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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烈火焚城(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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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想不到予陌竟然是魔君,我想到那条巨大的狐狸,还有那个如猴子般的男子,他们都是予陌的下属吧!我依稀记得那条狐狸和予陌说过话,具体是什么场景,我全然没有记忆,但我仍然相信自己见过。

“我,我不记得了,”我有些痛苦的挣扎着,“我感觉我脑中有个门,那门上有把锁,有很多的东西,都在那门后面,可是我怎样都打不开那道门。”

“你的记忆应该被人封印过一部份,”魔渊沉默片刻回复道:“那封印的力道很强,我打不开,看你持续遭遇的危险,想必封印你记忆的人,是要保护你吧!那一日我强行打开结界,已经有人发现我,你既无恙,我便放心,待你到平京,我再找你。”

不待我说话,他的声音便完全消逝,此刻船舱中很静,我努力的回想着在不夜城发生的一切,可是怎样都无法想起有何异样,但只要回想,脑子就像要炸裂一般的疼痛。

服下碧星散后,我的伤势快速的好转,三日后,我便能起床,沿着船舷走动,众人喜上眉梢,这一日一早,钱文两位夫人便陪着我到船头,我这才发现,原来大船已停泊在胭脂渠外的入口,钱夫人笑道:“今日渠中排污,明日一早,我们便可入渠。”

正说话间,一条小船飞也似的驰来,我一眼便看见站在船头的闻贲,虽然期待予陌来接,可是看见他,我心下也略觉安慰。

“见过夫人,”闻贲跪下行过大礼,将手中的包裹递上,“顾不悔,王爷明日一早会来接你,这衣服,是他特地命我送给你。”

侍女接过包裹,文夫人有些不悦,“予陌呢?他连我们都不想见吗?”

闻贲面色微一滞,随即回:“王爷原要来的,但登基典礼诸多事宜都需与宰相大人商议,他一早,便被传到宰相府中。”

他不回,我已猜到是这个结果,虽然心下不悦,我早已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却听钱夫人道:“宰相?谁是宰相?”

“回夫人,”闻贲抬眼看看我,“现任宰相是郭嘉大人。”

回到船舱,我打开予陌送来的包裹,一套流霞纱的衣裙,与阿娘做给我的不同,这流霞纱上由浅到深晕染着淡淡的红,如同朝阳初升一般,衣裙上镶嵌着我从未见过的宝石,若是从前,我一定欣喜异常,可是今日,家破人亡,端王,不,皇上又在不着痕迹的从我身边抢走我最重要的人,我无论如何都无法高兴。

天色微明,我便被唤醒,换好衣裙之后太阳已升起,想到今日可见到予陌,虽然心中有气,但仍忍不住觉得期待,可直到日升中天,他都未出现,又是闻贲守着接引船前来,一见他,连文阁老都忍不住翻脸,“予陌呢?”

闻贲满面的尴尬,求救似的看看钱谦生,“阁老……,宰相大人……。”

踏上胭脂渠,看到杯莫停酒招的那一刻,我才有一种感觉,自己真的回到平京,可惜物是人非,看着渠边对我指指点点的人群,我有一种莫明的悲伤,诺大的平京城,竟然没有一个想念我,也能令我想念的人。

一阵风吹过,把我包头的绢巾吹落,我听见人群发出一片嘈杂的声音,“那是顾不悔吗?不是她吧!你看她的头发,怎么是银色的,她的脸也不对,这张脸不是她……。”

坐在车上,我从袖摸出一面镜子,镜中的脸,是张陌生的脸,这张脸美得如诗如画,如烟如雾,没有一点儿阿娘的影子,她的眼睛比文贵妃更美,鼻子和嘴和跳素娆舞的舞姬相似,夫子说过,凡是服下碧星散的人,容貌一定冠绝天下,可是我要这美貌做甚,我只希望自己能与阿娘一般模样,这般,便是阿娘留在人世的念想。

瞻心阁仍是从前的模样,甚至阿娘娘没做完的女红上还插着几根绣花针,这里到处都是阿娘的气息,我在案几上看到阿娘留下的半封书信,那应是她留给我的,柜子里是阿娘帮我新做的衣裙,我伸手比划着,待我看到阿娘根据我信中的描述画的一副小像,我的眼泪忍不住潸然而下,虽然阿娘未见过我的模样,但在那小像上,阿娘将我画得异样的美,直如她亲眼见过一般。

躺在床上,我的心如凌迟一般的疼痛,在这样的时候,予陌仍不在我身边,登基!登基!登基!难道登基就比我重要?难道王位就比我重要!在我濒死的时候,他不在,在我痛苦的时候,他不在,那我还要他做什么?就他送我的那件破衣服?我在心痛如摧的时候,抱着那件衣服就能得到安慰吗?更何况,这世间能送我衣服的男子又何止他一人?

坐在烛下,我将那件衣服一点一点的剪开,再绞碎,直到天明才剪完,我让侍女送去文府,这才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午间的太阳很烈,自雨亭如往常一般发出轰鸣声,钱谦生欣喜的将手中的传书递给我,“细作已找到顾千章,他在凝雨国。”

又是那个国家!仿佛这五国所有人的敌人都逃到那里,我默默的抓紧手,因为用力,手背的青筋突起,有一日,总有一日,我要去那个国家,亲手把顾千章千刀万剐!

“小王爷,”

听到钱西林欣喜的声音,我面无表情,没有起身相迎,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一丝动静,钱谦生察颜观色,已发现不对,立时找到借口溜走。

“不悔,”他手中果然是那个送回去的包裹,“你恼了?”

我微笑着站起身,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好高啊!已经比我高一个半头,我需要很努力,才能看清他的眼睛,“那是你认为我恼了,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不悔,”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我不应该这般无理取闹,“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我声音高亢得令他立刻顿住,碧蓝的眼中都是不解,“你应该知道我在丹梵宫受多重伤?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夜城到平京城一路上有多痛苦?你应该知道我看着我阿娘留下的东西,会是怎样的生不如死?这些时候你在哪里?皇帝要登基对吗?你要表忠心对吗?文予陌,你没有官职,凭什么事事都需要你?这世上不只有你一个男子,我顾不悔为什么要一直等你?你凭什么要我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