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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发后,我每日都提心吊胆,害怕钱谦生出现意外,洛泽便将每日的军情汇报带给我看,证明钱谦生一切安好,我的心才会稍稍安定,因为怀有身孕,原就赏赐不断的东宫,每日都会收到玉尘国主流水般的赏赐,这样的恩宠,令窥探东宫的目光越加的深沉。
在重重的危机下,我开始不着痕迹的实施针对皇太女的设置,首先从她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开始,一年时光,我早已摸清东宫的人员构成,左春坊、右春坊及詹事府九成人选都由玉尘国主指定,对洛泽忠诚度极高,也只听令于他,但中书舍人是皇太女举荐,此人年纪不大,聪明灵动,东宫所有行文启奏都由他统筹,通过他,很容易就知道东宫政治的动向,但棋子放在明处,往往都是虚招,真正隐藏在东宫皇太女的人,应该是詹事府的少詹事。
东宫卫队的主官左右卫率是由玉尘国主亲自任命,但这两人武将出身,与司马家的关系耐人寻味,司马梦娢至今未婚,我也是听他们两人无意中提起,但这两人对玉尘国主颇为忌惮,对洛泽也礼敬有加。
而三寺六局的人员繁杂,很容易安插眼线,但这些人接触到的层级不高,没什么有用的消息,若我要利用司马家对付皇太女,显然从东宫卫队下手更为容易。
“太子妃,”宫女小心翼翼的站在回廊中,“司马相爷求见。”
司马德?我大吃一惊,自从朱矶一别之后,除大婚之日,我从未见过他,他每次到东宫,都行色匆匆,与洛泽议事完毕后,便立刻离开,从未见过我,我下意识的追问道:“司马大人要见的是太子还是……。”
“回太子妃,”宫女左顾右盼,显得极为害怕,“司马大人此次是求见太子妃,他恳请太子妃移步到府外听雪楼,说事关司马小姐的性命。”
“什么时候?”我微微皱眉,“太子知道吗?”
“太子妃,”那宫女跪下来,瑟瑟发抖,“婢子只是传讯,司马相爷想三日后末时初刻在听雪楼与您见面。”
看她怕得厉害,想必传这个消息,已经令她早在着生命危险,我轻声叹息,“你下去吧!”
待那宫女离开,我在心中盘算片刻,司马德主动邀我相见,应是有求于我,如不出意外,应与司马梦娢相关,待晚间洛泽回府,我侧面探听之下,司马梦娢似乎身染重病,药石无灵,我心中已有计较,按老方法传讯给钱西林,请他在听雪楼做些安排。
只是告诉洛泽在府中呆得烦闷,想到折竹城中游览,他要派人与我同往,我以本是散心,不想惊动太多为由拒绝,他只得安排暗卫保护我。
准时到达听雪楼,小二立刻将我引到二楼的雅间,听雪楼建在折竹城中的一处梅园,本没任何稀奇之处,但在寸土寸金的折竹城,那片梅园就显得弥足珍贵,更何况,梅园中有两株来自于六出国的冰晶梅,举世罕见,所以每逢冬日,听雪楼总会人满为患,若非达官贵人,不得进入。
除司马德外,还有一个我未见过的妇人,那妇人年过五旬,长得慈眉善目,看眉眼,年轻时也应是罕见的美女,一见我,他们便一齐起身,“太子妃。”
见礼后坐下,司马德开门见山,“太子妃,我想您应该非常惊讶今日我约您见面,毕竟素日我们并无往来,也无任何交情可言,可是梦娢命悬一线,我们不得不来求您。”
心下奇怪,我并非良医,也无良药,如何能救司马梦娢,看我的神情,司马德已然猜到,他转首看看身边的妇人,那妇人会意,对我低声道:“太子妃,梦娢自幼便深喜太子殿下,自太子殿下成亲,她每日以泪洗面,医士说她忧思过度,长此以往,恐会夭亡。”
心念电转,已然明白司马家的意图,想是他们无法从洛泽处下手,便想让我说服洛泽,只是不知他们会开出什么代价,而且以司马家在玉尘国的地位,想必侧妃是不能满足他们的,若想做平妃……。
“太子妃,我们想求您请太子殿下去看看她,”那妇众面容悲戚,“劝劝梦娢能好好吃饭,让她能够死心。”
这样的要求,司马德完全可以自己开口,何需找到我,更何况,以司马家在玉尘国的地位,玉尘国主也绝不忍心让司马梦娢就此憔悴而亡,背后定有其他隐情吧!我淡然一笑,“原来是此事,司马姑娘如此深情,真真令我感动,我今日回去,便劝太子殿下前去探病。”
“媚娘,”司马德沉声打断那妇人,抬眼看着我,“太子妃,您是聪明人,若只是此等小事,我们也不会惊动您,实际上,梦娢日思夜想的,是嫁给太子,您也知道,以司马家的身份,她若作为太子侧妃,便会成为玉尘国的笑话,我上书与国主陈情之后,国主说此儿女小事,由太子自行定夺,我也曾与太子陈情,太子断然拒绝。”
他果然是聪明人,我淡然一笑,“司马大人邀我前来,是想我劝说太子封司马姑娘为太子平妃吗?”
“是,”司马德回得很肯定,全然没有一丝犹豫,“放眼世上,只有太子妃能够劝说太子。”
“我为何要这般做呢?”与司马德对视之间,我快速的猜测着他能给我什么东西作为交换,“司马大人不会认为我随意就会首肯吧!”
“当然不会,”司马德有些冷,他停顿片刻,这才开口道:“太子登基之后,司马家会全力支持太子妃为后,司马家将作为太子妃最有力的支持。”
沉默良久,我淡然道:“司马大人我父母双亡,前夫战死沙场,无牵无挂来到玉尘,您说的那些,我都不感兴趣,我求的,不过是太子殿下的宠爱,未来孩子平安长大而已,我当然知道没有有力的支持,我就算能坐上后位,能坐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另外,您的提议是要让我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请恕我不能同意您的提议,司马姑娘生病,太子作为她的朋友,理应过府探病,我回府之后,就会向太子进言,他会不会去,是太子本心所致,若您无其他的安排,我想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