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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信刚上线的时候，鹅厂觉得这样一个以手机为依托的社交软件着实没什么看头，跟qq相比，他连弟弟都算不上，顶多是抱了移动的大腿，跟普通的移动增值业务也没什么两样。
可看着看着，飞信就有点儿变了样了，变得……有点可怕了。
自飞信的朋友圈上线到圣诞节结束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让qq的活跃用户数量第一次大幅度下滑。
这意味着不少原本qq的用户在本该处于活跃期的时候改用了其他的软件。
而这个“其他”指的是谁？
此时的鹅厂虽然不是十几年之后的那种庞然大物，但依然也是成立了七年的行业大佬。
他们的反应速度快到让人咋舌。
根据对比不难发现，鹅厂的空间跟飞信的朋友圈在功能上有一定的相似长度，但比起来只是胜在了华丽，而其他功能则几乎被碾压。更不用说飞信朋友圈里的各种小游戏以及好友排名这种东西。
为了扭转这种局面，鹅厂第一时间就开始了积极的跟进。
“不知道大伙儿发现了没有，飞信的朋友圈，简直就是照抄了qq空间啊。”
一条帖子在国内网民影响力最大的论坛上被顶成了“人工置顶”，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飞信的朋友圈完全没有qq空间好看啊。”
“飞信朋友圈跟qq空间完全不一样好么？哪儿来的抄袭一说？”
“qq空间能有飞信朋友圈好玩？你们在搞笑么？”
有支持qq空间的，有支持飞信的，一时间众说纷纭。
杨林第一时间接到了公司的电话，他也亲自点开了这条帖子。
只是看过之后，杨林笑了笑，这条帖子虽然是一个看似不相关的普通用户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上去发表了一个个人观点，但是总透着一股子幕后有推手的味道。
一个抄作业小能手居然说别人抄作业？
“让外联在官网上发表个声明，就说……”
随着杨林的一番指示后，第三天，就有细心的网友就在飞信的官网上发现了一则飞信官方发出来的消息。
“飞信从成立到如今用户破千万离不开广大网友的支持，在此，飞信携所有工作人员对广大支持飞信的网友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一个十分官方的开头，并不提自己而是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广大网友，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针对目前网上盛传飞信朋友圈抄袭鹅厂空间的事情，飞信表示莫名其妙。
他们顶多是借鉴了部分元素，跟所谓的抄袭是完全不沾边的。在互联网这种“开放”、“自由”的大环境中，飞信也不介意其他同行的“借鉴”。
看到飞信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原本论坛上那条帖子的风向也开始了转变。
“既然飞信那么大方，直接开放自己的农场给人家鹅厂呗？”
虽然这是一句风凉话，且谁都没有把这话当成一回事儿，可他们哪里知道，飞信居然回应了。
“如果鹅厂感兴趣，我们可以无偿将农场分享给鹅厂。”
当飞信官方发出这个回应之后，互联网上直接炸锅了。
有相信的，有不信的。
但不管信不信的，人家是官方发出来的声明，这你还不信？
一时间，争议四起。
其实，不光在网上有争议，众合内部也同样是争议不断。
王新元完全理解不了杨林的这波蜜汁操作，自己的好东西，捂都来不及捂呢，你这咋还往竞争对手手里送呢？
员工理解不了，在老板没有发话也没有解释的情况下，只要默默干好自己的活儿就行了，他们也够不到杨林这种高度，但是王新元不一样，他直接找杨林去了。
“杨总，你这样搞，我们会很被动啊。我们现在用户增长的情况的确很好，但跟qq还是有差距的，这边我们刚取得了点成绩，要是他们同样也搞一个qq农场，我们就太被动了啊。”
杨林没想到王新元居然会主动找过来，这会儿他正在南区重客上着班呢。
把王新元引到vip接待室，杨林不疾不徐地给他倒了杯水，呵呵一笑，没有解释却是反问了一句：“网上的舆论怎么说？”
“嗯？”
一时间，王新元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都大方地表示了他们想要，农场就放给他们也搞，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他们搞出来了，算谁的？”
“这个……”
想到这里，王新元怔了一下。
里头的关节，他也在这一瞬间想明白了。
对啊，飞信早早地放出了这个消息，不管是飞信主动给的，还是鹅厂自己开发出来的，在不明真相的广大网友眼中，只要鹅厂搞出农场，那妥妥就是飞信放给他们的。
这叫什么？
这叫格局啊。
如此一来，不管鹅厂上不上马农场，都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了。
“农场本来也没有什么很高的技术含量，门槛也不高，以人家的技术储备搞出来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算我们藏着掖着的，人家顶多半拉月就能做好，我那么说也不过是卷一卷，恶心恶心他们。”
“卷？”王新元一愣，没明白。
“嗯，内卷。”
“啥意思？”
在这时，“内卷”这词儿尚未风靡，王新元不知道也不奇怪。
杨林哈哈一笑，给他解释道：“最近不是正热播那笑傲江湖嘛，咱就拿笑傲江湖举个例子哈。林平之想要辟邪剑谱，但自己的实力又不行，加不住江湖上那么多大佬都想要。抛开电视剧里剧情不说，改成商业模式他最好的办法是怎么办？”
突然跳跃的话题让王新元有点儿懵，却听杨林接着说：“找书局去印上他万八千本的，给钱就特么卖，到时候江湖上人手一本辟邪剑谱，大家都知道咋回事了，头疼的也不是林平之，而是那些江湖人了，这剑谱练不练？练了先自宫，还不一定是天下第一，毕竟别人都有。不练，别人练了自己又打不过。那你说连还是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