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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内阁首辅的掌中物(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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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攸宁在这一刻生出了满心的委屈和愤怒,虽然这些脑洞都是她的,但是这么多脑洞让她一个人走,才走了一半她便忍受不了了。尽管每次系统都会除去她的感情留痕,但是每一次故事的记忆仍在她脑海中,纵然只是旁观者,她也没办法像以前看书时那样点评。

她怎么做都不对。

尽管在故事中她鲜少有奇葩的亲人,所有人都帮着,护着她,走过了四个在系统里认定为甜宠的剧本,她仍然感到一股憋屈。她无论是书香门第的女学究还是开宗立派的修道大能,又或者千金小姐、教派圣女,都逃脱不了被独占、被控制、被强行改变命运道路的设定,这些设定仿佛一个自己为自己添加的诅咒,而到了这个故事,一切命运糟糕的汇聚在一起,她什么都不要,只想摆烂做个富家翁,却发现没有力量的她比前四次要惨的多。毒瞎她,将她送给男主,轻松的仿佛只是为了方便送了一条为了更好看断了尾的狗。

更糟糕的是,就算她不顾一切求死,现在因为联系不上系统,她不能确认,目前这个轻忽的决定,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她没有办法死,但是满腔的怒火与积郁让她前所未有的在这个故事中生出了反抗之心,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西西弗的故事,于是她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抗争。

慎景行威胁她后,她没有再挣扎,但也没有再说话。从那一刻起,她仿佛不止被毒瞎了,也被毒哑了。无论慎景行说什么,她都不再对他说一句话,哪怕他威胁的扯开她的衣物,要与她共寝,她也毫无反应。但慎景行最终也没有做到最后,愤而离去。她则淡然的摸索着重新穿好衣服,甚至还让人给她倒了一杯茶。

但糟糕的是,系统仍旧联系不上,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也是让关攸宁唯一坐卧难安的。这个故事中意外出现的国师,似乎是阻隔系统的关键。她要想办法除掉这个国师,尝试重联系统,也让国师知道,被人视为草芥的报应。在她的脑洞里,绝不允许有人爬到她的头上。

心中制定好自救计划后,关攸宁振作起来。前几个故事里的逆徒再怎么说也有她的错在里面,又或者实在有悲惨过去的隐情。如今这个简直就是恩将仇报的典型,自己辛苦救了落难的他,结果他反手给了自己这么背后一刀。就算不是他做的,他助纣为虐,自己这样睚眦必报的人,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她要给这个脑洞缝合怪故事几个铁拳,让它知道谁才是这些故事的主人。

但是,当夜她做了一个噩梦,她重回了前世被五马分尸的现场,她的灵魂站在原地,看着那亲手为自己收殓缝合的竟是慎景行。那天的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她看不清慎景行的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冤屈的魂魄无法消散,跟着慎景行,看着他安葬了自;看着他投身诡谲的朝堂,假意和徐明治合作,徐氏的皇子被他一个一个的除掉,最后甚至气死了老皇帝。在徐明治以为自己要登大位时,他临场反水,宣布他杀兄弑父,屠戮陷害兄弟十大罪。

金銮殿上,一步之遥的徐明治被禁军压着,作为军中威望极高的慎济桓的独子,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顺理成章。他还是做了武帝,将徐翰最小的儿子扶上了皇位,他是万人之上的首辅,就连皇帝都要叫他一句恩师。

他杀了徐明治满门,将徐明治最心爱的儿子,视为继承人的长子五马分尸,并让他看着。那时,徐明治已然癫狂,污言秽语的骂着他,他却笑得开心,大声的回道:“你将我的师傅视为草芥,五马分尸的时候,想过有今天吗?你这个蠢材!你那个王妃根本不是什么皇甫渥丹,她偷了师傅的蓝泪,你便相信了她。真正的皇甫渥丹幼时就死了!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娼妓!我知道的时候,你不晓得我有多开心。看看你这认为最适合做帝王的儿子,他是你和娼妓的儿子,哈哈哈哈!你最厌恶我师傅出身寒微,没想到自己的王妃居然是娼门女吧!!!”

“你胡说!”徐明治已经被气的吐血。

“我怎么会胡说?她是跑出来的,连身契都在老鸨手里呢。我特意留了老鸨,要不要让她来给你说说看?”一身朱色官服的慎景行笑的温和,但是冷若冰霜的话语让是灵魂的关攸宁都忍不住打颤。

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妇上来,手里拿着凤仙的身契,将她通身的特点说的一点不差,甚至连她少掉的一颗内侧的牙都知道。这是身为丈夫的徐明治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若不是被卖身怎么会被检查口齿。

“你骗人!定是你害了渥丹,想要以此逃避天下非议!!”徐明治平素最重出身,不愿相信自己的王妃是妓子:“渥丹与我成婚时还是处子!”

