草过肩的地方曾经是一处检阅广场。
灌婴的急脾气又上来了,“季哥,咱们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看这处荒城败地?都过去了,大楚国灭亡都快十年了,咱还留恋个啥?”
刘季没有理他,为啥跑来看荒景,刘季也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只是梦里多次出现郢都景象,似乎有一股力量拽着他从远处而来。
“今晚城内过夜。”
日头西斜,刘季吩咐下去埋锅造饭。
……
夜晚,小小的营地里鼾声如雷,此起彼伏,“这是一群战狼啊!绝对是,只可惜他们还没有机会搏取更大的功业。”
望着被月光笼罩的破败王宫,刘季的眼皮渐渐打架,瞌睡娘袭来,渐入梦境。
半夜时分,一阵风吹来,“刘季——,刘季——”一声声女音从王宫里传来。
刘季一激灵,翻身而起,循声寻去,咦?王宫怎么又挺拔屹立?
幽深的宫殿,如迷宫一般,刘季摸索着推开走廊尽头的大门,又是一座宫殿,却是灯火通明,陛上设有一把金椅,一个面带青纱的女子端坐其上,乍一看,这副身形颇似吕雉,刘季差一点喊出声来。
“刘季,天下苍生,祸难将生,四方诸侯又将掀起战乱。逐鹿之际,王业迭兴,你准备好了吗?”
刘季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女子继续言道:
“好汉三帮,王者人助,你的毛病满身,却也有特点,擅用它们!你来看……”
她向左右摆手,“这些贤者能人,将汇聚在你身边,助你成就功业。”
刘季挠挠头,从左边依次看去。
“我勒个去,这人不是萧何吗?”刘季瞪大双眼盯着第一幅画像。
就他?萧何?能助我打天下?他就是一个县吏嘛,有知识有文化不假,那也不过是舞文弄墨给县令出出小主意罢了。
第二个是谁?曹参!下一个,王陵!
……
左右两边,共计157人,有的人认识,有的人完全陌生。
里面有三个人给他印象颇深:张良,韩信,陈平。
他们的状貌特别与众不同,尤其是眼神,给人一种直透心灵的冲击力。
“请问仙女,这些人……”
刘季想向那位女子提两个问题,刚张开嘴,“喔喔喔”,鸡鸣声起,东方破晓,刘季揉搓眼睛,还是那堆堆的破砖烂木,腐朽遗迹。
“唉,原来是一个梦!”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呢?你瞅瞅这两个!”
刘季用脚蹬了蹬周勃与灌婴,两个人死猪一般,流着口水,睡得那个香!
“他们能成为助我平天下的功臣?嗨,开玩笑吧!”
刘季又想起咸阳的景象,又向东边望了望。
终究,那个沛县老家才是我的归宿。
京云繁华,也不敌我的乡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