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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是零零散散的,难以串到一块去,沈锦用手抹去那些痕迹,把木牌塞入腰间,留下余讯,偷偷从窗户翻走了。
跑到项元裴的房间里,换上他的衣服,离开了项府。
春娘坐在檐下台阶上绣花,见她回来,连忙起身,“公子今日下朝怎么那么晚?”
往日都是不到午时就回来了。
沈锦咳嗽了一声,“有点事情耽搁了。”
春娘不疑有他,“那妾身给公子准备些吃的去。”
“春娘。”
沈锦叫住她,想对她说些东西,自己不是男子,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不能再耽搁她,可是又想到自己目前记忆残缺不全,对春娘的需求到底是什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怕办了错事,委屈了她。
“怎么了公子。”
“无事。”
春娘点点头,去准备了。
这两天,朝中一直在讨论襄王起义的事情,丛仲秋作为老臣,是主张安抚为主,大约也是觉得项元裴最近做的事情越发的过分了,襄王起义,不算是一件坏事。
燕临渊看了下底下的沈锦,林承赶紧把这件事记下,准备回头向项元裴打小报告。
“沈大人是怎么想的?”
“臣以为应该先礼后兵。”沈锦走出队列,“襄王借势起义,不过短短两日,便已经拿下了云城,明城,其兵马之悍,倒像是早已经蓄谋已久,先行招安之策,也是彰显天家仁善,若是劝解无效,再出兵镇压也是师出有名。”
丛仲秋悠悠道,“沈大人说的容易,出兵镇压是不错,哪来的兵。”
他的一句话,又把人的注意力引到了襄王起义的原因上面。
“敢问丛大人,是有人拦着皇上不训练兵马吗,还是有人掌控兵权?”沈锦言辞犀利,“当年沈家军可是以一敌十,可到最后沈家人还不是被满门抄斩,这背后的真实原因有人去探究过吗,没养兵马就想用兵,天底下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情!”
“沈大人!”丛仲秋脸上堆满警告,“储君面前,还是慎言为好。”
沈锦看了看其他人听到沈家人如同谈虎色变一般都缄默不语,心中只觉得发寒,挥了挥手,无所谓道,“哎呀,别在意嘛,我一时嘴瓢了,相信殿下也不会降罪的。”
燕临渊始终静静的听着,他给人的存在感很强,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也让人忽视不了。
等底下的人讨论完。
“丛大人和沈大人所言都各有道理,但不论是镇压,还是谈和,大燕的军事力量强大才是最根本的,父皇疏忽了这一点,孤不想以后大燕因军事受困于他人,将在天下范围内发出征兵令征集将士,同时,彻查沈家真相。”
此言一出,四海皆惊。
散朝后,燕临渊将丛仲秋和许通喊到御书房。
两人一为文官之首,一为武官之长。
大抵是商量平番的事情。
主干道上,林承追上沈锦,小声好奇,“我可看到了,太子在上面的时候时不时看你一眼,他是不是知道?”
沈锦白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八卦。”
林承冷哼一声,“呦呵,都敢以下犯上了。”
“怎么着?你想治我的罪啊?”
林承的气焰顿时消下去了,好哥们似的搭着她的肩膀,“别生气嘛,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看,我的指挥使副牌都给你了,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沈锦看了他下面一眼。
林承一个大男人罕见的脸热了一下,若是以往,他觉得沈锦是男人的时候,对方这么看他,他还能解开裤子掏出来比一比大小,但现在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林承还是要点脸的。
“那什么,牌子别弄丢了。”
说完林承背着手走了。
沈锦摸了摸身上的木牌,转路去了镇抚司。
“沈大人怎么来了?”
“我查点东西。”
有了木牌在,沈锦的权限果然大了很多,连往日她没有办法踏足的指挥使才能进去的放置一些特殊的卷宗的屋子都可以进去了,守卫看了一下她的木牌,便放行了。
进去里面,一眼望过去,有四大排放满卷宗的架子,而每一排每个架子上面放的卷宗又不一样,沈锦在最后一架那里找到了记载沈家的卷宗。
沈氏夫妻育有一儿一女,儿子沈清,宣德三年出生,女儿沈锦,宣德八年出生,儿子因体弱,不常出府,女儿倒是活泼可爱,宣德二十四年,因沈家意图造反,被灭全门。
寥寥数字,纪录了一个家族的荣亡兴衰。
沈锦盯着儿子体弱那行字上面,好久一会之后,她才往后翻,后面介绍的大多是沈将军跟着宣德帝打天下的史事,其中提到的一点,沈锦格外注意。
“前朝末年,天下盛行五石散,百姓民不聊生,末代新帝喜天下义士揭竿而起,意欲行禅位,使者却被燕军斩杀剑下,辱其妻儿,沈将军不忍,救一母子于帐中。”
沈岸看时间,宣德元年。
抚着页面,指尖在纸面上敲动了两下。
看了看外面,时辰不早了,合上书,又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春娘在叠元宝,沈锦在地上坐下,看了一遍,就能学着叠出来了,春娘见她叠的又快又好,打趣道,“以后公子就凭这手艺恐怕也能过活呢。”
沈岸拿张金箔纸,在手里翻折着,“也就清明前后卖的好点,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她记起,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春娘都是会回去的。
“明早。”
“那我派两个人陪着你。”
“多谢公子。”
沈岸看着她,时常觉得她过于温婉,存在感低到可以忽视,但是三个人也在这府里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如果家里有什么事,一定要说。”
不论怎么样,她对她都是有亏欠的,如果可以,等以后有机会了,她希望春娘可以正常的嫁人生子。
春娘眉眼弯了弯,“好。”
大燕还是非常重视清明节的,不仅休沐三天,皇宫里太傅的课也停了,从明天开始沈安安就不用去上课了。
——沈安安从宫里回来,搂着沈岸的脖子,有点别扭的和她说,“我今天踢球的时候球砸到了项元裴的身上,他没有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