“哎哟!这位殿下好生天真。我们翠喜楼名震八方的绝技那正是夜夜是处子,天天是新娘啊。这样的江湖小把戏,贵人没听过吗?”老鸨的话刺激的徐明治又吐了一口血。

“可惜啊,就是妓女也比殿下高贵,有烈性。我本是要留着她好好折磨,给师傅报仇,也是要让她成为天下永远耻笑殿下的笑柄。你因我师傅出身微贱,不肯娶她,还害死她,我就要你妻女永入娼籍,世世为娼!”慎景行说道这里,皱起了眉,很显然有点不高兴:“但可惜了,她死了,她带着女儿自杀了。这个女人还是了解我的。她是骗人的好手,所以劝你防着我,可惜你不听。殿下,岂不是连妓女都不如?”

“关攸宁那个贱婢都死了二十年……”徐明治刚开口,慎景行突然站起,居然亲自抬手一巴掌打的他倒地,然后对跟上来拉扯徐明治的兵士道:“给我拿竹板掌嘴,打掉他所有的牙才许停!”

他似乎缓了很久才平静下来,又变成了刚刚那个冷静的慎景行。他坐在那里,看着徐明治受刑,面无表情,很久之后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不该说妓女不好,师傅不喜欢我这么说。师傅说她们也是苦命的出身,她们被卖掉已经很可怜了,是残酷的命运和贪婪的男人让她们变成那样的,她们只想活着,活着而已……我没想到杀她……是她自己要死的……可要不是她,师傅也不会被你这个罪人杀了……”

在一边的关攸宁很是震惊,她从没想过,前世的自己死后二十年,她这个出身高贵,前途无量还总是嫌她笨蛋的小徒弟,居然会在天下掀起如此血雨腥风,只是为了给她报仇。可她活着的时候从来没发现慎景行对她这么情根深种,甚至是现在,把毒瞎的她当做宠物一样养在家里,就算是虐文为虐而虐也说不通这个感情线吧。难道这里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内情?上一世的慎景行如此顺利的背后,是否又有这个国师的推波助澜?

但她没机会深究了,她醒过来了。天亮了,虽然她看不到,但是她听得到鸟叫,也听得到门外仆人们的呼吸声,她们已经站好两排等自己叫他们进来伺候,和每天早上一样。她又回到了故事的现实当中。她身边的被子是冷的,但她知道慎景行每晚会趁她睡着,偷偷进来躺在她身边,早朝前在偷偷离开。她不想和他说话,便也懒得戳穿他。

但是今天,她坐起身,叫人进来梳妆后,开口道:“今日景行回来,你们告诉他,我要见他。”

关攸宁明显听出侍女答应时语气中的欢欣雀跃,她知道自己不跟慎景行说话,他拿她没办法,但是不代表下人们好过。他从来都是这样,不需要发火,仅仅是阴沉便足够令所有人畏惧。

但慎景行本人还是非常谨慎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她突然要见自己而喜形于色。他今日回来的很晚,晚饭后才回府,似乎外套没脱就来找她了。问安之后,师徒两个相对坐着,一时竟无言。还是关攸宁想想是自己把人叫来的,先开了口道:“国师,他叫什么?从何而来?陛下为何那么信任他?有为何他可以决定什么样的人能嫁给你?”

“国师叫银月,是我父亲的师弟。我父亲出自鬼谷门下,鬼谷先生一生两个弟子,身为慎氏独子的父亲和孤儿银月。鬼谷先生不太擅长带孩子,所以银月是跟着那时也才十来岁的父亲成长起来的。父亲病重时,写信邀他出谷,托付他两件事,辅佐陛下和找到我。有父亲的保证,陛下对他深信,超过对自己的诸皇子。而他作为父亲指定的代为照顾我的人,自然有资格决定谁能嫁给我。”慎景行倒是没有隐藏,原本的说明了国师的出身来历。

关攸宁先是心里感叹了一下鬼谷先生老师当得好,没有逆徒产生,紧接着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慎济桓对银月来说一定很重要,是如父如兄的存在。慎济桓这样的帝王谋主,心眼儿比蜂窝煤还多,能将辅佐帝王之业和寻找失踪的独子都交托给他,理论上他不但实力超凡,人品也应该过硬。至少不应该会做出毒瞎自己,送给慎景行之事。

而对应梦中上一世的情况,慎景行能这么容易的铲除徐翰和他们的儿子,没有银月是很难做到的。那个故事里也有银月的身影,这个对帝王、文臣、军队来说都十分有影响力的国师,他纵容了,或者说很可能是主导了慎景行成为权臣。

但如果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慎济桓是断断不会托孤给他的。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了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