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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对视片刻,“这个问题你问我,不觉得很无聊吗?”
他仰天一笑,“你的确很有趣,也很聪明,好吧!我要走了,既然要出兵,有些事我得提前安排一下,只不过,养虎为患你应该是懂的……。”
轻轻的抚摸着那枚戒指,不知道这上面,凝结着多少黑凰的心血,千里之堤,溃于蚊穴,我也明白姬易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我做好郭昭容去刑场的一应准备,没想到她竟然没去,那几日,虽然饮食方面大打折扣,但不妨碍她卖惨。
女子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不见硝烟,目前后宫仅三人,过于冷清,当我为洛泽挑选的后妃入宫之后,想必会很热闹吧!
“姐姐,”司马梦娢放下手中的女红,“昭容昨日生下皇子,皇上特别开心,本宫听说,昭容特别请皇上为皇子赐名。”
淡然一笑,我明白司马梦娢的用意,星煜的名字是洛泽取的,她的儿子当然也要和星煜同等待遇,其实没有黑凰和郭家的支持,她在宫中举步维艰,这些小小的举动,只不过是为增强自己存活下去的机率。
“妹妹,若有一日有可能,放她一条生路吧!”我端详着手中的女红,“我答应过她的母亲,只要她不作妖,让她在宫中活得下去,她是聪明人,很快,她就只能自保,想要争宠,会非常困难。”
司马梦娢听我提到黑凰,便不再坚持,我们只是谈笑做着女红,却有内侍慌慌张张的来报,皇太女遣使来见。
计算时日,姬易之答应我起兵的日子还有半月,此刻洛姝遣使前来,想必已经得知消息,不知道她要和我谈什么,与司马梦娢对视一眼,她压低声音,“姐姐,莫非她想回来?”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在凝雨国已成气候,此刻回到玉尘,不仅仅面对国内千夫所指的局面,还得抛弃凝雨国所有的一切,我凝眉道:“也许,她只是想来和谈。”
正说话间,司马夫人求见,她被黑凰囚禁三个月,虽然身体未受伤害,但精神状态极差,被解救出来之后,一直在在家里修整,每每都是司马梦娢回府去看她,没想到今日这般冷,她竟进宫了。
心中一动,立刻请她进来,她穿着大毛的衣服和斗篷,看上去极为虚弱,待她行礼毕,我立刻请她在暖炉旁坐下,又命宫女送上参汤,待她饮下参汤,面上才恢复一点儿血色,我示意众人退下。
喘息半晌,司马夫人终是将斗篷脱下,我才发现她的手瘦得几乎见骨,想到她受的苦,我不由有些怜悯,“娘娘不必难过,我已在恢复中,仍能为娘娘披荆斩棘。”
“夫人无需多虑,”我知她这般强撑,也是为司马梦娢,我在心里早已决定,来日回魔界后,定要推司马梦娢为后,那是因为整个后宫,只有她才会坚定的推星煜为皇,确保芙儿幸福一生,“我与梦娢情同姐妹,这些年来,共同抚养星煜和芙儿,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们之间的结盟牢不可破。”
看她的神色,我知道她很开心,以她的智慧,想必已经我身后隐约有姬易之的影子,她担心的是,郭家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毕竟有姬易之相助,其他人也许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皇太女三日前在朱矶登的岸,”司马夫人喝下一口茶,谢绝司马梦娢递给她的桔子,“她此次来,带着一个人,那个人,想见洛泽。”
眼角剧烈的跳动,我已然猜到,随洛姝前来的,定然是洛泽的母亲,在帝国存亡之际,她不得不来见自己的儿子,希望能够避免战争,或者避免灭国,我却不明白,她为何不直接去见洛泽,而是要见我?
“夫人,”我剥开司马梦娢给我的桔子,“以您的看法,那个人是谁?他想见我,又有什么目的呢?”
“娘娘,”司马夫人的手在火炉上轻轻转动,“我觉得您不应该去见皇太女,也不应该去见她带来的那个人,“您应该猜到她们到此的目的,如果战争不可避免,在这样的时刻,见任何人,都会对您不利。”
在政治方向上,司马夫人从未出错,她的猜测应该与我一致,我沉默片刻,司马夫人道:“若娘娘想去见她们,让我陪娘娘一同前往吧,我想,我能保证娘娘的安全。”
虽然没有太大的必要,但我没有拒绝司马夫人,我知道她担心被黑凰囚禁的这三个月,会损害我与司马家的关系,这又是一个为自己女儿和家族殚精竭虑的女子,“如此,便谢谢夫人!”
待司马梦娢与司马夫人回宫,我这才传皇太女的使臣,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即使身穿便装,也极为贵气,想必是凝雨国宫中的女官,见到我,便依凝雨国的礼仪对我行过大礼,我请她坐下,又遣退所有的内侍和宫女。
“嬷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微笑着示意她随意,“不知皇太女殿下可安好?”
“谢谢娘娘关心,”她优雅的用着点心,“皇太女殿下一切都好,我们十余年前,曾在不夜城见过娘娘,那时,娘娘还是顾千章大人的独女,娇美可爱,没想到十余年后,娘娘容颜竟无半分改变。”
心中一动,没想到她竟然见过我,可是我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娘娘不必疑惑,娘娘并未见过奴婢,我是曲皇后的奶娘,当日先皇在船上与曲皇后决裂,我在船舱中见过娘娘一面。”
原来如此,我面上浮出淡淡的笑,想到当时曲沅君的决绝,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要如何回应,“我知道在娘娘心中,曲皇后是一个抛夫弃子的坏女人,但她当日那般做,也是情不得已。”
“皇上是一个极温柔的男子,”我想到在不夜城时,洛泽为方便她逃跑,自己一个人流落在不夜城中,“她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儿置身于险地,无论她有任何不得以的理由,都不应该让皇上流落在异国他乡。”