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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内阁首辅的掌中物(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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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攸宁愣了半天,才犹犹豫豫道:“殿下恕罪,这个内阁是何物?”

听关攸宁这么说,徐明治一时也卡壳了。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关攸宁先开口道:“殿下平日公务繁忙,既来我这乡野农庄,不如好好散散心,放松一下。我特意叫人准备了歌舞,怜儿还有个拿手曲子要展示,不如……”

“关小姐,如此歌舞升平,未曾考虑过婚嫁之事吗?”徐明治突然的发问打断了关攸宁的话,关攸宁心想锦瑟果然是女中诸葛,猜中了徐明治的真正来意。

“三殿下,当今女子嫁人,侍候公婆丈夫不说,还要受生育之苦。我自为庄主,小富即安,何必受罪。再者,我也不敢欺瞒殿下,我喜欢的是女人。陛下赐我美婢,我乐似神仙,为何要成婚?”

这话果然唬的徐明治面目一怔,顿时表情有些复杂起来,他又看关攸宁几眼,才开口道:“关小姐,我此来是出于好心,带给你一个消息。”

关攸宁表面上做惊恐焦急状,但内心不以为然,心想他不知又想出什么花样骗自己。却没想到徐明治紧接下来的话让她差点真的跳起来。

“慎大人是慎家独子,已至婚期。父皇选了诸多闺秀,甚至挑了适龄的公主,但国师观星测命,皆是不合。因慎大人命格特殊,与之匹配的女子格外难寻。昨日我在宫中,听闻父皇想起了你,认为当初既然是你救了慎大人,是否确实有缘。昔日你们在民间穷困,慎大人的眼盲都能治好,反而是回归了宫廷,身子大不如从前,有些弱不禁风。国师进言,说你可能就是那个能保他一生平安,也是唯一能为他生下子嗣的女子,说不定可以娶来冲喜。所以过两天,等慎大人巡查京郊回来,父皇便会宣你进宫,给国师相看。”

关攸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什么国师,什么观星测命,关攸宁用小拇指都想得出这个国师和一定是和慎景行串通一气来坑她的。当初她那么潇洒的抛下他跑了,如今他又在进言改制,等他当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自己嫁给他,那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让关攸宁想不通的是,一向鄙视她智力,嫌弃她笨的慎景行到底是脑袋哪里搭错筋了,花这么大力气要娶她。他从来不做无谓之事,这么干肯定不是因为爱,而是由什么阴谋诡计。

浑浑噩噩送走三皇子,关攸宁还没来得及和她的军师锦瑟商量,圣旨便已经到了,宣她进宫。关攸宁看着已经透黑的天色,小心翼翼问公公:“这……这天色这么晚了,小人现在进去,怕是赶不上出宫吧?”

“赶不上,便住下。”公公笑眯眯的,和善的面容看的关攸宁浑身发冷:“宫里这么大,还能让关小姐风餐露宿不成?”

“小人……”

“关小姐,要抓紧了,有什么话路上再问。陛下急招,迟了可是重罪。”那胖公公不由分说,甚至不等她换件觐见的衣裳,就抓着一身花花公子打扮的她塞进了车中。

走前,锦瑟只来得及交代她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被困在宫中,自己会想办法联系她。关攸宁想到她给皇后做过婢女,便稍微安心了些。

但这种安心也就维持到皇宫,在那辉煌的金殿前,关攸宁有些腿软了。不知怎么了,她感到这座大殿仿佛一个巨大的怪兽,自己只要走进去就会被吞没。那第一个故事里,囚于深宫的恐惧明明已经被洗去,但却似乎又沉渣泛起。

然而此时的她比第一个故事中无助多了,她夜夜笙歌,放松了警惕,却不知她以为已经自助走时间线的逆徒正在织一张弥天大网,现在这张网已经到眼前了,她想挣扎,都不知道该向什么方向挣扎。毕竟此世的她现在真的已经就是个玩乐废柴了,《天工开物》没好好学,不如上一世有手艺;蓝泪藏起来了,为了防止徐明浩算计她,不敢拿出来假冒皇甫渥丹;而她本身和以前的故事不一样,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加持,以往她身居高位时尚搞不过曾身处劣势的逆徒们。现在这情景,简直让人想废号重练。

“关小姐,走啊……”胖公公见她抖的像筛子一样,不肯前进,挥手叫人生拉硬拽的把她抬进了金殿。

关攸宁就势跪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宝,你这是怎么请人的,看把她吓的。”徐翰的声音传来,带着些笑意:“平身,赐坐。”

