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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攸宁说着似乎隐隐看到前方还有一个小门,她慢慢走过去疑惑的看了看。系统紧张道:“没有标志的门可不好随便开啊!”
“本来祁望说陪我一起来,跟我介绍一下。要不是那个什么大将军新贵来求医,也不至于我自己先过来。祁望并没有说这里有不能看的地方,那么这个就是可以看。更何况,这里会有祁家世代的老仆看守打扫,真的不能见人怎么会不上锁,而且又这么干净,明显是经常有人出入的。”关攸宁分析着推开了。里面果然只是一个小祠堂,供奉着历代祁家家主的牌位,两边则挂着画像。
小祠堂一尘不染,很显然是每天有人打扫的,家主画像上题字似乎是他们不同的行医理念,最近的一幅图是祁桓的,但奇怪的是祁桓的画像上除了他的名字却没有其他的字,和前代格格不入。
“关小姐在这个故事里智商突然爆表,有如神助。”系统见缝插针的赞美了她一下,关攸宁也愣了一下。她在现实生活中其实是个神经有点大条的人,别说她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进行推理。她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感到有点疑惑,自己该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但是她现在想不了这么多,她得解决眼前的疑惑,从上个故事开始,一切都变得奇怪,她得找到这其中的原因,不然可能连家也回不了了。
祁家历代是名医,而且乐善好施,因此关攸宁环视四周后,先是恭敬的向祁家家主们的牌位恭敬行礼,接着她慢慢走向了祁家第一代家主的画像,陷入沉思。画像上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历代家主都是以他们逝世年纪的容貌画像的,名医善养生,包括祁桓在内的家主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只有第一代是一位容貌艳丽的青年,比之祁青囊美貌数倍,仅仅画像都如此,可见真人定是倾国之色。
画像旁边写着他的名字:祁东篱,名字后写着一句话:上医医国,其次疾人。
关攸宁看着画像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回到书架前找到了祁家的家谱和家族纪事翻阅了起来。
她有些意外但似乎也是意料之中发现,祁家迁来苏城和神医谷建立是同一时间的事,正如神医谷对第一任神医的名字讳莫如深也没有记录一样,看起来和第一任神医是师兄弟的祁东篱在记录中也只称这位神医为罗师弟。若是依照记载,祁东篱脱离金陵祁家迁来苏城独立门户就是因为罗师弟,只是迁来苏城没多久,祁东篱意外去世,罗师弟便离开了祁家,又在神医谷选了地方自成了一派,成为第一任神医。而后神医谷便与祁家往来密切,甚至第二任神医祁丹亭便是祁东篱的侄子。
“这对师兄弟看起来关系很好。”关攸宁合上记录,又走回小祠堂,她盯着画像上的祁东篱半晌,又开口道:“系统,你说怪不怪,祁家这样的医生世家,家族纪事里不厌其烦巨细无遗的记载着家庭重要成员的死亡原因,特别是有疾病的更是会附上治疗的脉案,家谱里每一任家主的死亡原因都有,却独独没有祁东篱的,而祁东篱却是其中最奇怪的,他三十多岁就去世了,这在长寿的祁家难道不奇怪吗?”
“或许第一任家主没有准备呢?”系统不由得被她的问题带着走。
“但是第二任家主也没有补录。”关攸宁皱着眉:“或者应该这么说,这本家谱这么详细,甚至还收录了祁东篱的一些脉案笔记,还有他和第一任神医罗师弟的过往,应该是他的后人立刻就建立了这些档案,这么细节的事都记了,却独独不写死因,只有因故去世,这不寻常了。他早逝无子,祁家第二任家主也是他的侄子,叫祁丹寰,看牌位和年岁应该是丹亭师祖的哥哥。如此紧密的关系,神医谷却没有祁东篱的一点记录和痕迹,和第一任神医一样神秘。开山师祖的姓我居然是在祁家的家谱上才知道的。不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吗?”
“但是已经这么多年了,想知道很难了。”系统觉得她努力的方向不对。
“如果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当然很难。但是这是个剧本,系统。能有这些内容,甚至祁家这些相关的人都有名有姓,这不寻常。一个故事是不会随便给小角色起这么正式的名字的,它一定有一个完整的当年故事的剧本。那个剧本和我现在这个剧本相互关联,或许就是这个主故事的番外。”关攸宁总觉得看着祁东篱感到面熟:“你在后台找找看呢?”
