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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思索之后，杨林还是不想做那个出头鸟。
董方不想得罪人，杨林一个小小客户经理的头就比区域主管还硬嘛？
或许副总不会在意杨林这种小角色，但检举揭发这种事情一旦他做了，有极大的可能性让他被打上一个“好事者”的标签，这并不利于杨林以后的计划。
问题是董方已经把这件事跟他摊牌了，如果杨林不接招，首先董方这关就过不去。
“董工，其实这事儿还有另一种解决的办法。”
“嗯？你说。”
“去找王正雷。”
“找王主任？那跟让稽核室直接找我有区别？”董方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找王正雷，但他并不觉得这样有用，找与不找的区别几乎跟“被缉拿”和“自首”差不多。
“当然有用。”杨林正色道。
“如果被稽核室查出来，那就是我们北区管理的问题，但你找到王正雷，性质就不一样了。”
“有区别？”
“如果我没有猜错，赵东篱应该也是建的假集团，这种情况我之前跟王正雷谈过，当时他的态度是很暧昧，可就我自己的理解是客户经理肯定不允许这么做，但有回环的余地。现在赵东篱这种情况，丢给王正雷去处理最好不过了，嘿，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赵东篱背后是副总，咱俩可没有那么硬的头皮，倒是王主任可以跟他一战。”
杨林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不想出头，有王正雷这尊大神摆在前面，又何必丢我出去顶雷？
“你觉得王主任能直接跟副总对抗？”董方问道。
“对抗？为什么要对抗？”杨林呵呵一笑，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呢？
董方现在的想法为他所处的位置所限，只单纯地认为违规了就一定会被制裁。
可换成王正雷来处理这件事，为什么就一定要制裁？
“上卖好副总，下敲打赵东篱，这才是王正雷大概率的处理方式。”杨林点了点桌子，如是道。
董方闻言愣了下，旋即苦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思路居然还没有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宽。
他也想跟杨林说的那样，上卖好领导，下敲打赵东篱。可他的职级差太多，基本没有直接跟副总对话的可能。为追求利益最大化，他只能从目前的立足点出发，想出让杨林去检举这么一招。
可是随着跟杨林的一番交谈，他明显感觉自己把路走窄了。
若杨林什么都不知道还好，他一样能用手里的资源最终把杨林保下来。
问题是杨林现在一眼就看穿了所有，也顺带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执意让杨林去出这个头，或许杨林也会答应，可公司最终不管怎么处理，他都不可能卖好杨林，反倒变成了他欠杨林一个人情。
要是他听杨林的，去找了王正雷，同样不管公司怎么处理，他还是欠杨林一个人情。
这小子……有点厉害啊。
董方心里暗忖，杨林在北区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要是王主任也不愿意接这个茬，给我来一句，你们区域自己看着处理就行呢？”
片刻之后，董方这才把他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王正雷的原因给爆了出来。
他也考虑过若是去找王正雷会遇到的情况，无非两种，接或者不接。
董方自己不愿意出头，他自然也会担心王正雷也不想跟副总交锋。
一旦王正雷也不接招，那么他就再没有退路了。
所以，综合考虑才想出了让杨林去顶雷的办法。
“有困难找领导嘛，这种事情他没有理由不接的。”杨林笑着摆摆手。
前世在移动的几年里，要说杨林真正佩服的人，王正雷绝对算一个。
为人处事什么的自不必说，单就担当这一块，无人出其右。像赵东篱这次引发的事故，王正雷绝对没有推脱的可能。
“行，那这事儿就丢给老王去处理吧。”
看着老董叹了口气，杨林不免“心疼”老董1秒钟。
北区本来就是个盐碱地，不仅如此还被公司安排进来一个爷，换成谁做区域主任都是得头疼的呀。
如果利用假集团卖ip这事儿不是赵东篱做的，那么董方不过手起刀落的事儿，最后直接上报重客中心就行了。
奈何人家赵东篱不是一般人，他董方也怕处理不好踩雷。
经过杨林一番开解，这事儿在董方心里也算放下了。
俩人对饮小酌随意聊着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气氛倒也融洽。
只是刚刚拒绝了董方的杨林，总要给他一点甜头的。
“别人都说北区是盐碱地，实际上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北区的大企业还是很多的，质量也都不错，之所以说北区的集团质量不高，还是因为当初集团圈地的时候客户经理个人原因造成，很多企业相对分散，公共交通不便利光靠客户经理两条腿，太难了。对别人来说北区是盐碱地，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处女地啊。”
“这么说你对咱们以后的业务很有信心？”
“我是陈述一个事实。”
“要不……你去学个驾照？”
“公车给我开？”
“连续三个月业务量第一，公车就是小事。”
“那我先干为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