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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我推着他,大声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紧紧的搂着我。
“乌涂,我到底怎么了?”抬头看向他的方向,努力想看到他的模样。
“梁一,会好的!”他轻轻地说着,在我额头落下了一吻。
“我为什么看不见了!”难道溺水会有这样的后果吗?
回答我的是一个轻柔地吻,我看不到,却异常感觉到那种心底的悸动,哪怕是在我失去光明的害怕中,它也像朵罂粟令我着迷。
直到他离开我,我才发现这一次的我竟然没有反抗,是为什么,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我心里默许了吗?
“孩子呢?”我听到了声音中有着颤抖。
“没有孩子!”乌涂轻轻地回答我。
“不可能,你把孩子藏在哪儿了?他还那么小?”我急忙用手摸索他,想得到答案。
“梁一,”他握住了我摸索的手。
“是不是在夜听南那里?”我焦急地问。
“梁一,没有孩子!我们从来都没有孩子!”乌涂握紧了我的手。
“乌涂,你就是个骗子,骗我生孩子,骗我亲手把儿子送上祭台,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你放我走!我要去找煞!”说着,我甩开他,摸索着要下床。
“煞是那个男人?”乌涂拉住了我,阻止着我的动作,却带着生气的口吻问。
“你走开!”我推着他。
“梁一,你忘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去不了?”他放开了我。
我愣住了,没有再动,上一刻还记得,这一刻却忘了。
“我要去找孩子!”我冲着他的位置说。
“没有孩子!”他仍坚强着说。我摸索着躺了下来,拉过被子蒙上了头,不想再与他交流。
“梁一,你不要再有什么想法,我会一直看着你!”乌涂的声音中有警告。
我换了姿势背对着他,表明不想理他。他没有再说什么,室内静悄悄。
我怎么会看不见?他为什么一直坚称没有孩子?这两个问题我目前没有办法解释,看情形,他也不会给我答案,还是煞更让人实在,只是煞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呢?
煞说过,如果没有办法,等待就是最好的办法。我思索着,却特意的聆听着乌涂的动作。
他似乎没有起来,也没有走,周围很安静。
没有多久我就在这种等待中睡了过去,却迷糊地感觉手边毛绒绒的,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一只黑猫,它正瞪着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而我的手就放在他的身上。
我慌忙坐了起来,发现这是竹林小屋的布置,扭头看到白色的窗纱在风中飘舞。
我下床,猫也下来了,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我走到窗前,看到了满园的花,这是无的家里,也是我的家。
我欢快地跑出了卧室,看到了客厅中,无和煞在逗着孩子笑,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快步走到了孩子的面前,伸手想要抱住他,却发现我的手透过他,什么也没有抓住。
看向无,他和煞仍然在逗孩子,却没人理我。
“哥!”我叫着无,他却毫不理会我,似乎我就不存在。
“煞!”我又喊向他,可是他也一样不理我,还是专心的与孩子互动。难道我又成了虚体,他们应该是真的看不到我,我知道他们如果能看到我,一定不是这样的表情。
如果孩子在他们这里,我应该是最放心的,但我记得煞曾说过不认识无。 看到他们一边逗孩子,一边商讨如何给孩子做好吃的,我感觉他们似乎不像是刚认识的。
“喵!”的一声,脚边的猫叫着,抬头看着我,而我看向那两人,他们同样没有听到猫叫声。
如果我是虚体,那这只猫呢?难道它一直就是!我看到儿子在他们的逗弄下非常开心,我也很高兴,虽然不能抱着他,但知道他很好就足够了。
我走到了小屋门口,那里仍然有着王桥的那幅画,但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乌云蔽日,而是阳光洒满大地,清清的河水上漂浮着几只木盆,盆里躺着初鱼。
只一个太阳,整个画风从恐怖变成了欢快。我走出了门,外面好大的太阳,我感觉到了疼痛,一道白光,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又是一片黑暗。
过了一会儿,仍是黑暗,我伸手摸了摸身边,我还在床上躺着。
“乌涂!”我小声的喊着他。良久没有任何动静,我想他应该是不在这里,我摸索着起了床,顺着墙,跟着记忆中的景象,摸到了门口,慢慢地打开了门,却感觉有着一股凉意,伸手摸去,摸到了一手的冰凉。
我连忙缩回了手,问:“是谁!”
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有些恐惧地向后退,那只手却使劲的拉着我,向前拖去。
“放开我!”我推搡着那人,感觉到她应该是个女人。
“夜听南?”我不确定的问,但又肯定了,这里只有夜听南是冰凉的吧!
“梁一,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夜听南狠狠地抓着我的手,大声的质问着。
我能感觉她全身都在用劲,她在恨我。
“我恨你,你就不该活着!”她用力地拖着我,猛地放开我,推我了我一把。
我无助的倒下磕在了什么上面,很疼,不停的向下滚去,身上到处都有磕碰,很痛,忽然身子被人抱住了,被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疼得抓住了抱我的人,感觉头上似乎有血流出了。
“我已经让你走了,你是自寻死路!”乌涂的声音响起在我的上方响起。
“是她,都是她,她从我这里把你抢走了,她根本就不爱你!乌涂,我才是最爱你的!她什么时候像我一样对你!”夜听南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落,却再也不复那个少女的娇嫩。
“在这里,我们不是渡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吗?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你不是感觉很好吗?很幸福吗?为什么?不就是一张脸吗?她死了,我可以永远做梁一!”夜听南的声音有着不解,委曲求全。
“住口,我就不应该放过你!”乌涂显然生气了,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起伏。
“啊!”我听到了夜听南的惨叫。
“你好狠的心!”说话的声音很弱很弱,然后就再也没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