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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王新元来到杨林房间。
不等他开口，杨林就知道他有点心动了。
“搬家的事儿？”
“知道瞒不住你。你怎么想的？”
“有好处，但是……成本有点高。”
行业聚集性的优势很大，单纯一点人才流动对于众合来说就极具吸引力。
就拿两个月前的招聘以及杨林秘书的招聘来说，如果众合处于京、沪、杭、深的话，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到最合适的人，这并不是开玩笑而是事实。
特别是应届毕业生，在那里都会有很多的选择。
另外，对于众合来说如果能搬家去这几座城市中的任意一个，于公司的发展是有利的。
但是……真要搬家的话，要面临的困难和阻力也是重重呀。
“先不说成本，你想搬么？”
“说实话，不想。”
“啊？那你酒会上怎么表现的那么感兴趣？还问人家都有什么政策？”王新元有些不解，他之所以晚上特意再跑过来一趟，完全是酒会的时候杨林表现的太积极了。
怎么……到了这会儿他却说不想搬家呢？
“很简单啊，你看，如果人家后面没有当地政府的意思，换成是你会不会跑来找咱们说建议咱们搬家呢？”
“这个……”
闻言，王新元明显一愣。
他没想到杨林居然会这么想，合着他晚上的那种积极表现，完全都是装出来给人家看的啊。
这货……有时候看起来挺二的，有时候又给他一种“粘上毛比猴儿都精”的感觉。
“不管人家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看起来也都是好意嘛，为了咱们发展不是？所以，我也要客气点，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啊。”杨林打了个哈哈，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你看，咱们的众合大厦眼瞅着就封顶了，要是施工方在加班加点赶赶工期，没准儿今年过年之前就能装修完。通风半个月，咱们就能入驻了。前期公司投资了那么大，总不能丢了众合大厦再跑去别的地方从头再来吧。”
“我只是觉得，大环境好一些的话，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没错啊，大环境好是好，但对咱们未必是有利的，众合要搬家这个工程可就太浩大了，等我们人都过去了，增加了时间成本拖延了我们自己的工作进程，开心的肯定是别人啊。”
“你的意思是……”
“没点儿好处，谁乐意干这种说客的事儿。”杨林撇撇嘴。
杨林不觉得当地政府把众合引过去就能对gdp有多么大的提升，毕竟众合目前的体量还不能跟鹅厂比，甚至连刚刚步入正轨的阿里都比不了。众合过去根本就是锦上添花。
等众合过去了，再挨个儿打通关节，又是一块时间成本。
但是对于滨城来说，众合一走，那就属于釜底抽薪了，将完全打乱政府工作计划。
这种遭人恨的事儿，杨林脑子抽了才会干。
哪怕现在滨城市府给的扶持政策比不上其他城市，杨林也不可能将总部搬走。
“嘿，那你就是忽悠人了呗？”王新元乐了。
方才酒会上杨林的那种表现，任何人见了都知道杨林是心动了啊。似乎众合立刻就要搬家了一样。估计过几天再问杨林，他绝对不会承认有这事儿。
“那也不能叫忽悠。人家希望我们过去，那我们就过去。”
“啊？”
王新元闻言顿时有点儿懵，怎么又变了？
“分离单个儿部门，比如……游戏产业部去杭城吧，沪市的生活成本太高，对员工来说压力有点儿大，杭城会好一些。”
杨林知道滨城的情况远不如别人，但是他同样知道，杭城当年的情况跟现在的滨城也差不了太多。是因为阿里的存在，渐渐将这个行业带了起来。
阿里能做到，众合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以后的滨城，因为众合的存在未必就不会是第二个杭城。就目前来说，原本整个儿滨城只有寥寥几个互联网行业的小公司，但是这一年来，拜在移动公司工作时的信息优势所赐，光是杨林知道的就有二三十家。这就是一个好现象不是么。
“啊？是说就因为我今天晚上过来问问你，你就一脚给我踹杭城去了？”哭笑不得的王新元感觉自己今天晚上似乎来错了。
“不不不，网易不在深城也有分公司嘛。我们去杭城开个分公司把游戏产业部放在那里有什么问题么？”
“你是说……”王新元原本还觉得自己被踢到杭州略有不爽，可听杨林这话的意思，显然别有所指。
众合的发展规划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杨林要这么做的话，那……放在古代自己可就是封疆大吏了。
要是杭城成立分公司，一切的一切都会由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王新元的里顿时热乎了起来。
“他们希望我们过去，那么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行业内大佬这是要提携我们啊。”说到这里，杨林嘿然一笑。
只是在王新元眼里，总有那么点奸诈的意味。
你看，你邀请我们过来，那我们就过来了。
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们初来乍到，一旦有什么困难你们可要多多帮忙啊。
游戏产业，在未来十几年内都将是众合收入的重点之一。将它放在一个更好的环境中，也有利于它自身的成长。
滨城的互联网产业本来就弱势，游戏更是弱上加弱，众合之所以从七月开始招聘一直到十月才完成人员配置，地缘问题就是一个很大的限制。这还是在众合高薪高福利的前提下，如果一直让游戏产业部在滨城，等滨城成长起来，太慢了。
杨林索性将游戏产业部分离出去。
当然，最后是选择杭城还是深城这事儿还是要等回家以后跟大伙儿一起商量商量。
毕竟此时的杭城还不是未来那个成熟起来的杭城。
这次会议，其实收获最大的人还是杨林，内容什么的无所谓，关键是人脉这种东西啊。
翌日，一行人没有多逗留，直接乘机返回滨城，不过当杨林见到他的秘书之后，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