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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她还有盛延年给的机会。
她还没有输。
盛世集团总裁办公室，盛延年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勾起了唇角。
屏幕上正是谢皎洁的家，女人围着毯子坐在桌前，不停地点着鼠标，她脸上的表情从兴奋期待逐渐变成了失望。
盛延年伸手点了点屏幕上的人：“除了我，没有人会帮你，也没有人能帮你。”
不甘心地等了两天，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工作邀请，再一次面对着空荡荡的邮箱，谢皎洁终于死心了。
盛延年推荐的剧组已经发了好几封邮件，邀请裴焰去试镜，谢皎洁没有告诉裴焰这件事，直接带着人来到了试镜的地方。
看到导演的时候，谢皎洁没有太惊讶。那是和周景云差不多名气的一名商业片导演。周景云擅长拿奖，而这位导演则擅长赚钱。
试镜的电影是今年的贺岁片，拍摄周期一个月，争取能在年关走完流程上映。
有了盛延年作保，只要导演拍完了，就绝对可以成功赶上贺岁档。
谢皎洁私心还是比较希望能够让裴焰通过文艺片转型，可是想要找到一个和周景云齐名的文艺片导演并不容易。盛延年向来不喜欢给人次一等的东西，他选这个导演的原因也可想而知。
看到裴焰，导演点点头，然后就找人拿来了剧本让他试。
谢皎洁抱着胳膊站在导演的身后。对方对台上的裴焰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看着谢皎洁，语气里带着讨好：“你就是谢小姐吧。”
胡乱地点点头，谢皎洁立刻望向台上的男人，祈祷着他不要看到这一幕。好在他沉浸在了剧本之中，似乎真的没有注意到。他坐在轮椅上讲着剧本里的台词，在那一瞬间，谢皎洁甚至完全忽视了他身下的轮椅。
“盛总已经吩咐过了，”导演笑，“其实你们今天不来也行。”
“谢谢导演。”谢皎洁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不过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
在导演不解的目光里，她耐着性子解释：“小孩子嘛，总是有点气性的。”
导演恍然大悟，狂赞她细心包容：“裴焰能跟着你这样的经纪人，真是他的福气。”
不知道是不是谢皎洁过于敏感，她觉得导演说的是——裴焰能跟着你这样（有强大资本靠山）的经纪人。
试镜结束之后，导演握着裴焰的手，比刚才夸谢皎洁还夸张地赞扬他，就差说他是娱乐圈的天降紫微星了。
谢皎洁听着都有些汗颜。
男主角就这么轻易地被他们拿下了，在回去的车上，谢皎洁笑着，想要努力伪装出他们拿到《野草》男主角时那种喜悦的氛围。
“这件事里，盛延年参与了多少？”
裴焰的话击碎了谢皎洁脸上的伪装。她硬扯出一个笑：“你在说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裴焰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侧脸，“这件事里，我参与了多少？”
“全部啊，当然是全部。”谢皎洁觉得她的胃开始翻滚，撒谎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如果不是因为车里的薄荷味，她可能会立马吐出来。
“你当我是弱智。”裴焰的声音听上去分外冷淡。
“如果没有你的演技，他们不会选择你的。”谢皎洁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甚至带上了一点乞求的意味。
她在求裴焰放过她，求他不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他的声音变了，谢皎洁却判断不出来那究竟是开心还是嘲讽。
“当然，我当然是这么觉得的。”
胃里的翻腾感越来越强烈，她不得不靠边停车。
“你真的觉得我的演技是他们选择我的必要条件？”裴焰笑了，就像这句话是一个玩笑，“你知道那只是附加条件，是他们讨好盛延年的附加条件。”
“就算今天去的不是我，是路上你随便找的一个人，他们也照单全收。”
谢皎洁想要反驳，却根本无法开口讲话，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绞痛感让她面色逐渐苍白。
“就连你，就连他们对你的和颜悦色，也只不过是附加条件。”那道男声再次恢复冷淡。
在因为绞痛而昏过去之前，谢皎洁听到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