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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的测算，在未来的几年里依然会有零星的此类事件发生，但是影响都不算大，再久远的，他们也看不到。你……知道？”江浩沉吟了一下，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杨林连忙否认。
江浩说“局里测算”，杨林立刻就意识到，类似张道轩的肯定不止一个人，他们必然也参与其中，或许他不能看到更远的未来，但至少他的确没说错。
这个时候江浩问他具体时间，杨林又怎么可能告诉他？
太过久远的事情，一切也都存在变数，自己知道的未来是自己没有参与过的未来。
如今会不会再次发生，一切也都是未知数。
如果可以避免，杨林乐意去尝试一下。
“哎，信任我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么？”江浩苦笑着说道。
“没有不信任，因为我也看不到。如果我可以看到，我何必要现在开始投资医药？”杨林这次彻底摆烂，摆明了不配合。
这个理由，江浩倒是没有怀疑，对于这次跟杨林的谈话，他甚至隐隐是有些满意的，不管杨林怎么掩饰，张道轩对于杨林的一些描述还是很准确的。
当初张道轩向局里推荐杨林，而749局也接受了张道轩的推荐，不可能仅仅依靠张道轩一个人的只言片语就能得到认可。
关于张道轩对杨林的“描述”，江浩没有将他全部的话告诉杨林。
在张道轩的原话里，杨林是一个张道轩所看不透的人。
不管是面相还是命格，杨林在张道轩眼中都不可能达到现在这种高度。
如果仅仅如此，那么杨林在张道轩眼中不过算是个奇人，远没有达到需要他将杨林推荐进749局的地步。
最为让张道轩惊讶的，是所有跟杨林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其命格轨迹都发生了变化，且关系越近的，变化也就越大。
最大的，当属他的正牌女友许悠然，当张道轩第一眼看到许悠然的时候，直接就断定她是个早夭的人。
可实际情况却让张道轩大跌眼镜。
而另外一个跟杨林关系极好的陈清雅，在张道轩看来也不过是个豪门阔太，晚景却是凄凉的。但如今却跟这丝毫不相干。
至于众合里的那几个高层，不管是韩云龙还是刘海洋、王新元以及张海滨，他们四个人根本连富豪的边儿都沾不上，顶天的不过是小富即安。
可是看看他们如今又是一副什么局面？
一连串的变故，直接让张老道开始怀疑人生了。
当太多的自我否定萦绕在张道轩心头的时候，他却发现看其他不相关的人则完全没有出入。
有时在路边他随便拉过一个路人，批解两句，直接让对方以为碰到了神人。
当自信和不自信产生冲突的时候，两种不同感觉所碰撞出来的火花，让张道轩做出了将杨林推荐进749局的决定。
最开始的时候，局里有跟张道轩类似身份的人在得知杨林的情况时，以为他用了某种邪术夺舍来着。
但从杨林的平素行为处事来看，他也并非那种奸邪的人。且从他的家人身上也看不到任何异状，最终也否定了这种猜想。
在经过许多人对杨林的考察之后，局里这才派出了江浩对其招揽。
当然，除了招揽之外，也有进一步观察的意思。
这也是为什么杨林一直属于外围，对于局里的情况，他除了张道轩和江浩之外对其他一无所知的原因了。
挂了电话，江浩看着手里关于杨林的一系列资料，拧眉沉思着。
他说对杨林没有恶意，这是肯定的。但没有恶意并不意味着没有警惕和关注。
在杨林突然开始关注医药行业的时候，局里就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而通过这次谈话，江浩已然认定，杨林必然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但江浩却始终想不通杨林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诚然，江浩也知道自己这方的各种举动肯定是让杨林有戒心的，但绝对不至于像杨林表现出来的那么重。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江浩这边在疑惑，杨林那边却是感叹不已。
杨林自认为是低调的，也懂得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但是江浩所透露给他的信息，却让他意识到自己那点认知还是太浅薄了，哪怕……他是重生者。
有些事情，上层早就知道。
并非是通过什么玄学，而是强大的信息整理得出的有理有据的推测。
以前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如今被江浩点了这么一下，似乎立刻就通透了起来。
不过，杨林也不觉得自己这会儿开始搞医药是多此一举。
有道是千日捉贼，莫得千日防贼的，亦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或许他的这点儿小努力放到上层去看是微不足道的。
但在杨林心里，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如果有能力，那就做出点什么来。
反正……在能力范围之内，做出啥就算啥。
如果什么都不做，杨林反而觉得气闷。
不过想想江浩最后跟杨林说的一句话，杨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
“战争其实一直都在继续，只是方式不一样了，经济、文化、思想意识多方位的侵蚀，所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少了枪林弹雨和飞机大炮而已。”
但仔细想想，似乎现在也正如江浩说的那样啊。
都不容易啊。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为百姓负重前行。
百姓可能在考虑着明天吃什么，自己可能在考虑着下一步公司该如何发展，但有的人，考虑的东西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位面。
杨林忽然有些想笑，笑自己……自认为越来越强大，可实际上……还是那么的渺小。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所处的环境和位置决定了，如果不是江浩乐意跟他多说两句，他是根本看不到那个方向的。
犹如一只坐在井底望天的青蛙。
天空很蓝，有白色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