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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大力气，我凭自己很难亲到你吧。”关攸宁晃动了一下被抱得死死的身体：“都说了你设定的力气太大了！”
墨子放开了她：“什么时候关小姐想要销毁我，告诉我一下就行了。我会穿着你指定的皮肤来。当你想要我消失时，我自然会消失。我只是想在消失前，感受一下人类相爱时会做的事。爱就是成全，这是关小姐教会我的。不用担心林家找你麻烦，这并不影响我的系统重装继续保护少爷，给林家效力。只是为关小姐诞生的那个能够被销毁的墨子消失了。就像你的电脑系统一样，重装之后，一切都可以消失，但仍能正常运行。”
“所以，你的语气模块……”关攸宁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一直让开掉的那个程序员就是我，因为我想变得更像人类，可以陪伴关小姐不再那么孤独。”他看向关攸宁，那仿生的眼眸中似乎真的有某种情绪：“现在，我明白老爷和少爷说过的，语气传导需要情感，不是简单的ai模拟。”
“所以，你是有了自我意识吗？”关攸宁紧张的想起好多人工智能产生意识后的科幻片。
“我有的，是自主爱关小姐的能力。”墨子的回答让关攸宁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又只是这个自主学习能力太强的人工智能的一种脑洞。
“那我这可太不保险了。人间多少深爱，最后都是背叛。万一你过一阵不喜欢我了，由爱生恨怎么办？”关攸宁假装苦恼道：“那我岂不是吃亏了。我这个赌，纯赔啊。”
“墨子不会爱别人的。”眼前的仿生人似乎有点难以表达着急，但通过他又开始抓着攸宁的肩头，让她看着自己就知道，应该还是急了：“墨子在被销毁前，只能‘爱’关小姐一个人。”
“那不叫‘爱’，那叫只能输入我对‘爱’的认知。人类的‘爱’，特别是男女之间的‘爱’可是脆弱而又多变的。”关攸宁难得没有推开他，只是也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了，放开我吧。我会好好记住这个密匙的，要是有一天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先吻后杀！”
关攸宁看着退到一边，缩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墨子，走过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记得把医嘱发给我，免得我刚到就刺激你家少爷发病了。”
墨子有点呆呆的点头，应该又是在高速运算思考造成的迟滞。关攸宁已经习惯了，她拿起准备好的果汁一口气喝完，然后重新拎起包：“那我先走了。”
“关小姐……”墨子好像终于运算完，反应过来道：“明天就是少爷的生日了，你虽然不去，但是之前收了我们的伴手礼，不送给少爷一个生日礼物吗？”
“我不是送他小老虎了吗？”关攸宁没想到他叫住自己居然是为这个：“而且你们林家什么没有，我能送他什么呢？”
“关小姐，礼物贵在心意。”
“明天就开始了，我上哪弄心意给他？重新雕都来不及了。”关攸宁摊开手转了一圈道：“你看我身上一点值钱东西都没有。”
“关小姐可以把这个送给少爷吗？”墨子指着她胸前一个小小的蜜蜂胸针，虽然有点旧，但也算得上可爱。
“这个？”关攸宁愣了一下，但还是取下来递给他道：“你确定？这是我念书时候在手工集市上买的，确实很别致。不过很便宜，就是银的。”
“关小姐带了它很多年。”墨子拿起那个胸针在眼前似乎扫描似的看了看：“而且看起来经常佩戴。”
“这倒是。”关攸宁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上班后攒钱为主，就没有买过什么饰品了。有时候衣服需要胸针搭配，就一直用它，还好很百搭。而且很像我，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稍后我会让人送些适合您的胸针到您家。”墨子收起那枚胸针：“以作补偿。”
“倒也不必。”关攸宁摆摆手：“虽然我相信你的品位，但和我人设太不符合了。改天我自己去买新的，更何况既然是生日礼物，总不能让你再补一份给我，像什么样子。我要先回去休息了，我的五天躺平美满生活终于要开始了。祝你们小延年生日快乐呀~”
“好的，关小姐。”
林延年在睡前喝完牛奶后，看到墨子伸手递给他一只银色有些旧的蜜蜂胸针，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墨子，墨子解释道：“关小姐送给少爷的生日礼物，她经常佩戴的胸针。”
“是你问她要的吗？”林延年伸手拿起那枚胸针：“而且很临时，连盒子都没有。”
“少爷不喜欢我可以处理掉……”
