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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欺身而来,没有怜惜,无视反抗,注定了这是一场恶梦!
直到我临近昏死时,耳边清晰的传来他诅咒一样的魔音:你若是我生生世世的痛苦,我就做你永久的牢笼,困你于天荒地老!
身上冰冷的刺痛,如同生命在流失,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眼帘的是那飘舞的白色窗纱,窗外昏暗,我又一次回到了那个主卧。
我起身想坐起来,才发觉身体不仅疼与冷,还不能动弹,转头看向另一边,惊悚的发现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喉头涌动,我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张开的嘴巴,悄然无声。对面的人笑了,百媚丛生,入眼一片美好。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呼出的热气吹拂在我的脸上,如幽兰的香气。
她是梁一,却又不是,那张曾经我的脸,此刻却生动美丽,有着一种天然的诱惑。
“你是谁?”我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缠绕我的问题。
“我是梁一!”她咯咯的笑着,清脆悦耳,令人心情不由的轻松起来。
“你不是!”我打断她的笑声。
“现在我是了!”她抬起一只手腕,我才看到她手上有着细细的红线在流动,一直连接到我的手腕。
那是什么,是在给她输血吗?我感觉到全身都在凉凉,是的,生命似乎也在流逝。
“看你吓得,给我点血,你又不会死!”她向我靠拢,说话的气息就在耳边萦绕。
“死了倒好!”我幽幽地说。
“他怎么舍得你死?”她柔软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很想打开,但却只能忍受。
纤长的手指向下滑去,点在我的脖子上,“你看看,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我平静无澜,在那一夜,揭穿乌涂的那一夜,我明白了王桥已经不在,永远的不在了,我的心在也在那一夜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甚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再次醒过来。
手指带着温度继续下滑,划过我的身体,轻轻停留在我的胸口。“你看,你的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绝情!”说着,她自顾的嘻嘻笑着,似乎并不是说给我听,更像是自娱自乐。
手指来到了我的小腹,她手上有了力度,点按着我,似乎又在犹豫,轻轻地抬起,幽怨地说:“他应该在我这里!”
我不明白她的话,也不想明白,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至少眼睛还是自己的。看不到的世界里,身体的疼痛更加清晰,但对于我来说,除了扛着没有任何办法,也许,扛不过去死了也好。
“你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她躺了一来,似乎对于我的研究没有了兴趣。
“你又无趣,又固执,更不解风情,为什么会是你?”话语中有着颇多的不满。
“不过,没有关系,当你的血都给了我之后,我从此就是你了,你所拥有的都是我的!”她似乎很高兴。
“你不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我最讨厌这样的你了。”她应该是侧过了脸,我感觉脸上有她呼出的热气。
“以后,叫我姐姐,我会对你好的,不会让人欺负你!特别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却咯咯地笑着。
时光就这样在她喋喋不休中慢慢流淌,痛苦中的我一直都清醒着,清醒的品尝着这躲不掉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了身,我感觉到了手腕处有了轻松感,身体的疼痛在那一刻静止了。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她已经站在了床边,一袭优雅的旗袍紧裹着她的身体,曼妙的身姿让人想入非非。
“看我好看吗?”她转了一圈,开心地问着我。
我动了一下,发现身体能自由活动了。慢慢坐起身来,眼前出现一片黑,我闭了闭眼,适应着。
“哎,在这里等你这么久了,真不舍得离开!”她抚了抚精致的头发,“可是我更向往这多彩的人类世界,特别是要和他一起!”她雀跃地心情如怀春的少女。
坐在梳妆台前精心的描画着她已经很精致的妆容。我无力地看向窗外,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了,偶尔传来几声鸟叫,飘舞飞扬的白色窗纱灵动调皮,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敲门声响起,那个梁一雀跃地起身,飞快地打开了门,我看到了乌涂,帅气英朗的乌涂,他微笑着轻抱了一下梁一,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随即被梁一挽着离开了。
混乱的人生,迷途的人类。
不知为何这一句话就那样跳入了脑海,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懂,也不想懂,我轻轻地下地,才发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厚实的地毯,赤脚踩在上面,柔软舒服,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入目皆是绿树,这个小区的绿化极其的好,环境也优美安静。
我打开了窗纱,一览无余地看到了雨后青翠欲滴的绿,我笑了!
王桥悲伤的回眸表情就那样出现在空中,我伸手去摸,它却像烟一样迅速消散。
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想去卫生间清洗一下这具破败的身体,哗哗地流水声,似乎洗去了我的耻辱,也似乎冲走了我的消沉,我要离开这里,找一个好地方,去拥抱王桥。
想到这里,我打起精神,仔细的清洗自己,才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青紫的淤痕,双手都有细密的针眼,手上的银点不见了,却显现出一双失血过多的惨白之手。
无所谓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到来没有人欢庆,我的离开也不会有人痛哭。在这人间的经过,似乎没有任何痕迹,也不用留下痕迹。
我仔细的打扮了自己,才发现镜中的人,即使带有病态,却仍有着迷人的漂亮。
“我既不认识你,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轻声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我甚至怀疑过这是一扇打不开的门,可是,这次我错了,门正常的打开了,竟让我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