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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外面风声大作。
满营俱是白旗缟素，过往的士卒都不敢大声说话。
陈恪拿起王朗“借”给自己的佩剑，这是他应该带着去的。
摸索了好一阵后，陈恪还是把剑留下，背着刀走出了军帐。
账外的人都在往校场的方向靠拢，胳膊上、额头上都有白色的布条。
陈恪也不例外。
一旦白色充满了军营，就意味着军中的士气将来到一个极点。
极点之后，是无所顾忌的爆发。
这种气氛不是哀兵的气馁，而是一定要完成什么事的执念。
风中曹操走得步步小心，沙土让他的视线变得极差。
作为一个在军营里摸爬久了的人，这种不能观察四周的状态让他很是不适。
“主公，再披上一层袄子吧！”
军中众将担心曹操感染风寒，一直想办法给他遮挡大风。
袄子才刚要靠近曹操的后背，就被他用手他退回。
“拿下去吧。”
说完话曹操的眼睛不再躲避风沙，十分有神地看着校场上集合的士兵。
这是他的全部家当。
整个兖州再也没有比他更大势力存在。
当然，这要除去还在这一带游荡的黄巾军。
校场中央，是一个名贵的棺木。
棺木的盖子没有完全盖上，露出了最上面的一段距离。
陈恪从人群的后面向前走去，身为指挥百人的都伯，陈恪有资格站在最前的一排，在于禁左后方的第一个位置。
今天的于禁身披全甲，手里握着一把点钢枪，精气神很足。
“怎么不是王司马借给你的剑？”
“那把剑不是我的，迟早要还回去。”
于禁看着眼前还有些孩子气的陈恪，露出了一副过来人的微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之前也有很多困惑。不过眼下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你什么时候站到那个位置的时候，才知道也不迟。”
陈恪抬头看了一眼，台上正是曹操的几个亲信。
于禁现在还算是“外家人”，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为什么？”
“牵扯的事情，不是现在的你能够触及的。”
于禁的回答总算含糊其辞，陈恪很想追问下去。
“要开始了。”
目光一转，曹操已经走到了棺木的旁边。
“可怜兄长死于荒野之外，操连尸骨都未能寻回。”
棺木里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用木头雕成的假人，来充当鲍信。
“战场上刀枪无眼，万望主公节哀！”
“请主公节哀！”
“请主公节哀！”
三遍声音传过，就是陌路之人，心中也会悲戚万分。
“天下诸公，拥兵自重者不计其数，而像鲍兄这般为了国事，不计生死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操有心除贼，扫平四海之内篡逆之贼。如今才有落脚之地，兄就离我而去，叫我如何能不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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