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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它喘息的速度越来越慢，两只小脚越来越快的蹬着空气。
虽然我没有养过鸟，但我也明白，它这是油尽灯枯了。
看着故乌油尽灯枯的样子，我心里难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故乌也就不会这样。
我很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故乌…我……”
故乌又空蹬了两下小腿，随后吧唧了两下嘴——“爽啊，爽啊，我好久没打架了，没想到那么多纸人都没打过我啊！得劲！”
说罢，故乌又像啥事没有的站起来看着我，此时我的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而故乌却问我：“小离子，你这是咋了？”
“没……没啥。”我看着这只秃瓢鸟，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我唯一的那点脾气，也只能转成一句：“我还以为你死了。”
故乌抖了抖羽毛，自信满满的说道：“不可能哒，我乃昆仑山战神故乌是也~”
但随着它抖羽毛，我却发现……故乌屁股上的毛掉了，现在……屁股和脑袋一样秃……
我看着故乌的屁股欲言又止，故乌先是眨了眨眼看我，随即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看到自己毫无遮掩的鸟腚。
“啊啊啊啊啊——”
故乌赶紧用两只翅膀捂住鸟腚，生怕被别人看到：“李奶奶的，你还看啥看？还不赶紧给我弄回去？”
还没来得及我反应，故乌就赶紧用翅膀捂着鸟腚，靠着自己两条小腿匆匆跑回家了。
不得不说，故乌是一只很注重隐私的鸟，即便回到家，它也要将鸟腚对着墙，生怕被别人看到。
我无奈的提着问灵剑回去，见故乌拘束的样子，我为了照顾故乌的情绪，只好问道：“这……你难道得光一百年的屁股？”
故乌依旧用翅膀捂着腚，但它对我摇了摇头——“那倒不会，明天就长出来新毛了。”
听它这么说，我竟觉得有点失望。
“那……那还挺好的。”
故乌看着一地的狼藉，欣慰的说道：“没想到呀，小离你将问灵剑用的得心应手啊。”
我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问灵剑，却有些失望的对故乌说道：“我本想着这次直接灭了南洋巫师以除后患，可没想到，问灵剑刚要刺中他的时候，他竟然消失了，之前的一切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样，我感觉我就是在水里捞月的猴子。”
故乌感受到了我的失落，但它捂着腚冲我笑笑：“没关系的啦，南洋巫师但凡有点脑子，肯定不会用真身来找你的啦，他这次来找你的，是他用南洋凝镜术做出的分身。”
听故乌这么说，我直接自闭了——
“分身都这么强？那还怎么对付他？”
故乌无奈的摇了摇头——“强的不是分身，而是分身上所携带的雪蛟善眼，南洋巫师在华夏的土地上，只所以能用的了法术，都要靠蛟眼，你那一剑，破的不止是他的分身，而是直接毁掉了他一只蛟眼，蛟眼难找啊，现在他只剩下一枚雪蛟恶眼了。这波，南洋巫师他血亏。”
故乌要是这么说，那我心情还真好太多了。
“这么讲，这次还是有收获的嘛。”
“那当然了。”
今夜是我的天诛，每次天诛，我都有可能有各种各样的死法，就比如说今天，如果不是故乌帮我挡了一下南洋巫师的纸人，那么今夜我就会当场暴毙了。
我看着窗外的夜，心情有一些复杂。
这难道就是天道吗，每一次天诛，我身边都会有更大的危险，长此以往，我这条命，真的能胜过天吗？
“小离，你想啥呢？”
故乌突然打断我的思绪，我不太敢让它知道我的忧虑，只好随意转个话题——“我在想，你这毛这么珍贵，就让我给用了。”
故乌飞到我的肩头，随即在我的肩头捂着它的腚——“哎，只要你能活下去，我秃一百年也值了。小离，知道我作为昆仑的神鸟，为什么跟着人派吗？”
“为什么？”
“本来，神派和人派，都是一派来的，但当年人神两派分家，是因为天下万民。
女娲和伏羲都为神，在以女娲补天故事为代表的上古时期结束之后，人们平稳发展文明、贸易、渐渐已经不再需要神的庇佑了，这时候，伏羲后人作为有义务守护这世间的人，起了争执。争执的原因，就是他们不愿意再守候这些不再相信神，不再尊重神的人了，自此，伏羲后人分为两派，不惜大动干戈，互相残杀。他们都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神派认为，不应再对已经遗忘他们的人做出任何的牺牲，而人派，则想要守护人间，你师父知道吧，当年的人派，几乎都是你师父的那个德行。人派主张，假若新的历史不需要他们，他们就隐于昆仑，之后世代定居于昆仑什么的都是后话。
因为产生了争端，本是相同血脉的他们产生了异变，神派甘愿褪去人类的特性，彻底为神，但它们变成了蛇身，而人派甘愿褪去神的特性，彻底为人。
虽然人派褪去神的特性，但骨子里流淌的神血，依旧使它们不老。
但这都不是重点。
当时，人神两派分家的时候，我可是他们的大宝贝。它们谁都不肯放弃我，都要带着我走，但我还是决定，跟着心系天下万民的人派。也不是为了万民，主要我就是喜欢人派。
想当年，我可是全身金色的羽毛，每一根都带着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我跟了人派，也决定要蜕变，所以……我也褪去了神鸟的特性，从金鸟成了一只黑鸟，但头上这些金毛，我是褪不干净了。”
我有点理解不了。
“分家就分家，你跟着蜕什么？”
故乌咂了咂嘴——“哎，表达决心呗，蜕变也是有好处的，你看，我打完架，腚的毛一天就能长出来，如果我要是纯金，那就要光一百年的屁股了。”
反正听秃瓢鸟吹了半天，我还是没明白它到底为啥跟着人派，算了，反正今夜也没有门了，倒不如熬个夜把石头哥他妈的八字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