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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我是你新买来的丫鬟。”
“不行，瞒不过去的，她要是去官府查不到卖身契备案，知道是假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真的会去官府，查卖身契备案？”
“会的，每次跟着我去的都是丫鬟山雨，在第一次带山雨去的时候，她真的派人去官府查了山雨在衙门里的备案，确认完了，才让山雨跟我进的大公主府，还说是为了保护大长公主的安全。”
“保护安全？这不过是她们的一种说辞罢了。”
“谁说不是呢？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这是在监视着大长公主呢。”
“其实大长公主真的很可怜，她是个公主啊，却被囚禁在大公主府，已经好几十年了，皇家真是无情。”程夫人说着，眼睛就红了。
“是啊，最是无情帝王家。”钱千千也不由感慨到。
“这个吴嬷嬷，既然要去官府查备案，那我们就让她去查。”
“你疯了，这样会连累大长公主的。”程夫人吓了一跳，说什么也不同意。
“晚儿，你先别急，我是说我有办法让他能查到这个备案，你现在身边有几个丫鬟？”
“原先是有四个，但现在只有三个了。”程夫人有点情绪低落的说道。
“那一个丫鬟是？”
“淹死在程府湖中了。”
“怎么淹死了？”
“那还是我刚嫁到程府不久，晚膳后让山青去看看程传明在哪里？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丫鬟山青回来，不久，就听到有人喊，说有人落水了，我赶紧出了翠玉院，看到一个丫鬟被人从湖里捞出来，已经淹死了。”
“我一直觉得山青的死和程传明脱不了关系，故此，我经常去找他哭闹，让他赔我的山青。”
“原来是这样。”
“你这样……”钱千千和程夫人两人商议了一番。
程夫人眼睛一亮，可以吗？
钱千千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程夫人回到程府，又哭哭啼啼的追在程传明身子后面。
“这大过年的，你能别哭了吗？烦死人了。”程传明生气的吼道。
“你个天杀的程传明，你赔我的丫鬟。”程夫人也不示弱，高声喊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山花是晚上失足，掉落进水里淹死的，跟我无关。”
“那为什么从你那离开后，就淹死了。”
“你有完没完，不就是要个丫鬟吗？赔你两个，明天就叫人牙子进府，你去挑两个吧。”
“哼，你个天杀的，山青是我的陪嫁丫鬟，能一样吗？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出山青落水的原因。”
“随你。”程传明气嘟嘟的走到日月轩。
坐在花厅椅子上直叹气，其实山青本不用死，要不是她又返回，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也不会被灭口。
还有这个田春晚，一天到晚的闹个不停，要不是右相和大公主保下的媒，他早就休了她了。
唉，当时怎么就这么眼拙呢，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个田春晚是个女子，程传明越想越气闷，悔不当初啊。
但还是对管家说，“你明天让东城的人牙子带几个小姑娘过来，让夫人再挑选几个丫鬟。”
“是，小的马上去办。”
第二天一早，人牙子就带着十个小姑娘过来了，管家带到翠玉院，程夫人看了看，挑了个和钱千千身量差不多的，又挑了个粗壮些的姑娘。
签好了卖身契，又去官府备了案。
程夫人给这两个丫鬟分别取名为山水和山绿。
拜年这一天，程夫人只带着和钱千千差不多身量的山水出门了。
程夫人带着山水买了些东西，说手痒了，要去乐乐坊打两圈，后来又说累了，要休息一会，就让山水替她打，山水不会打，乐乐坊的店伙计就热心的教她。
程夫人走出来，转身进了隔壁的包厢，钱千千正等在里面。
程夫人拿出程府丫鬟穿的衣服，让钱千千换上，又让钱千千梳了个丫鬟双髻头，就带着钱千千去了大公主府。
果然如程夫人说的一般无二，那个吴嬷嬷闪着阴寒的眼光，盯着钱千千上上下下的细细看，幸亏钱千千化了个浅妆，把眉毛画粗了，把眼睛画细了，否则还真有可能让她看出些什么来。
那个吴嬷嬷又派人去官府查了备案，这才去通知大长公主，说是晚儿来了。
“大长公主让你们去佛堂。”吴嬷嬷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程夫人和钱千千跟在吴嬷嬷身后，来到后院的佛堂。
看到一个满头银丝，着一件青灰色衣衫的老太太，正跪在蒲团上礼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往前看，一尊神像高踞在神龛之上，供桌前的香炉中燃着三炷高大的香，烟气袅袅，在供桌前还有一张红木桌，供奉着一盘苹果，一盘冬枣，还有一些点心。
“大长公主，晚儿来看你了。”程夫人有点心酸，看着满头白发的大长公主，她忍不住哽咽了。
钱千千也莫名有点情绪低落。
大长公主睁开眼，伸出手递给了程夫人，程夫人赶忙上前，弯腰扶起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转过身，“晚儿，你来了。”
“是，大长公主，晚儿来看你了。”
钱千千仔细看了看大长公主，只见是一个鹤发童颜，神情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精神却还挺矍铄的老太太，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头发全白了，没有一根黑丝。
曾有传言，说在郭王爷一家被问斩的那一天，大长公主一夜白头。
钱千千看着大长公主的眉眼，很熟悉又很陌生，忽然只觉得血管里的血沸腾了，这血脉亲情真是很奇怪，让钱千千看了大长公主，只想去好好和她亲近。
大长公主感觉到了钱千千炽热的目光，轻扫了一眼，“吴嬷嬷，去让厨房准备午膳，让晚儿陪我吃顿饭。”
吴嬷嬷应了声是，不情不愿的走了。
吴嬷嬷一走，大长公主立即去打量钱千千，只觉得看着这姑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感觉很想亲近，似曾相识之感。
“祖母。”钱千千轻轻喊了一句。
大长公主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盯着钱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