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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转眼桑枝到庆安村已有四月。
大地褪去绿意,渐渐染上枯黄。
俗话说秋收冬藏,整个庆安村在秋天将田地里谷物庄稼收回家中后,各家各户都不再繁忙,整个村子都进入冬日休息期。
三两户约在一起吹牛摸牌,每年也只有这段时节,是庆安村最放松惬意的时候。
季瑾书院也放了学子年假,学子们纷纷回到家中读书,为两个月后的童生试做准备。
桑枝已经完全适应在桑家的生活,现在一心只盼着季瑾早日考完试走上仕途,好跟着他一起出去开开眼界。
想等自己再大一些就琢磨个生意做做,当一个有钱有颜的女掌柜,把上辈子没能享到的福,借着这辈子全都享受一遍。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桑枝倍有劲头,无论做什么都能提起十二分兴趣。
眼看离应试时间越来越近,季瑾待在家这段时间,蒋玉芝和桑枝都不让他做任何事情,以免耽搁他温书写文章。
天气愈加寒冷,北风狂吹,接近年关,村中各家各户也开始准备粮食、酒肉,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
再有半月将是桑枝到这里过的一个新年。
家中鸡鸭都大了,蒋玉芝捉了几个去集市卖,顺道买了许多红纸,糖酥,和各类肉食,又特地给季瑾和桑枝各置办了一套新衣服新鞋,才背着大背篓东西,欢欢喜喜的回家。
村中家家户户都开始在门上贴红红的春联,喜庆又讨彩。
桑家也不例外,这日阴了好久的天,好不容易散开云雾,露出明艳的阳光。
桑枝搬了个长木桌到院子里,又去屋子里拿出红纸和凳子,自己坐在凳子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舒适的眯着眼。
晒了会太阳,桑枝走进季瑾屋子里,看着正伏案写文章的季瑾,唇角上翘。
蒋玉芝今天吃酒去了,本来喊桑枝一起,但桑枝觉得路程远不爱跑,就没有跟着。
现在家中只有她和季瑾在,桑枝闲来无事就想让季瑾将春联写了。
“哥,娘昨日将红纸买回来了,你去写两幅春联吧。”桑枝亲昵的喊着季瑾,凑到他身旁,伸着脖子去瞧他刚写的文章。
看着纸面上龙飞凤舞的字体,桑枝夸赞道:“哥哥写的字越来越好看了,怪不得昨日林大哥碰到我,还特地交待让哥哥今年为他也写两幅春联呢。”
季瑾停下手中动作,看了桑枝一眼,“油嘴滑舌。”
桑枝笑嘻嘻的凑上去,抱住季瑾的胳膊往屋外走,继续拍彩虹屁:“明明是哥太优秀,还不允许妹妹夸两句吗?”
季瑾顺着桑枝的力道跨出屋子,一眼就看见在院子里已经摆好的木桌和红纸。
将季瑾往桌前一推,桑枝殷勤无比,转身就往他屋子跑:“哥,你先写,我将墨给你拿出来。”
看着桑枝蹦蹦跳跳的欢快背影,季瑾唇角轻勾,转过头开始弯腰写字。
桑枝将墨拿出来放到桌角,把刚才坐的凳子往季瑾身边挪了挪,托着腮笑眯眯的看季瑾写春联。
少年身高总是冒得快,季瑾垂头写春联的当口,桑枝发现他又长高了些,她刚到这里的时候,季瑾才一米七左右,这才过了几个月,看着都快一米八了。
桑枝垂着眼,手中执笔,笔走龙蛇间颇有指点江山的气质。
桑枝坐在他身旁,手撑着小脑袋,冒着星星眼感叹不愧是书中男主,哪怕是在山野长大,身上也自有一番不同农家汉子的贵气,看着就让人眼馋。
桑枝洋洋自得暗道:幸亏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人不厌恶自己了,不然被这种人物记恨上,下半辈子肯定会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季瑾很快就完成一幅对联,等墨干后,桑枝喜滋滋走上前的捧起对联道:“我现在就去把对联贴到院子外,哥你再多写几幅对联,我们堂屋也贴上,看着更喜庆。”
说着桑枝就去厨房拿米糊,颠颠的去院门外面贴对联。
桑枝贴好对联,季瑾也写好了好几副,桑枝看了看他写的春联,指着其中一幅念道:“红梅含苞傲冬雪,绿柳吐絮迎新春!”
