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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的表情，差不多是诚惶诚恐的模样。
“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但是……”
人鱼匆忙抓住我的裤腿，模样很着急，甚至可以说，眼皮都是颤抖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现在，就在蛭精和那个船夫眼皮子底下，在它们眼皮子底下啊，你知道吗……我们完了，我们现在要完了。”
看着眼前人鱼的样子，她带着些许的哭腔，看起来相当的不争气。
我仔细的想了想，事情听起来好像有点严重。
但面对这种情况，我的态度，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种。
我傲故我在。
什么豪江派啊，什么蛭精啊。
爷，那条大黑龙都让我给弄没了，蛭精？蛭精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呸。
总之，就是嘎嘎轻狂，嘎嘎的骄傲。
但人鱼并不是这样的，那人鱼看起来就是个小怂包。
这小怂包人鱼，怂怂的抓着我的裤腿，颇为哀愁的问我：“这怎么办啊。”
我看人鱼这副怂怂的模样，感觉特别好玩。
宁旧这副样子，要怎么描述呢？就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子，大哭了一场，不但没吃到糖，还挨了好几个大巴掌的那种感觉。
看起来可怜又悲伤，但在我的视角，莫名就很快乐。
这种快乐实在是有点上头，于是我自顾自的叉起了腰，对宁旧说：“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可宁旧却气不打一处来，甚至直接准备上嘴咬我。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鱼竟然会如此野蛮。
好在我身轻如燕，啪的一下一个灵活走位躲开了，这条人鱼才扑了个空。
但这人鱼也是免不了长大了血盆大口被摔在地上的问题了。
宁旧有些气急败坏，张开血盆大口，便开始嚷嚷。
但这嚷嚷的有点不对劲儿啊。
原本按照道理来说，宁旧嚷嚷，无论怎么说，也得给我说出来两句人话吧？
但这次没有，这宁旧和我说话，是那种传说中海妖的吟唱声。
海妖知道吧，就是那种来源于大海的神秘生物，传说中会坐在海中礁石上，哼唱不知名的歌谣的那种。
但这人鱼可怕就可怕在，她现在的那种哼唱的叫声，和我想象中的海妖，简直就一模一样。
这个画面，就是一个本来想要咬你的人鱼，在计划没得逞之后，莫名坐在地上，哼起了海妖的那种歌谣。
她的幽绿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你以为刚刚躲过一劫有点小小的开心，但你还没开心多久，突然发现，那个原本说人话的人鱼，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让你头皮发麻的怪物。
我擦了一把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就一句话。
这他娘的谁受得住啊。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吧。
于是我若有所思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宁旧。”
“宁旧？”
“宁旧…”
三声宁旧喊下去，可这人鱼半分回应的意思都没有，只不过她的那种吟唱一样的叫声，渐渐减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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