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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稣放下手中的竹签,道:“既然他现在无意伤害我们,最好就不要打草惊蛇,敌不动,我不动。但他若是想要伺机而动,你们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找我,我好来帮你们。”
“嗯,好,”阿念抬头问道,“对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刚刚想起来要问。苏稣你可知道,这个叫萧姮鸢的人是谁啊?”
此话一出,不知怎么回事,四周空气突然安静,苏稣的笑容凝固,嘴唇时抿时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终于开口:“萧姮鸢,已经有好几千岁了……她是上古时期,一个叫‘血祭’部落之中的王女。那个部落,世代守护融月山,供奉栖息于山中的古神贺兰氏。”
林晚秋极其惊讶,道:“好几千岁?!她……她是人是鬼啊?”
“她是人。”苏稣放下手中茶杯,接着缓缓叙述道:“因为当时血祭部落时局动荡,天灾不断,部落王为求风调雨顺,所以,就祭出了他的女儿姮鸢公主来作为供奉贺兰氏的祭品。
然而因为那一次祭祀的大动干戈,惊扰了贺兰氏神女,她于心不忍闹出人命,便救下了坠于融月山谷之下奄奄一息的萧姮鸢,并在她体内灌下了自己的神力,萧姮鸢才得以千年不死。”
“那她和君清荷又是怎么认识的?”汪却夜问。
“君清荷?那个阴差阳错不老不死的?”苏稣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搓了搓手,看向阿念,得到了对方的点头回应之后,道,“这个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讲完。”
“君清荷那个时候中了蛊,而且君氏一族大厦将倾,她承蒙萧姮鸢所救,就跟她住一块儿了,后来萧姮鸢体内神力不稳,也是君清荷在照顾她,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识了呗。”
众人颔首示意明白后,阿念将吃完的包装纸整理好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便又问道:“对了,刚刚忘了说,既然要防范的话,我现在力量不足,无法施展全力。唯有让苏稣你将从我身上收去的那一窍精魂放出来并归还于我,元神归位,这样就方便多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苏稣做出反应,汪却夜倒先插上了一句。
“不可以!”汪却夜抓住阿念的手臂,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阿念茫然不解,道:“为什么?你知道?”
汪却夜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右手已然不知何时捂住了阿念的嘴。
她尴尬地耸耸肩,笑了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你们接着讲,当我没说哈。”
阿念叹了口气,继续看向苏稣。
苏稣偏过头去不再看她,轻声道:“却夜说的对,那灵魂当中封印了一个力量,一个很强大,强到能够足以将整座夜冥山震碎的力量。如今你元神受创,如若强行把那一窍精魂归还于你,让它在你体内化灵为形,你是承受不住的。彼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念的眼皮跳了跳,不解道:“为什么?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吗?怎会封有力量呢?而且就算是有,又怎么会是如你所说的这般模样?你说这个力量足以震碎夜冥山,那不是更加夸夸其谈了吗?!”
所谓夜冥山,乃是冥界的一大炼狱,也可以说是人们不常说的“第十九层地狱”。夜冥山经过不计其数冤魂法力的凝聚,已然是一座极其恐怖的牢狱。内部戾气极重,就连凶神恶煞的厉鬼进去了也不可能活着出来投胎转世。
凡是去过夜冥山的鬼魂,皆为穷凶极恶,坏事做尽,永世不得超生的厉鬼。
苏稣回头看她,道:“凡我方才所言 ,句句属实。再说了,我还收有另一个人的灵魂,若是强行放出,只怕那一缕魂魄不能被及时剥离开,二者合二为一之后,你就会遭受记忆混乱交错,万蚁噬心之痛。故而现在不能放出来化魂。
不过你放心,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自然会把它还给你。
好了,我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就先走了,放在最后的一句话,下回我们要是再一起撸串儿,记得多买一点,顺便做些小菜,调料多放点,那样吃起来才最爽。”
说罢,便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血红色的光,屋内的烛火也明灭一瞬。待那红光消散之后,苏稣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苏稣走后,阿念偏过头看向汪却夜,问道:“却夜,刚才苏稣的话你可否明白是什么意思啊?”
汪却夜不同于往日的胸有成竹,现下也被这个问题弄得十分疑惑。方才苏稣的话,她也不曾完全明白。
不出意外的,她用摇头回应了阿念。
可是这回不知怎的,阿念没有附和,而是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臂,眼角微微泛红。
她忍住要流下来的泪水,也忍住将要出口的嘶吼,只是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我已经想起来了。”
伴着汪却夜脸上的不解,她继续说道:“那时苏稣告诉我,我被她收去的那一窍精魂之中,是我生前的记忆。可是如今,那一窍精魂并没有还给我,那为什么我又会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呢?
我以前认为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只是那些就算把整条忘川河的水都喝干了都忘不掉的,刻骨铭心的东西。可是从你一次次阻止我找回记忆,让我一次次陷入迷茫之中,你这般一意孤行,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阿念越说越激动,直到眼泪止不住掉下来的时候,她才放开了汪却夜的手臂,向后退了几步,轻摇着头,道:“抛开这些不谈,有时候我甚至都在追述我究竟是谁,那些不请自来的记忆,还有那没有还回来的一缕灵魂。却夜你说……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我曾经苦苦寻找也无果的记忆会在这段时间蜂拥而至……那我那失去的一窍精魂里,究竟是为什么……”
她语无伦次,退到墙边时便抱着腿滑坐下来,这时候她已然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汪却夜不知所措到了极点,她求助地看向林晚秋和端柔,不明白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晚秋和端柔忙跑去阿念身边,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
“却夜你说,是不是我那一缕灵魂之中……”
“阿念。”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阿念的话语。
门被打开,一个女人踏进屋来,是君清荷。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瞒你了。你那一部分的记忆,是我让你想起来的。”
四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她,脸上尽是不解和疑惑。
“来,起来。”君清荷挽起阿念的手臂将她扶起来,“也许是我于心不忍见你痛苦难过,便让越殇施法,将你的记忆重新刻在你的脑海之中。又或是说,我看不惯越殇那个家伙整天疯疯癫癫正事不做游手好闲的,这么一来,倒是也算给他找些事情做做。
与其沉浸在两难之中,不如做个了断 若要将你现有的记忆完全封印,怕是会弄巧成拙,索性就让你全都想起来,也算是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