念完这幅春联,桑枝亮着眼鼓掌,真心赞道:“这幅春联写得好,哥哥我们就将这幅贴到堂屋门上吧。”
季瑾听她轻松的念出春联上的内容,转头看着她绯红的小脸,虽已知道她不是桑枝,但每次见她做出与原身不符的举动,季瑾都难免心潮起伏。
“好,就这幅吧。”季瑾朝盯着自己的桑枝点点头,看着她乐淘淘的去贴春联,垂眸看向手底下刺眼的红纸暗道:既然已经决定把她当做一家人,好好护着她就行,旁的就不必管了。
“瑾小子,在写你家春联吗?”院门大敞,陈里正的儿子陈勇从桑家门前路过,看着在家的兄妹俩,笑着问了句。
季瑾抬头,和陈勇打招呼,“陈大哥。”
桑枝贴好春联刚从凳子上跳下来,招呼陈勇:“陈大哥进来坐。”
陈勇把手中的锄头放到院门口,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才大步走进院子。
伸头瞧了眼季瑾写好的春联,陈勇笑着夸道:“瑾小子你这字是写的愈发好了。”
季瑾谦虚一笑,“不过是熟能生巧,每日写得多了,自然就工整了些。”
陈勇知道季瑾的脾气,伸出大掌拍拍他的肩,笑道:“前几天,我爹还在我面前念叨,让我过来找你写几幅春联回去贴上,既然今天你在写,我就去家中拿些红纸,劳烦你把我家的也一起写一下。”
陈勇爹虽然是村里里正,但为人正直无私,时常帮衬村里的穷苦人家,一年下来家里也没剩多少闲钱备年货,像春联这些,他们家这几年都是找季瑾帮忙写的,今年自然不例外。
季瑾点点头,道:“承蒙陈大哥看得起,红纸你就不必回去取了,今年红纸家里买得多,要是陈大哥不嫌弃,我这里有几幅写好的,陈大哥选些就成。”
陈勇笑了两声,也不客气:“那成,我去洗把手。”
“陈大哥,这边来洗下手吧。”陈勇刚说完话,就看见桑枝从厨房端了盆清水出来“只不过是冷水,陈大哥凑合洗一下。”
陈勇哈哈大笑,打趣桑枝:“不碍事,天再冷我们这些粗汉子都是冷水洗手的。”
像陈勇这种种地的汉子,常年劳作又正直青年,体温普遍高,哪怕是在寒冷的冬日,都不怎么畏寒,平日为了方便下地穿得比村里老人要单薄许多。
这几个月桑枝发现,庆安村的年轻人大多都身体健壮,孔武有力,所以听陈勇这样说,桑枝也只是笑了笑,知道他们是因为体质好才不畏寒冷。
陈勇三两下洗好手,随意甩了两下,甩干手的水珠就去木桌那头看季瑾写好的春联。
陈勇识字,选出三幅自己觉着寓意好的,就折了起来:“瑾小子,那我就走了。”
拿着春联,陈勇跟季瑾打下了招呼,才扛着锄头离开了桑家。
一路上,村里其他出门溜达的村民看见陈勇手里的春联都多问了一句,听说季瑾今天在家中写春联,就纷纷拿了红纸去桑家让他帮忙写。
桑枝看着一波又一波赶过来的村民,才终于见识到季瑾的字在庆安村有多受欢迎。
站在堂屋门前,桑枝看着淹没在人群中的季瑾,咋舌道:这恐怕大半个庆安村的人家都来了吧!
桑家院子都快站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