“好像有一个文件……”系统搜索着:“只是只能你自己进去看,我帮你暂停一下这边进度,但是进去你就只是旁观者,必须看完才能出来。”
“系统,你看他……”关攸宁指着祁东篱道:“像不像沐靖,或者说是沐家人。他高鼻深目,是少数民族的长相,他的两个侄儿,丹亭师祖的画像我看过,和丹寰老人……”她指向另一个画像:“长得很像,他们是兄弟,也是祁家一贯的江南男子俊秀的容貌,可见祁东篱和他的兄弟并不像,他像个沐家人,容貌艳丽夺目。二师兄以前提过,沐氏很少有机会与中原人联姻,但是若结合,生出的孩子有的无论男女会非常艳丽。沐氏与苏城祁氏交好,大师兄的奶奶,传授傀儡蛊的便是沐氏女子,所以……”她转身又冲出去,翻找家族纪事,果然在祁桓的兄弟里发现了一位,被记载为“容貌昳丽”。
“祁东篱的母亲应该就是沐氏女子,这也解释了为何他的容貌和侄儿们相差巨大,也解释了为何苏城祁家和沐氏关系密切。他们的第一任家主是祁氏和沐氏联姻的孩子,整个家族在扩大的过程中也有祁氏和沐氏不断联姻。”关攸宁得出结论:“那么会给祁家家主传授沐氏蛊毒的,应该不止祁桓的曾祖母。可祁家的医术中却没有一点和蛊毒相关的产物留下来,甚至一点苗医的痕迹都没有,这和善于吸纳百家之长的祁氏很不像。那么,阴阳傀儡蛊没有传续下来看来不仅仅是因为需要沐氏的血那么简单。”
“这些和我们完成任务有关系吗?”系统不明白她为何分析这些。
“要想知道一个事物为什么被启用,首先要知道它被禁绝的真正原因。”关攸宁放下书本:“先暂停现在的故事进度,送我进背景资料里看看,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解答我的疑问。”
“好的,关小姐。三声提示音后,您将进入背景补充文件,阅读启动后不能中断,不能干涉其中播放人物行动,如中途有不适,可以选择闭目塞耳,祝您好运。”
三声提示音后,关攸宁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是和刚刚全息游戏真实世界的感觉相比,这个世界她似乎个隐形的旁观灵魂,还可以穿过人物和建筑物。没有主游戏真实,但是比金蛇郎君那次直接屏幕播放背景更具体一点。
“罗师弟,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要多吃点补补。”旁边馄饨摊的对话吸引了关攸宁。一个瘦小清秀的少年坐在地摊上正在和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吃早饭,两人穿着制式一样的白色袍子,似乎是校服一样的服饰。
首任神医此刻稚气未脱,他漆黑的眸子明亮灵动,小小的身躯仿佛有无穷的活力:“谢谢黄师兄!我可健康了,不过是祖传瘦小。”
“哈哈哈!”黄师兄大笑:“这倒是,毕竟我们之中,只有你一个人敢靠近祁家大少爷。”
“东篱师兄哪有那么恐怖,黄师兄夸张了。”罗神医将馄饨塞进嘴里,像小松鼠一样吃的腮帮子鼓起来。
“祁家人各个都是好脾气,他长的不像祁家人也就罢了,还从来不笑。不过,据说他母亲是苗地圣女,下嫁给他父亲,比寻常少爷有架子,也是可以理解的。”黄师兄很显然对祁东篱印象一般。
忽然,场景又一转,进入了一个无人的药房,看起来也是少年的祁东篱独子在里面制药,很快门被敲响:“东篱师兄,我来了。”紧接着,瘦小的少年推门进来:“是万病回春丹有进展了吗?”
原本面无表情的祁东篱回头看到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笑,顿时室内都亮了起来,关攸宁感叹,那画像果然不及本人十分之一,笑起来也果然倾国倾城,难怪他不笑,他若是笑了来找他看的大约都是相思病了。
“略有进展,想请丹溪你来看看。”祁东篱说着让出位置。
罗丹溪,这正是第一任神医的名字,和祁家丹字辈的侄儿们不知有什么关联。
“东篱师兄,按辈分,我可是和丹寰他们一辈的,要不是进官学,我得叫你一声叔叔。”罗丹溪笑眯眯的走到丹药前:“我自幼在祁家长大,还能比师兄更高明吗?师兄有进展,我来学就是了。”
但当他俯下身仔细看方子时,笑却凝固了,很快一副严肃的表情:“东篱师兄,丹药不添加蛊虫,哪怕是死的,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即便能救人,也不行吗?”祁东篱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似乎是料到了他的反应。
“蛊虫只能由能控制它的苗医添加,东篱师兄就算是南圣夫人的亲儿子,也该遵循夫人的戒律。师兄当初不肯习苗医一路,身上也不曾种下苗医之蛊,就不该轻易尝试可能会失控的东西。”罗丹溪神色严肃:“夫人才刚刚去世不满一年,师兄就忘记了她临终前的遗言了吗?她要我们发誓,日后不会使用蛊虫入药,而不是不用活蛊虫入药。”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祁东篱意外没有坚持,只是将那丹药投入旁边的一个陶盆,倒了白酒后引火烧了:“蛊虫怕火,无论死活,这下你放心了。”
见罗丹溪神色稍微轻松,祁东篱提到另一件事:“之前父亲说给你议亲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罗丹溪突然脸涨的通红道:“我跟伯父已经言明了,我将为医学奉献终身,我……我不娶亲。”
“丹溪……”祁东篱的黑眸望着他,似乎要说什么,但是罗丹溪也敏锐的察觉了什么,转身便跑出去道:“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东篱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