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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主动将责任揽下来，且给出的理由让大伙儿几乎就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对于他这种做法，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男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矫情的话，都在酒里了。
回到家时已然是深夜，苏歆甜早已睡下。
可躺在床上的杨林尽管带着酒意却并不能促进哪怕丁点儿的睡意。
无他……
失控感来了。
从重生开始，每一步差不多都是他已经计划好的，也是他最“享受”的路线，细细地品味每一天的生活，总也是他特别想要的风味。
可今天这事儿实在让杨林有些无语。
重生会带来改变，这一点杨林早就有心理准备。
可那些改变都是在杨林可以接受且控制范围内的。
但今天这个意外，哪怕是杨林也很难准确地预测出明天乃至整个事件结束后会带来怎么样的连锁反应。
在饭店的包间里，杨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也是他自己认可的——事情的关键就是公司的态度。
如果公司手里的大棒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那么一切都无所谓。
这件事也不过是生活中的一剂调料。
可反过来，若是公司真的要拿他们几个人开刀，杨林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变成白费了。
想到此处，杨林暗自一叹。
这件事，也只能他来扛啊。
就算出现了最坏的结果，他被公司辞退了。凭着他的先知一样混的风生水起，可别人却不行。
所以，能不拖累他们，还是让他们置身事外的好。
“要不要考虑下……接下来做什么呢？”
一阵挠头……
翌日。
事情发酵的速度似乎有点慢。
昨天参与其中的一帮小青年从上班开始就仔细地盯着老董的脸色，却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很显然，到目前为止董方还不知道昨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相反，董方的心情似乎还挺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大伙儿心里也有数，估计去总公司的时候，又被老大们给夸奖了，那心里能不美么？
杨林瞧见了他们的神色，给众人一个安心的眼色，继续按部就班地的安排任务。
一上午，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业务量也一如既往地好，毕竟……有个正确的方向嘛。
可是……纸里毕竟保不住火啊。
当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董方终于接到了王正雷的电话。
后来，据许悠然说，老董接电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只是几秒过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紧接着脸色变得通红，进而又成了铁青，最后……煞白一片。
“跟变色龙似的，可好玩儿了。”
这是许悠然的原话，只是几个当事人是真没觉得多好玩。
老董第一时间打电话把所有在外的客户经理召集回了北区，待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兜头就是一顿臭骂。
杨林穷极搜寻记忆里的犄角旮旯，也从未有董方如此暴怒的印象。
从他边骂边说的言辞中，杨林大致也弄清楚了事情究竟是朝着哪个方向发展的了……
最坏的方向。
也不知道那出租车司机是不是身边也有明白人，对上移动这种大公司，他没有自己出面而是直接找了滨城电视台，早上九点多当事人的家属带着记者扛着摄像机就杀到了滨城移动的总部。
如果一定要说有好消息的话，那就是当时所有的副总及以上级的领导都没在。
而王正雷则刚好约了一位滨城一家大企业的老板去总部谈业务，堪堪撞到了一起。
“你们长本事了啊？！打群架？还穿着工装，开着公车打群架！？你们知不知道这事儿性质有多恶劣！？”
老董在咆哮着……
“呃……董工，这么说……这事儿王主任拦下来了？”
大概弄清楚之后，杨林心中稍安。
如果是王正雷第一手接触到这件事，那么大概率是可以拦下来的。
怎么说他也是重客中心的第一负责人，如果大领导先得知再压到王正雷这里，那么大概率他们几个人的下场会很惨。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那么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许多。
董方看了杨林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个问题是别人问的，那么他少不得得多喷几句，可面对眼前的爱将，董方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
平复了下情绪，董方道：“拦下来？这么大的事儿他能拦的下来？你们几个等处理吧！”
“董工，这事儿是我挑起来了，他们顶多是碍于面子过来帮我的忙，公司要处理就处理我吧。”杨林看了看大伙儿，对董方道：“我接受任何处理。”
“公司？公司的处理是一定的，今天下午派出所的民警就该通知你们了，都老老实实去把情况交代清楚了。”
很多人都想说话，却被杨林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趁着老董回办公室给王正雷打电话汇报的时候，杨林把于淼给拉到了一边。
“淼哥，你载我去公司一趟，我去找王主任。”
于淼愣了下，瞬间也就明白了杨林的用意，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转身下楼。
路上，于淼问杨林道：“这事儿能善了？”
杨林很想翻翻白眼跟他说一句：你现在担心不能善了了？狗咬了你，要么你打死它，谁特么让你去咬回来了啊。
“能不能善了，王主任很关键，但不管怎么说我先去找找他，说了我来扛，那就是我来扛。”
“你这……”
“嗨，别废话了。没关系。”
于淼的驾车技术很好，十多分钟便也到了公司总部，于淼没上去，目送杨林直奔重客中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