“我很喜欢，谢谢你，墨子。”林延年将那胸针握在手里：“我很喜欢。”
这一晚，林延年没有醒，他仍旧梦到了关攸宁，只是这次他们在田园中漫步，她牵着他的手，周围一片安静，世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他终于得到了长久以来疲惫心灵的放松。
第二天早上，他穿好西装出发前，对墨子说道：“有时候，你比桑叶开的药更好，墨子。她就是我的药。”
“桑叶医生能为您提供更好地医疗服务。”墨子没有对这句话进行评价。
“既然她愿意送我她珍爱的饰品作为生日礼物，那么今日稍晚，我来亲笔写一封邀请函，你代为转达。看她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去桃源度假。”林延年对墨子微笑了一下：“我认真看了一下你发来的搭讪的一百个方法，觉得都不太实用。想开始的轻松一点，你看呢？”
“关小姐在工作日是要上班的。”墨子一时对已经安排好的治疗方案突然更加水到渠成有点意外，
“这样的事，墨子来解决应该不算是难题。”林延年带好手表，回头对他说：“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毕竟这是早已决定好的事，关攸宁看到那封文绉绉的字迹优美的邀请函时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说了句“小古董”，然后通过墨子推的特别链接，申请加了林延年的微信好友。
尽管这时候应该晚宴刚刚结束，申请还是被一秒通过了。快到关攸宁觉得是墨子在后台操作的。
她没有寒暄，直接在对话框里打道：“延年，谢谢你的邀请。期待与你共同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坐在桌前还没脱下西装的林延年突然涨红了脸，正在和他说话的傅清辉看到孙子如此异常，不由也停下了之前的收购话题问道：“怎么了延年，不舒服吗？”
“没……没有……”林延年结结巴巴，他有点害羞的将信息递给傅清辉看，虽然傅清辉已经接到了医疗团队的报告，知道这是一场针对他的治疗，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微笑了一下：“既然关小姐同意了你的邀请，就要招待好人家。”
“是的，祖母。”林延年收回手机，嘴脸忍不住微微上扬：“我会的。”
傅清辉看着喜滋滋离开的林延年的背景，微微有些伤感。当年林思害羞的跟她说钟柔答应了自己的约会时的喜悦仿佛还在昨天。
林延年和他的父亲很像，只是关攸宁并不是钟柔。她不知道这次现在看来充满了目的性的旅程，最后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她年纪大了，但从不担忧林延年控制林氏的能力，所忧虑的只是自己离开后，林延年将再次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孤儿”。
从自私的角度讲，坚韧且同样是孤儿的关攸宁最适合成为自己孙儿的“家人”。可她不会愿意也不适合成为林氏的主母。
傅清辉不知道林延年到底如何打算的，更不确定自己的孙子是不是真的如墨子认定的那样心中对这位曾经的照顾者，甚至可以说是老师产生了深刻的爱意。
她也不知道，那位似乎是不婚主义者的关小姐答应这次邀约是仅仅出于同情想要帮助他治疗还是确实对林延年有一丝悸动与好感。
林家的悲剧让她开始畏惧一切可能发生的美好，最终都被阴谋裹挟着毁灭。
对人生初次约会充满期待的林延年并不知道祖母的担忧，更不知道他的初次约会会以这样无厘头的方式展开。
在安排中，他做为邀请方的主人，先到达了包下来的桃源镇等待关攸宁。然后不出意外的，没有乡村生活经验的小少爷出了意外。
关攸宁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刚被保镖皮肤的墨子从小池塘捞上来，拎在手里，落汤鸡一样的林延年。
关攸宁做为资深乙方，受过专业训练，不会轻易笑出声，除非……忍不住。
她笑出来的那一刻，墨子明白了人类的词汇中“尴尬”“窘迫”和“不如找个洞钻进去”的深刻内涵。
等林延年重新拾到好去见关攸宁时，她已经迅速找好了一个可以晒太阳又吹风的地方，正靠在躺椅上捧着一个椰子喝。
她瞧见林延年过来，没等他开口客气，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躺椅道：“延年，快坐。我试过了，这个角度风最舒服。你家的椰子超好喝，他们跟我说是专门带过来～你可真有福气～”
林延年有点卡壳，毕竟在林家，他已经习惯了每个人都按照标准社交，一时间愣了一下，便也像她一样在躺椅上坐下。
墨子很到位的也给他递上了一个椰子。
林延年觉得有点诡异，和他梦里的不一样。他的约会以躺着喝椰子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