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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开明的主意？”
“……”
“不像，打死我都不相信会是奚开明的主意。”柳心语很清楚，奚开明那个人没这么细心，想不到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如此一想，就可能真的是博士的主意了。
“我的主意！”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今天怎么回事，来兴师问罪的？”
“为什么是贾柯布？”
“哦，这个啊……符合条件的，除了他，你还有第二个人选？”
“但是这样……但是这样……”柳心语真的着急了，她说话都带哭腔了。
“怎么样？”
“他……他不知道，这样真的好吗？”
“既然不知道，不是更好吗？”
“……”柳心语实在无法赞同。这会儿她在想是说服博士呢，还是说服她前夫，不过好像一个都说服不了。
……
“博士，你在干什么？”奚柳的声音，柳心语在那头隐约听到。
“喂，我现在有点忙，要不就这样，我先挂了？”博士说道。
柳心语没坚持，一想到儿子在他手上，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博士……”奚柳站在博士办公室门口，怯怯地问道。
“怎么啦？”
“我在想如果电车继续前进，司机发现前方的轨道上有五个人……对不起我又在想这个问题了。哎呀，其实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博士，你会怎么做？你还没告诉我！”
“人类的感知能力、判断能力、辨别能力、心理活动，甚至道德偏好，只有在做出选择时才能发挥作用。”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已经会多角度思考问题，而且开始关注周围、关注社会了。”
奚柳听了直摇头：“不明白。”
“就是说你很棒！”
没想到博士刚一说出口，就看到小男孩不屑的表情，和刚刚礼貌的孩子判若两人，想想也对，这可是六岁就能阅读《时间简史》的孩子，自然与众不同。
“对了，书看完了？就那本《时间简史》。”
“没有。”
“不看了？”
“看不懂？”
博士笑了，原来看不懂啊，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小孩呢。
“博士。”奚柳说。
“嗯？”
“那本书的第一章说‘不存在永远静止的宇宙，困难在于一个无限静止的宇宙中，几乎每一道视线必须终结于一颗恒星的表面，这样整个天空甚至在夜晚都会像太阳一样亮’为什么？”
“为什么？”博士开始思忖。
“还有，”奚柳继续说：“书的开头，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一位著名的科学家在做完一次关于天文学的演讲后，被一位老妇人全盘反驳了所有观点。老妇人说：‘世界——实际上是驮在大乌龟背上的一块平板。而这只大乌龟的下面，还有另外一只大乌龟，就是这样，一只接一只的乌龟驮下去，形成了一座乌龟塔’……这就是这个奇妙的宇宙的基本模型。”
博士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奚柳继续说道：“如果宇宙真的是由一座座乌龟塔建成的……博士，如果是《超级马里奥》里的小乌龟，我想我能接受。”
博士还是没有说话，他听说过这个乌龟塔宇宙，当时只是觉得荒谬，现在想想人们凭什么就自认为了解得更多呢？
“还《超级马里奥》里的乌龟，你倒是会想。”博士说。
奚柳做了个鬼脸。
博士想起了史蒂芬·霍金的某条名言：当爱因斯坦说到“上帝不掷骰子”的时候，他错了。鉴于黑洞给予我们的暗示，上帝不仅掷筛子，而且往往将骰子掷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以迷惑我们。
突然他很想去读一读这本书，宇宙中蕴含着太多的秘密，纵然人类从未停止过对它的探索，但人们仍然是越思考越迷茫。可能史蒂芬·霍金从未想过要为人们普及什么科学知识，他只是动了动三根手指，就将人们推向秘密的边缘，让人们越迷茫越思考。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在了奚柳身上，也照在了博士身上，只是这束光是8分30秒之前的。
时间是什么？时间是个体的存在、运动和变化的过程。永恒是什么？永恒是很长是时间。
贾柯布醒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柳心语。
“怎么又是你？”
“你醒了？”柳心语琢磨着贾柯布的话，话里有话。
“好像……好像那个时候，醒来后看到的也是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柳心语放下了心。
“水……”贾柯布说。
柳心语一边给他水，一边问：“你是怎么了？”
“我这是怎么了？”贾柯布一时说不上来，但是他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别动！”
“你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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