“不是……不是公公……是……是草民畏惧天威,自己……自己不争气。草民谢过陛下恩典。”关攸宁说着抖抖霍霍的爬起来,抚着椅子,僵硬的坐下去。

宫女很快给她上茶,皇帝赐的茶不能不喝,她紧张的喝下一整杯。徐翰看了这才笑道:“叫你来,是国师想瞧瞧你。你抬起头。”

关攸宁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了明黄龙袍边站着的黑衣男子,上一世她隐约知道徐翰有一极为信任的国师,但是国师神秘,她以前的纠葛也没有牵扯到过这位神秘的男子,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见他。

银发垂至脚边,银眸冷冽,那面容让人一时难辨男女,但盯着她的眼神,让关攸宁冷汗都要出来了。那种成竹在胸,猎物落网的踌躇满志,她紧张到简直要站起来拔腿就跑,砍头大不了重来,却没想到她动弹不得,似乎也发不出声来。

随着国师本来没有表情的面容露出一个微笑,关攸宁也失去了意识,她倒地之前终于明白了,那杯茶有问题。徐翰并不是刚刚才让国师看看她,而是她进殿那一刻就已经看好了,才会放下那杯茶。

昏迷中,关攸宁隐隐因为系统的呼唤恢复了一些脑内意识,系统滋滋啦啦的好像想跟她说什么,但是又连线不上。与此同时,她隐约听到身边似乎又两人的对话。

“你把她怎么了?我不是告诉你让你不许动她!”

“再不动手,她就被别人撬走了。你必须把她握在掌中,今天这个坏人我替你做了。”

“我不需要。”

“你忘记了一些事,但是没关系,你会感谢我的选择的。”

很快关攸宁又失去了意识,当她醒来后她甚至难以辨别这是否是梦境,但她没时间辨别。

她看不到了。那杯茶把她给毒盲了,和曾经的慎景行一样,而她根本没有随身携带蓝泪。看不到是一种比锁链囚禁和打断腿更残酷的方式,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但是她的想法不重要,她在帝王徐翰和那位国师眼中,只不过是保证慎景行能有后嗣的一个玩物,她的想法不重要,瞎了更方便。

那种在胸腔中郁结的怒气发不出来,但是系统似乎掉线失联了,一时间在这样陌生世界中无依无靠的恐惧感席卷了她的全身,要不是心中抱着“锦瑟可能回来找自己的信念”,她可能立刻就崩溃了。

当她木偶似的被侍女打理好,一言不发的坐着时,有人进来了,问了侍女她醒来后的情况,那声音是慎景行。侍女也如实回答,她醒来发现自己失明后,没有说任何话,也很配合她们的服侍。

接着是所有人都退去的声音,失明后的关攸宁似乎对声音格外敏锐,她知道室内没有别人了,唯一向她走来的那个人是慎景行。她控制不住开始恐惧的向后退,缩进了床的一个角落里。

“师傅。”慎景行开口了:“茶中被下毒,陛下震怒,说定会查出真凶。在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你。”

“这是哪?”关攸宁开口了。

“这是我的府邸。”慎景行在她身边坐下,关攸宁向里面缩的更厉害了:“这里没有慎家其他人,是我自己的府邸,我是唯一的主人,师傅不用担心。”

妈耶,怕就怕只有他一个人说的算。在宫外,他的地盘,她的小锦瑟还怎么找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跟宫中从无往来,为什么有人要给我下毒?”关攸宁颤抖着声音问道:“陛下为何宣我进宫?三殿下说,国师是要我给你冲喜,那为何又要毒瞎我?我不要在这里,你送我回去,我有锦瑟,还有怜儿她们会照顾我的。我不要在这里。”

“师傅。”慎景行似乎因为长大,声音变得比少年时低沉了许多,他并没有着急,只是温和坚定道:“朝中的事,我很难跟师傅解释。这次波及师傅,是我的错。我会想办法让师傅复明的。师傅照顾了我那么久,还帮我治好了眼盲,我不会放下师傅不管的。”

这段话让关攸宁稍微松动了些,难道真的不是慎景行的主意?

“我不愿成婚,是因为慎家人想要利用我参与立嗣之争,而我不想。本想拖拖,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和国师好像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他的声音带着些无奈:“我若此时放师傅回去,还不知他们会做什么,对师傅的婢女们也都不好。不如师傅安心在这里修养,我可以让锦瑟姑娘偷偷来见你一次,你交代些家事,也让她们放心。您就先暂且在我这里住下,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为师傅治好了眼睛,再回去也不迟。”

关攸宁听他愿意让锦瑟来,顿时放下了一半戒心,这才试探性的舒展了一下身子,从床角微微探出了些身子道:“马上……马上就可以叫锦瑟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