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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洛姝竟不知要如何回应,她求救般的看向玉尘国主,他却眯着眼睛盯着我,面上神情极为平淡,似乎适才的争执与顶撞并未发生一般,过得半晌,他淡然道:“好一张利口,我已命人传书易之,求证你今日所言,在他回信之前,你暂时搬到无忧宫居住。”
“父皇,”洛泽突然站到我身前,“我要与不悔一同去无忧宫。”
“不行,”玉尘国主突然发怒,我感到洛泽有些瑟缩,显是从前是玉尘国主从未对他发过这般大的火,“你是太子,理应随我治国理政,这个女人是否背叛过你,目前还待确认,就算没有,如她这般三心二意,也绝非你的良配。”
“父皇,”待玉尘国主说完,洛泽从袖中拿出太子的印信放置于龙案之上,“这个太子,我本不想当,是你强要我做的,现在,还给你,这条命,也是你给我的,你要,我也还给你,我适才在一旁听得清楚,我是傻,到现在才明白,你和皇姐演这一出戏,不过就是逼我让出东宫之位,这皇位我不要,我带不悔离开玉尘,隐姓埋名,绝不会再给你丢脸。”
清晰的看见玉尘国主面上的愤怒与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不悔的孩子是我的,我是她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无论如何,我也要保护他们,”洛泽的声音不大,却说得很坚定,“如果连我的妻子和孩子都不能保护,来日,我也不配为君,与其等待来日验证,不如今日,我便成全父皇。”
直到此刻,我突然明白宫女和玉尘官员对洛泽的恐惧来自何处,他不声不响,将一切看在眼中,他的心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然后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而那方法,往往是旁人意想不到的,正如当年在不夜城,他偷偷离开他母亲一般,表面上他似乎没有攻击性,但实际上,他的进攻却会让人避无可避,正如此刻,他对玉尘国主的逼迫一般。
气得浑身发抖,洛泽却跪下,伏在地上,“父皇……。”
“住口,”玉尘国主几乎在咆哮,除我之外,其他人跪倒一地,“来人,将太子和太子妃羁押在东宫,不得朕的旨意,谁都不许放他们出来。”
靠在洛泽怀里坐在响屐廊,月亮已然升上中天,月华如水,我内心一片静谧,我猜不到那位心机深沉的国主要如何解开这道死结,但今日发生的一切,已经斩断司马家的念想,若我不愿意,司马梦娢绝无可能嫁给洛泽。
“不悔。”
洛泽缓缓开口,我伸手捂住他的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想你说出来,泽,如果在玉尘呆不下去,我们就回不夜城,夜无尊再恨我,太后的面子他不得不给,我在边关学会打猎,也学会织布,总能活下去。”
我知道这番话很快就会传到玉尘国主案头,我也明白,他定然不会相信,但他比我了解他的儿子,此刻,他的布局已经被洛泽全盘打乱,他定然在重新布局,而洛泽,显然也在与他父亲博弈,他明白,他父亲能够走的棋,并不多。
“不悔,”洛泽伸手轻轻抚着我的肚子,“我可以去卖画。”
一日的斗智斗勇,我有些累,靠在他怀里,“泽,我想睡了。”
依偎在他怀里,我很快睡过去,我知道以姬易之的本事,他一定会知道我今日所说的话,他在给玉尘国主的回信当中,一定会一一印证。
天色微明,我和洛泽便被唤醒,刚刚起身,披上晨衣,却见玉尘国主坐在帐帘外,洛泽赤着脚走到他身前,缓缓跪下,玉尘国主抚着他的头,似乎感慨万千,待我整理好衣裙走出帐帘,内侍将姬易之的书信交到我手中。
果然,姬易之的书信长篇累牍,将当日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一一道出,验证我说的每个字,他在信的结尾对自己的唐突深表歉意,并再三阐明,他只想与洛泽交好,并无他意。
当日早朝时,玉尘国主下旨重罚洛泽与洛姝,圣旨里,对我只字不提,我知道他心中仍有怨恨,毕竟我当着洛泽的面,撕下他虚伪的面具。
午朝过后,我又被内侍传到御花园,洛泽本想陪我一同前往,我对他淡然一笑,“泽,你父亲对我一直有误解,昨日我为自己的名节对他着实失礼,今日,也许他想与我敞开心扉的谈一谈。”
无论我如何劝慰,洛泽仍坚持陪我进宫,只是留在御花园外等候,我缓步走向站在鱼池旁的玉尘国主,“父皇。”
行过大礼,我站在一旁,却听玉尘国主道:“从初次见你,我便不喜欢你,你可知为何?”
“国主是认为我与予陌感情甚笃,绝不会真正爱上泽,”我直抒胸臆,昨日我已初步猜测玉尘国主针对我的初衷,对于一个国君,我全然构不成威胁,对于一个父亲,我对他儿子的感情,就足以令我万劫不复。
他将手中的鱼食扔进水中,面上却浮出笑,“你的确是聪明,在不夜城时,朕就明白你深爱着文小王爷,你们年貌相当,青梅竹马,感情极深,泽儿无论做什么,都只是一厢情愿,若非他以死相逼,朕怎会让你踏上玉尘国的国土,但是我要废你,绝不仅仅因为这一个原因。”
心中一动,难道我还牵涉到玉尘国的政治斗争吗?
“泽儿的性子我最是了解,他自幼便聪明绝顶,看破却不说破,”玉尘国主在龙椅中坐下,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以往,他苦心经营,一切的动机都只是要娶你,无心政事,便放权给姝儿,你们成亲之前,他便不着痕迹的在收回自己的权势,已对姝儿造成极大的威胁,但姝儿苦心经营十余年,朝中势力不可小覤,为保护泽儿,朕不得不考虑几大家族中,谁能给泽儿最大的助力。”
说到此,我已然明白,他仍是希望洛泽娶司马梦娢,果然,他转首看着我,“我希望你同意泽儿娶梦娢,不是平妃,只是侧妃,司马家昨日自己上旨陈情。”
“父皇,”我淡然笑着,“您的苦心我已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泽也心知肚明,我想,父皇一定会如愿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