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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年少事(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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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我们就被带进皇宫,顾千章、钱谦生和文阁老被传进延英殿,我和予陌候在延英殿外,我心下暗自猜测是鸟儿吐着的火点燃祖坟惹的祸,只不知那祖坟是谁家的。

过得半晌,钱谦生自殿内走出,满面的笑,内侍们一见他,立刻放松下来,围上前去,“王爷……。”

“没事儿,”钱谦生语气轻松,挥了挥手,“皇上有旨,传早膳。”

听说传早膳,内侍们的神情又放松三分,四散开去,待周围无人,钱谦生才收住笑,打量我们两眼,压低声音,“你们两个家伙,无事生非,萧老头儿家的祖坟被烧了,他铁齿铜牙,一口咬定是你们所为。”

说完,他认真端详我们良久,然后低声道:“不管是不是你们,一会儿啊!我让你们瞧一出好戏。”

无论什么时候,这老头儿仿佛有无尽的心机总是能帮我们解围,我正要点头,却见一个女子,一个我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这世间有那般美丽的女子走进月门,走向我们。

在阿娘教我们看的书里,对美丽女子的描写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可是天仙如何的美,我却是不知道的,可是看着她的时候,我福至心灵,觉得天仙应是这般美貌吧!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形容出她的美,心下浮出的却是如烟如雾,她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晨曦中的桃花雾,不知不觉便能晕染一切,美得悄无声息,又惊心动魄。

她走到近前,钱谦生含笑躬身,“娘娘安好。”

“钱叔,”那女子嫣然一笑,我几乎迷醉过去,那双眼睛,这人世怎会有这般美的眼眸,如同春天最柔软的柳枝拂过的春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映射下,有点点碎金般的微光,“陌儿,别怕,有姐姐在。”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向延英殿,钱谦生立刻带着我们跟了过去,压低了声音,“一会儿,可别说话,静静的看好戏。”

站在延英殿口,我看见文贵妃跪在地上,她昂首挺胸,就连后脑勺都昭示着她的不屈,“皇上,请恕臣妾大不敬之罪,臣妾听说父亲和幼弟因为莫需有的罪名被传至宫中候查,心急之下,强行询问,终是知道原来萧王爷怀疑臣妾的幼弟纵火烧毁萧家祖坟……。”

“爱妃,”皇上的声音很清朗,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笑,我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文贵妃身上移到他面上,却发现皇帝很年轻,也很漂亮,“顾相和阁老适才已经解释清楚,文予陌和顾不悔亥时初刻便已安寝,自平京至萧家祖坟,就算骑最快的快马也需两个时辰,两个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避过守军的,更何况,十二卫回报,顾不悔因惊吓过度患失魂症,更不可能深夜出城纵火。”

我才知道,那个身穿劲装的女子竟然是十二卫,看她气势汹汹直闯内府的模样,想是领圣旨的缘故,眼前闪过阿娘惶恐的神情和她紧紧抱着我的手,我暗暗捏着拳头,来日若有机会,我定要为阿娘向萧阁老和十二卫讨还一个公道。

此时天色已明,晨光透过门窗落到殿内,令晨曦中的文贵妃越加的超尘入画,她静静听皇帝讲完,随后跪伏在地,淡然道:“皇上,我文家自跟随始皇帝临潼关血战始,文家世代为朝庭鞠躬尽瘁,战死疆场者,凌烟阁中英灵榜十有其一,天下承平,惜我文家七代单传,到臣妾这一代,父亲已老,小弟年幼,臣妾一介女流,无力护家,文家数次遭人欺凌,父亲先在南城北巷被殴,随即幼弟又遭霸凌,臣妾虽不知是何人构陷文家,但臣妾深知文家此刻已无人能披甲上阵,如祖先般为皇上执戟尽忠,昭示文家的忠诚,臣妾请皇上下旨,许臣妾为皇上驻守祖陵。”

说完,她决绝的以头呛地,发出咚咚的声响,皇帝先是一愣,随即起身,示意内侍将她扶起,面有不忍,“爱妃何需如此,只是误会而已,朕即刻下旨,责令大理寺三日内侦破萧家祖坟被焚一案,萧阁老在南城北巷打伤文阁老实是有伤朝庭体统,朕自会责罚他,文予陌此刻身在宫中,爱妃与他许久未见,定是十分想念,不如先回兴庆宫与他一聚?”

文贵妃立时退下,欢天喜地的回兴庆宫,钱谦生带着我和予陌悄悄退到一旁,面上露出坏笑,“很快萧景天就要倒霉,唉,你们看看予曦多聪明,我就提点她一下,她立刻心领神会,难怪皇上会心甘情愿的赔五万两银子,我那女儿,就算生下极为得宠的端王殿下,也从未为老父亲争得半点儿权益,还得老父亲倒贴。”

说完,他摇头晃脑,显得很郁闷,又很得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袋,“饿了吧!这是我从府里带来的,一会儿,予陌还要去兴庆宫。”

说完,却见一个嬷嬷探头探脑的冲钱谦生招了招手,“老王爷,老王爷……。”

“老什么老!”钱谦生万分不悦,“我有那么老吗?”

那嬷嬷也不着恼,满面的笑,“娘娘听说皇上着恼,怕您受苦,令我前来探看。”

交待几句,那嬷嬷终是走了,钱谦生一脸的嫌弃,却怎样也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看见吧!同样是贵妃,人家气势如虹的为父分忧,我家的呢?怕打雷,怕下雨,怕树叶掉了砸伤头,看看那偷偷摸摸的样儿……。”

虽然在抱怨,但是看他眼中带笑,想是极为愉悦,很快便有内侍引着予陌去兴庆宫,钱谦生带着我坐在延英殿的石阶上,眯着眼睛看着天边,“你们两个家伙真是惹尽麻烦,也罢,反正烧的不是我家的祖坟,爱怎么烧就怎么烧。

你今天吓惨了吧!我送你一块面料,让东柳君帮你做条裙子,我夫人总是感慨,你的衣裙真心精致,东柳君可是花费许多的心血,你呢,也会长大,总得要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衣裙……。”

我沉默的听他不停的絮叨我的将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才是我的父亲,而不是顾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